这时韦静淞入门而来,也不等着小厮通报,直接对着对着熊远飞道:“既然当初避我如山中猛虎,如今为何苦苦求娶?我韦静淞是将死之人没错,但也不需要你可怜,亦不容你如此作践!”韦静淞说着便落了泪,宫门一别她已想好了断了对熊远飞的心,更何况当初熊远飞这么对她,如今又来招惹,怕不是习惯了有人献殷勤,如今才求娶的。
一想到这,韦静淞又道:“你若喜欢有人献殷勤,你府外不是有一个日日在等你的女子么?还来招惹我做甚?”哭的是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韦国公立马去安抚爱女,叹了口气道:“王爷,你们回去吧。”
万俟长庚不动,反而气定神闲地道:“韦小姐当真断了对远飞的心么?”
“自然。”韦静淞抹着泪道。
万俟长庚冷冷道:“罢了,烦请玉公子为韦小姐诊脉。”
玉子洛愣了一下,才明白玉公子便是她,韦国公和韦静淞的丫鬟已经扶着她坐好,韦国公也不反对,毕竟也已经这样了,也总不会坏到哪去,也就站在一旁看着。
丫鬟将绢巾搭在了韦静淞的手腕上,玉子洛也明白他们讲究男女有别,她站在也是男儿的身份,自然也知晓怎么做了。
搭了完了脉,玉子洛对着万俟长庚点了点头,万俟长庚问道:“可医?”
玉子洛不说话,点了点头,仿佛回答道:“可医。”
一旁的韦国公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激动,道:“请公主为小女医病,多少钱财,老夫也不在乎。”
玉子洛看着韦国公不知怎的想了父亲,对着韦国公点了点头。这时韦静淞说话了。“熊远飞,你说的话可当真?”
韦国公无子,唯有三个女儿,如今两个女儿都以出嫁,唯剩一个小女儿,故想招一个上门女婿。
熊远飞先是一愣,后憨笑道:“当然!俺要骗你就受天打雷劈。”
“那行吧,爹爹,同意了吧。”韦静淞若无其事地说道。
“静淞,嫁啊?”韦国公有些不信。
“嫁啊,不过,你府门前的那女子可要交给我。”韦静淞道。
万俟长庚没等熊远飞开口,便抢先道:“自然。”随后又补充道:“日后还请到王府医治,自然也要保密。”
韦静淞盈盈福身道:“自然。”
“走吧。”万俟长庚看了一眼玉子洛道,又看了一眼熊远飞道:“你呢?”
“走走,俺跟着王爷。”熊远飞立马说道,随后又对着韦静淞温柔地说道:“俺过几天再来。”随后又和韦国公作了辞。
离了韦国公府,万俟长庚让熊远飞送玉子洛回了肃明王府,自己一人去了宁王府。
说起宁王府,玉子洛也是一脸懵,不知宁王为何人,又着实好奇,回了府便向较为年长的容嬷嬷大听,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果不其然,从容嬷嬷口中得知宁王是当今圣上的胞弟,是先皇的第五子,此人通晓诗书,精兵法奇阵,可谓是文武双全。人也生的标志,曾班师回朝时,有许多姑娘曾从楼上掷花而下,从而导致整条朱雀大街上铺满了一层花毯,更让琉璃国公主不远万里来到京都,求着嫁给宁王,只可惜宁王一心中意在孟相国家的嫡长女孟尔岚。
当年身为四皇子的圣上也中意着孟尔岚,两人都向先皇请旨赐婚,先皇也十分为难,便只好说:“孟小姐心仪于谁,不受圣旨干预。”两人便开始了求取孟尔岚芳心之“战”。
气得孟尔岚直接闭府不出,不愿见客。没多久,匈奴犯境,先皇便任命宁王率兵出征。不出先皇所料,宁王大获全胜,但却在战役中伤了双腿,不能行走不能站立,从此瘸了,登基也没了指望。得知消息时,无人不惋惜这陨落的天才。
没多久,先帝驾崩,四皇子继位,孟尔岚也被纳进后宫封妃,此后,宁王一直闭府不出,唯有孟贵妃仙逝时,曾出门一次,此后便没了。
玉子洛听着表情变得越来越惊讶,玉子洛也不知是该惋惜孟尔岚还是惋惜宁王。
“那孟贵妃到底心仪谁啊?”玉子洛趴在桌子上问道,像是孩童一样,听着祖母说着故事,遇到不明白的地方时便出声询问。
容嬷嬷见玉子洛的神情,心中不由得一暖,她真想玉子洛是她的孙女,虽然这想法很是无礼,但对于她一个孤寡老人来说却也是极大的安慰。
“宫中曾有传言说贵妃心仪宁王,更是暗中传情,不过传言终是传言,贵妃不会做那种事。”容嬷嬷说到这,想起曾经的孟尔岚,便是一声叹息,叹她命比纸薄,叹她所托非人,叹她良人未就,叹她一生枉然。
“哦…姑姑,你说宁王爷的腿会不会是圣上……”玉子洛还没说完便被容嬷嬷用手轻捂住了嘴。
“胡吣什么呢!”容嬷嬷轻声呵斥道。玉子洛的想法当年也不是没人提出过,只是提出的人都接二连三的因为各种意外消失了。
玉子洛微微扯了扯嘴角,继续趴在桌上听着容嬷嬷说道。
“这事你可不能拿去问王爷。”容嬷嬷叮嘱道。
“为什么?”玉子洛问道。
“孟贵妃便是王爷的母亲,当日大火孟贵妃母女俱殒,若是问了无疑是揭了王爷的伤疤。”容嬷嬷解释道。
玉子洛应了一声“哦”,又继续问道:“孟贵妃真的很好看吗?”
“嗯,阂宫内,无人能及,传闻孟贵妃还是姑娘的时候,去往姑苏姨妈家游玩,引得姑苏男子争相求见,更有一富商之子不惜花万金去引她一笑。”容嬷嬷在说时脸上满是敬佩之色。
“那人是谁?生得好不好看?”玉子洛眨巴眨巴着眼睛问道。
“这我就不知了,只听说姓……”容嬷嬷等话被万俟长庚的声音打断了,两人齐刷刷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玉姑娘呢?”万俟长庚问道。
“屋里。”丫鬟说着便打起了湘妃竹帘。
进了屋子,万俟长庚坐在了榻上,道:“过些日子,府中要办诗会,你可会做诗?”
“作诗?我只会背诗。”玉子洛想了想道。
“罢了,交给我吧。”或许不该指望着她会的。
“那好嘛……”玉子洛有些失落,也有些担心。
午后,鱼惠兰带着织金坊的巧手娘子来为玉子洛量体裁衣。论裁衣本该是王府的人寻着织金坊的巧手娘子们来量体定料,但鱼惠兰收了诗会的帖子后,便急忙地谴了人来说织金坊来了新料子,她又许久未见玉子洛,顺便带着织金坊的巧手娘子来量体定料了。哪有什么许久未见,只是一碟栗子糕牵动了她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