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才艳艳地她才二十四岁,她总以为自己天赋异禀,但却没想道会落到如此田地。
从小受父母熏陶,她便立志要成为医学界里最年轻的诺贝尔获得者,因此她努力着,从顶尖名校毕业,最后进研究所,带博士生,每一件事她都精益求精,慢慢地她开始变得急功近利。每每实验地结果不对时,她都会呆坐着,想想自己小半生如同机器一般的活着,生活里只有学习,她便开始觉得乏味,沉思一会她又充满斗志,修改数据,检查剂量。这次是她的终极项目,从未有人涉足,若成了,诺贝尔奖就是她的,她的愿望也就实现了。
她已经可以想象到她坐在台下,台上的人用着高昂激动的声音说:“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玉子洛!”满场掌声,她缓缓走到台上,接受颁奖,接受满场人员的注视。
如今回想起从前的自己,回想起从前的生活,回想起她做实验时的幻想,她不禁的想抽自己两巴掌,问问自己为什么做实验会走神?为什么手会抖?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为什么明明辛苦了小半辈子最后却落得英年早逝的下场?为什么她放弃了这么多的东西她还是成功不了?想想就觉得委屈,凭什么这么对她?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好好活着!可是……哪里有什么如果呢?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最后放声哭了起来,突然眼前出现一张俊美无暇的面庞。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庞,他震惊地看着她,她笑了,她对着他笑了,然后他也笑了……
玉子洛笑是因为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男子笑是因为她没有离去,依旧在他身边,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留下来的唯一血脉,是他对那人唯一的牵挂。
他名为玉衡衍,年20,高八尺,非壮士之身,有书生之骨,是姑苏的富商之子,出生便含着金钥匙。虽士农工商等级分明,但他活得逍遥自在,他曾想孑然一身闯荡江湖,做个逍遥侠客,终了一身。但没想到一个女子闯入了她的生活,成了他终生的牵挂。这孩子是那女子最后所托,他定不能负了她的委托。
玉子洛仍然有些迷茫,据她的判断,她穿越了,但又不确定,所以咬了下自己的舌头,确定她不是在做梦。
“嘶……好疼,我靠,怎么这么疼。”玉子洛心想道,随即眉头一皱,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怎么哭了?怎么了这是?”玉衡衍一边哄着玉子洛一边问着旁边乳母。
乳母福身道:“小小姐兴许饿了。”
玉衡衍听着觉得有理,毕竟出生到现在也才吃了几口奶,便将玉子洛交与乳母,乳母接过时,发现玉子洛流的口隐约带有血丝,惊声说道:“公子,你看小小姐的口水!”
玉衡衍看向了玉子洛的口水,真有些血丝,于是立马检查了下玉子洛的口腔,发现是舌头出血了。
“舌头出血了,应该是小小姐不小心咬到的。”乳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玉衡衍也松了一口气,他原以为是有人发现了这个孩子,想要杀死她,现在弄清楚了是舌头出血,他也就放心了。
乳母将玉子洛抱在怀里,轻轻摇着,轻轻哄着,玉子洛的哭声就停了,含着手指,瞪着俩眼珠子看着乳母。乳母年纪也不大,看着不过十七岁的模样,脸上还有点婴儿肥,看着可爱。
“黎叔回来没有?”玉衡衍一边逗着玉子洛一边问道。
“还没,估计也快到了,安华寺离着也十几里地,求名又要花些时间,得回来晚这。”乳母恭顺地说道。
“嗯,带孩子去歇息吧,我在等等。”玉衡衍直起身板说道,早知道就找一个高一点的乳母了,弯腰也太累人了。
乳母抱着孩子福身应了身‘是’便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黎叔带着安华寺住持慧安法师写的字条奔进了玉衡衍的房屋内,将字条交与玉衡衍。玉衡衍打开字条,里面用着朱砂赫然写着“子洛”二字。两人凑在一起看着字条,皱着眉,完全猜不透慧安法师的意思。
“少爷,这朱砂笔写的名可都是死人的。”黎叔看着玉衡衍说道。
“兔崽子,我当然晓得,你到底怎么跟慧安法师说的!”玉衡衍说着抬脚轻踹了黎叔一脚。
黎叔连忙退了两步,躲开玉衡衍躲开的脚,急忙说道:“少爷,我发誓,我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一进了安华寺,立马有人问我是不是求名,我说是,那个小僧又问我是不是姓玉,我说是,然后他就说了主持在等我,完吧,就带我去找住持,也就是慧安法师,我到的时候慧安法师在树下下棋,下着下着,他喝了口茶,然后就把这一个递给了我,随后他就又喝了口茶,摇着头叹气说这都是命,然后就又接着下棋了,对了,少爷,那颗银杏树老大了,我跟你说……”黎叔还没说完就收到了玉衡衍的眼神警告,吓得他立马后退了好几步,远离了玉衡衍。黎叔年长玉衡衍两岁,从小便跟着玉衡衍,两人虽为主仆,但更甚兄弟,玉衡衍是兄,黎叔是弟。
万俟长庚听着,想了想,虽然子洛听着好听,但却像是子落,这不是存心咒她女儿吗?但慧安法师的确有他的道理,难道真是天命所归?“子洛就子洛吧,收拾收拾明天启程去西南郡。”说着便将纸笺折好放入了怀里。
随着玉子洛慢慢的长大,她对于这个世界也慢慢地了解,对于这个尊文尚礼的国家也有了些了解。对于她的父亲玉衡衍也了许多。
这个世界是个异世界,与原来的世界相平行,称之为九洲路,她身处的国家为文息,国姓为万俟,文息尊文尚礼,但玉衡衍从来不强迫她学,读书识字全凭她的喜好,所以最后她成为了人们口中不知礼数的“野孩子”。而她爹是个平平无奇的郎中,所以从小就教授玉子洛各种医术,玉子洛原本干的就是这行,学起来那更是得心应手。
玉衡衍对于玉子洛的表现从来都是惊叹,然后自恋一番。
例如玉子洛五岁,玉衡衍教书法,玉子洛提笔便写了簪花小楷,玉衡衍的反应是:“好棒!不愧是我女儿,我教的果然不差!”
玉衡衍让玉子洛去看医典古籍:
“父亲,看完了,我还是实践操作吧。”玉子洛说完嘿嘿一笑。
“什么?!你全都看完了?!”玉衡衍在藤椅上惊叹道,而手中的茶也洒了些出来。
“Emmm……也不是,箱子里的毒理我就还没看。”玉子洛想了想回答道。
“洛洛,说谎不是好孩子,咱要做个诚实的好孩子。”玉衡衍将玉子洛拉到藤椅旁,认真地看着玉子洛说道。
“真的,我真看完了。”玉子洛淡定地说道。
“我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玉衡衍看着玉子洛说道。
“当归别名干归,花期4-7月,果期7-9月,其根可入药,有补气和血,调经止痛,润燥滑肠,美容养颜,免疫之功效,《药王方典》植卷第三百五十六页。”
玉衡衍以为只是丫头运气好,连续考了几个药材后,玉衡衍震惊之余便是惊喜了,他女儿五岁便会读书写字习医,是个天才中的天才!这下他可得看紧咯。
玉子洛看着俊俏爹开心,她也开心,但她清楚地知道这些书的很大一部分都是上辈子学的,并不是什么天才,硬要说的话那便是天赐她过目不忘的本领了。
“既然爹爹这么开心,那洛洛犯错,爹爹是不是不会生气了?”小小的玉子洛在胸前转着手指,用犹如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装作无辜的样子看着玉衡衍说道。
“当然不会生气,洛洛犯了什么错呀?”玉衡衍笑着说道,很显然依旧沉浸在天才女儿的世界里,更何况小孩子能犯什么错?
“我把东街尽头余婶家的驴给撅死了?”玉子洛说道。
“什么?怎么撅死的!”玉衡衍惊怒道。
“那驴吃了青斑草。”玉子洛答完则躲到走廊柱子后躲起。
青斑草含毒,少量便会呕吐发晕,多食则致命。
玉衡衍自然知晓青斑草的厉害,他担心余婶家把驴肉煮了吃,从而导致余婶一家魂归西天,一想到这,玉衡衍立马回房带着银两药箱奔向余婶家。
等玉衡衍到达余婶家时,人已经昏厥,他立马施针熬药给一家四口解毒。
余婶一家醒来连连感谢,弄得玉衡衍都不好意思将真相告诉他们,但面对余婶一家都感谢,却又心含愧疚,索性一鼓作气,鞠躬道歉,赔了银钱损失得了原谅才回了府。
十四年来,玉子洛无时无刻都在闯祸,而玉衡衍则在玉子洛身后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