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反应也太迟钝了吧!我还想问你呢,你特么对我做了什么”?赵合材惊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也气愤的说道。
说罢,两人又冲向了对方,但这次形势发生了逆转,赵合材完全处于上风,一方面因为褒兴确实受了重伤,只能保持马步的姿势;另一方面因为褒兴确实失去了内力。
刚开始赵合材还有些防备其内力,而是尽量避免硬碰硬,但逐渐的赵合材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尤其是几次触碰到对方的拳头后,感觉并没有之前那么有力,且没有了一丁点的灼烧感,在几次试探后,终于确认了对方的拳头已无内力覆盖。
“你想不用内力战胜我?还是说刚才那个大屁已经把你的内力给放完了?哈哈哈……,你认为我还会怕一个没有内力的褒兴吗”?说罢,赵合材便发起了雨点式的攻击。
“那么多废话……”,还没等褒兴把话说完,下巴便已挨了对方一拳,褒兴立即还手袭击对方胸口,可是对方修炼的身法确实太快了,这一拳竟然落空,对方又一次来到褒兴的身后,这一次并没有再插他的屁股中间,而是抬脚踹在了他扎着马步的屁股上,结果褒兴一个前爬匐,来了个狗吃屎。
满脸沾满了灰土的褒兴,依旧站了起来,他从来没有失败过,更没有这么狼狈过,所以这一刻为了自己的荣誉,为了抗匪队的荣誉,他必须打赢这场比斗。
“来呀”!挣扎着扎起马步的他,狠狠的向对方喊了一声,也是给自己打气。
“如果你不用内力的话,我劝你还是认输吧,我不想欺负弱者”,赵合材觉得他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这样单方面的揍对方,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出声劝道。
“呸,不想欺负弱者?这样的话从土匪口中吐出来,真的是恶心,你有种就过来呀,我今天就算死也要揍你们这帮土匪,来呀,过来呀”!
褒兴真的是对土匪恨之入骨,听老一辈的人讲几十年前的褒河是多麽的和谐,人人生活富足,到处歌舞升平,时不时还会举办一些灯会、庙会,每家每户都有上等的马匹来代替脚力。
然而现在却是很少有人出门,那些灯会、庙会也只能成为老人嘴中的故事,由于很少出门,货物也不流通,家中的马匹也都被贱卖,褒河一片萧条。
更甚者是他几年前跟队长从其舅舅家回来见到的一幕幕被土匪洗劫过的村庄,有被扒光吊死在树上的妇女;有被活剥皮后还活着的男人;有劫后余生的,但不堪凌辱和生活压力,而自杀的人……
“别一口一个土匪的,土匪也有好人,我们花狐帮就是,既然你不想活了,那我就送你一程”,赵合材说罢,便朝着褒兴冲了过去。
望着赵合材手上的风属性内力,褒兴也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自己已经失去内力的保护了,多承受几拳必然会伤及内脏,到时候就算痊愈也是个废人了,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令他最头疼的就是对方诡异的身法,快的让自己无法判断对方的动作。
赵合材也是这么认为的,其有身法优势,所以就算要打死一个弱者,也没必要来直接的。
然后就只见他一会出现在褒兴的前方,虚晃一拳;一会又出现在褒兴的左方,朝着褒兴的肋骨来一拳;一会又出现在后方,朝着对手的屁股来一脚。
已经失去招架之力的褒兴,本来想跟对方来个同归于尽的,结果没想到对方还是不打算和自己硬碰硬,花狐帮确实是老狐狸啊,他开始急躁的咆哮起来,但还是无济于事,身体的各处都被对方打到,有时甚至听到骨裂的声音,其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赵合材好似过了极限一样,越打越不觉得累,越打越兴奋,之前练武的时候,每次师傅都让其超过自己的极限,然后就进入一个新的状态,也不觉得累。
场外的人纷纷认为已经毫无悬念了,有的人甚至都已经回家做饭去了,就连抗匪队队长也开始这样认为了,朝着场中高声喊道:“兴儿,认输吧,结束了”!
正当赵合材把褒兴当沙包打一样的时候,突然被褒兴给紧紧的抱住了,双手环过自己的双手,那力道让自己根本就无法挣扎,双手也无法抽出,不知道失去内力的褒兴哪来的力气。
所有人都以为褒兴会毫无悬念的失败而准备离场之时,竟然出现这一幕,大家又都聚精会神的盯着广场中央,但更让大家惊掉下巴的还是下一幕。
褒兴直接张开大口咬在了赵合材失去银甲保护的左胸上,由于他扎着马步,所以矮了对方一头多,这也是他刚好能够咬到的地方,所以他就使出最后的力气死死的咬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呜声。
“啊……,混蛋……啊……松口……你这是什么……比武啊”,赵合材真的是钻心的疼啊,而且是又羞辱又疼,他都快要气疯了。
“混账,快松口,要不然别怪老夫欺负你个小畜生了”,场外赵合材的师傅也着急的怒吼了起来。
“你敢”!褒家族长见赵合材的师傅欲跳入广场之中,赶紧呵斥道。
“赶紧让你家小畜生住口”,赵合材师傅一见褒家族长要出面,也没有踏入广场去制止,但还是勒令对方出面制止。
“我们都是签了生死状的,再说比武之前也没说不许用口啊”,褒家族长冷冷的回应道。
“你……”赵合材师傅欲言又止。
“啊……我跟你拼了……”,赵合材将内力迅速的聚集在自己的额头,朝着对方的百会穴狠狠的砸了下去……
但是,失算了,额头并没有碰到对方,而是自己的嘴巴碰到对方的头皮,顿时磕出血来。
“啊……”,气急败坏的赵合材张开血口,扬天大喊,随后又用双脚去踢,因为对方紧紧的抱着他,而且扎着马步,脚也踢不到。
就当自己的左胸快被对方撕下一块肉的时候,赵合材终于挣扎出了一招,用右腿膝盖顶到了对方的肚子,见对方并没有因为吃痛而撒口,然后就拼命的高抬膝盖不断的顶对方的肚子,并且加持了仅剩的风属性内力,一次比一次狠,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直到十几次之后,褒兴这才缓缓放松了胳膊,被其最后一顶弹离了对方的身体。
赵合材见状,又担心这个疯子再次抱上来,再次狠狠的补上了一脚,本来已经踉跄的褒兴,受到这一脚后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飞出去七八米后才重重的跌落在地,立即不省人事。
当褒兴快要落地的同时,赵合材因为连续战斗了快一天,又累、又惊、又吓、又羞愧、又难过……各种复杂的情形一下子涌了上来,也顺势向后倒了下去。
抗匪队队长轻轻一跃,上了广场,准备过去看看褒兴的伤势,但被赵合材的师傅呵斥住了:“你再往前走两步,可就算你们输了”!
队长听到呵斥,也只是愣了一下,刚准备继续往前走,又听到族长说道:“再等等看”。
队长望了望族长,却没有退回去,但也没有往前走。
场外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也都在等待他们中有人会起身,最起码知道谁赢谁输,很快,半柱香时间过去了,依旧无人动弹,更别说起身了。
赵合材的师傅和褒家族长也着急了,正准备进场之时,只看到广场中央的银甲晃动了一下,紧跟着银甲光亮四起,然后一声炸雷响起,原来是被电光给映射的。
脸上刚漏出笑容的赵合材的师傅又阴沉了起来。
众人一愣,又向前迈出了步子,这时银甲又晃动了一下,然后只见赵合材缓缓的起身,迷糊的去摸自己感觉有些痛痒的胸口,刚一触碰,立即大喊了起来:“啊……,褒兴,我要杀了你……”,说着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身体朝着褒兴走去。
“够了,我们认输……”,队长快一步将褒兴揽入怀中,伸手示意对方停下来。
赵合材的师傅得意的望向褒家族长,脸上似是写着:他说了不算,你……怎么看?
族长用余光看到了赵合材师傅的举动,但依旧看着远方,脸色阴沉至极,短暂的沉默之后,说:“我们认输”!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喔……赵合材、赵合材!同辈第一赵合材”!“喔……赵合材、赵合材!同辈第一赵合材”!“喔……赵合材、赵合材!同辈第一赵合材”……,土匪们欢呼雀跃的拥向赵合材,并把他举过头顶抬回了山中寨子。
“本来以为邪不胜正呢,看来并非如此啊,哈哈哈”,本来最不应该出现的一群人,人们认为身份最为尴尬的官家,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后离开了,任由土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