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徳轩惶恐不安的站在门外。见陆衍过来,立马鞠身拱手道:“大人!您昨夜……”
“无妨,以后长点记性!”陆衍倒没有过多的说教,更没有罚徳轩。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今天早上,皇上招我入宫,限我等在一月之内找到那批丢失的火器。”
陆衍从木椅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去准备一下,一会随一同去将军府一趟。”
“是,大人。”徳轩转身离去。
陆衍回府换上了赤色飞鱼服,以便更好的办公执事,随之便与徳轩一同前往将军府邸。
用过早膳后的青寒,搬来一把躺椅放置院内的柳树下,没事也就吹吹风,小憩一会儿,甚是舒坦。
只见她躺在椅子上,脸上盖着一张帕子,风时而吹过,她的发丝也随着风的方向飘逸,脸上的帕子也随之一浮一落。
徳轩随陆衍一同走在街市上,街民也都识趣的为他们二人让出一条道路。锦衣卫是什么,只会让人闻风丧胆。
“大人,这便是秦将军的府邸了!”徳轩上前敲了敲将军府上的大红门。
府内,一夜未眠的青寒刚刚睡熟,听到屋外的动静直接翻了个身堵上耳朵接着又睡。
“没人?”陆衍看了一眼徳轩,接着上前敲门。
随着敲门声的再次传来,并且声音也愈来愈大,青寒终于忍不住了:“谁啊?敲什么敲?”
她起身趿(tā)拉着鞋,朝门口走去:“敲敲敲!敲你大爷!”
刚打开门,陆衍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他皱了皱眉,显然很是听不惯青寒刚才所言。
听到大人被骂,徳轩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陆衍,接着道:“你竟如此大胆,连大人都敢骂。”
“大,大人?”青寒瞬间睡意全无,她揉了揉眼睛,睁大双眼看着面前的二人。
竟然是他?还穿着赤色飞鱼服?还有他身旁这位官爷也穿着飞鱼服。锦衣卫……
一看到陆衍,青寒便想起昨夜之事,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竟然向锦衣卫的官爷要银两!还骂他“大爷”!她现下只希望陆衍不记得自己是谁。想到这里,青寒立马底下头:“原来是二位官爷,恕草民眼拙!”岑青寒立马认怂。
“那还不让开?”陆衍嫌弃的看着眼前的人。
此时青寒正站在门前中央,正好挡住了陆衍的去处。
“哦……哦!”青寒立马识趣的让了路。
见状,陆衍便直径走向府内,徳轩也一同跟了上去。见二人都已进府,青寒关上大门,也小跑着跟了进去。
“不知,两位官爷来此处做甚?”
“自然是有要事要找秦将军。”徳轩没好气的道。
青寒从小到大哪受到此等嫌弃?还吼她?从来都是她对着别人大吼大叫,她岑青寒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歧视过。
“你喊什么?在我的地盘还敢如此放肆,小心老子将你扔出去!”
“大人,这女的竟,竟如此放肆。”眼看着两人就要拔刀相向。
“够了!”秦正辉不知何时从房内走了出来。“青寒不得无礼!”秦正辉已经来到三人面前。
“秦将军。”陆衍见秦正辉到来,便行了礼节。
“陆大人!”礼尚往来,秦将军也回了礼。“不知陆大人此番前往可是因军中火器丢失之事?”秦将军一猜便知。
“是。”陆衍倒是没有惊讶。“今日卯时,皇上招我入宫,他提及此事,并命将军协助我们调查,让我等在一月之内查清此案。”
“军中火器丢失?”青寒疑惑的看向秦将军。
“是啊!前不久,我方军中刚添置了一批新火器,不过三日便丢失被盗了!”秦将军回想着当时的场面。
“那可否请将军让我等前往军火库查勘一二?”徳轩立刻说道。
听闻要前往军火库,秦正辉还是犹豫再三。因为军火库向来严格,若非皇上下旨,无关人等是不得进入此地。
但又想到火器丢失一案事关重大,不得已,他叹了叹气道:“青寒,到我房内的床榻下有一暗格,将它打开,取出军火库的钥匙。”
“是。”青寒转身便前往将军房中。
拿到钥匙,几人便一同前往至京城军火库。
军火库乃国家之重地,四处都有重兵看守,轮流值班。火库大门上的锁也是名匠打造,钥匙也仅此一把,那便是现在青寒手中的这一把,独一无二。
打开火库大门,陆衍率先进了库中,徳轩也紧接着跟了进去。
“秦伯伯,我们也进去吧!”青寒好奇的望着库内的一切。
“走吧!”
进了这军火库,青寒便觉得十分压抑,毕竟这也是国家重地,库内的兵器也是数不胜数。手铳,刀剑等,看的青寒眼花缭乱。
“哇!想必这便是伯伯所说的佛郎机炮。”青寒看着眼前这个身管细长,口径甚小的火炮。
“听闻这火炮是从西方传入我大明?”陆衍顺着青寒的目光看向那名为‘佛郎机’的炮火。
佛郎机炮,上为子铳,下为母铳。明朝嘉靖元年由葡萄牙共和国传入明朝,成为明朝中期火炮。嘉靖三年,明廷仿制成功第一批三十二门佛郎机。明廷又陆续仿制出大小型号不同的各式佛郎机,装备北方及沿海军队。
“大人,有发现!”徳轩似乎发现了什么,听闻,大家都前往徳轩所在之处。
陆衍看着火库的地面,眉头轻皱,只见他蹲下身去,用手摸了摸地上的尘土,若有所思。随之,陆衍抬头看向库顶,接着有看了看火库四周。
“这军火库守备及其森严,库内也未设窗子,所以盗取火器之人并非是从门前走出。”陆衍观察着火库四周和墙面。
“看来,这贼蓄谋已久,并且那批被盗的火器批量不小,所以,这盗取火器之人绝非仅此一人。”青寒认真道。“我猜,这起案件定是熟人所为,他们早已计划好了,不然,怎会如此顺利,事发之后三日才被人所察觉。”青寒又说道。
陆衍看了看秦将军接着又看向岑青寒,他似乎思有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