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丰门的演武场之中,有一个胖乎乎的家伙正在苦练,他一会儿席地而坐,打坐提升修为;一会儿在空旷的场地上伸展四肢,训练武技。长久坚持之下,他浑身都被湿透了,汗水从头顶流到下巴,洒了一地。
“这小胖子也太刻苦了吧。”
“我都在演武场看到他好几天了。”
“虽然技法笨拙,但这份坚持值得肯定,不愧是我玄丰门的弟子!”
来到演武场修炼的弟子和长老们无不会注意到他,不管认不认识他,纷纷投去赞赏之言;还有的看他修炼得那么刻苦,来了挑战的兴趣。
“简雍,你这几天进步不小吧,咱们上擂台打打?”
“不了不了,俺学艺不精,只恐耽误你们时间呢。”
那修炼的小胖子便是简雍,自从上次和刘玄德游历归来之后,便昼夜不停地修炼了很多天。他明白了外面的世界很大,想以后出去闯荡,但面前这个凡阶五段都突破不了,他很头疼,下定决心非在这几天突破不可。
“简雍,修炼不是一蹴而就的,你得歇歇。”
那名挑战他的弟子嘿嘿一笑,来到了他的跟前,轻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希望突破凡阶五段,但是你要知道,要达成你的目的,并不只有埋头修炼一种办法。”
“那还有什么办法?”简雍问道。
但还没等那人回答,演武场之中的一个擂台便传来了一片喧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田兄,你怎么晋级凡阶七段的呀!”
“老田,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呢,前段时间你还单挑不过我,今天你居然可以一个打我们四个?”
“田大哥,有什么诀窍?别藏着掖着呗!”
简雍抬头看去,原来是一个发型飘逸的同门,在擂台上抗过了另外四个师兄弟的同时进攻,还最终在擂台上取胜,看到这一场战斗的人,纷纷对那人产生了极高的仰慕之情。
“哎,若不是得了某个贵人的帮助,我老田也不至此呀。”那战胜之人面对众人的仰望,站在擂台上挠挠脑袋,略有些不好意思。
“贵人,什么贵人?”他的一个朋友问道。
“咱们玄丰门前段时间新来了一位师兄,这位师兄为人和善,对我可好了!他给了我一份修炼灵药,于是我前几天有幸突破了凡阶七段!”
老田嘿嘿一笑,继续说道,
“对了,这位师兄还让我向更多的人介绍他,愿意和他合作的人,他都会给不小的好处,我觉得这位师兄来头不小,但名额有限,大家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呀!”
“我要参加!”
“哪怕是让我做他的小弟都可以!”
“这位师兄是谁?快告诉我啊老田……”
在老田向大家讲完这神秘的师兄之后,众位纷纷围了上去,希望老田做他们的介绍人,去见一见这个神秘师兄,说不定也能像老田一样得到修炼灵药了呢?
“如果俺也得到一份灵药,是不是就能突破凡阶五段了呢……”
简雍看到这人群围拥的场面,略有些想要上前,但人实在是太多,只好作罢。此时,他身边那人爽朗一笑,向他说道:
“简雍,你要灵药,我也可以帮你呀。”
“你?”简雍一愣,“难道你也和那个师兄认识?”
“当然!”
那人点点头,向演武场的人群看过一眼后,连忙把简雍拉到一边,
“我这就带你去和那师兄认识,跟我来!”
在简雍跟着那人去见神秘师兄的同时,卢植所掌的大殿一侧,有两个人正在悄悄地对话。其中有一锦衣男子,傲意十足,正是车禧。
“德然兄,最近有人在我们玄丰门广泛拉拢弟子做他的党羽,这件事你可有耳闻?”
“这关我什么事?拉帮结派之事,我不感兴趣,但车禧兄的师弟们被他的好处吸引走了不少,损失挺大吧。”
车禧对面这叫做德然的人身着玄丰门的粗布短衣,额前绑着灰色头巾,一副刻苦修炼的打扮。
这德然,便是卢植门下排行第二的弟子——刘德然,卢植向来少收弟子,一共只有四位,正是他、公孙瓒、刘玄德和甘倩儿四人。因此刘德然,是门内稀有的掌门弟子之一。
“我的损失不是什么事儿,不过有些利害关系我要和德然兄讲清楚,”
车禧吃了瘪,尴尬一笑,道,
“这个拉帮结派的家伙是蔡师叔的大弟子,蔡师叔回归,很明显会成为和你我师父同地位之人,如果他还有一帮信众,那你我都离掌门之位更加遥远!”
“掌门之位?哼,”刘德然白了车禧一眼,将目光转向一旁,“我来玄丰门,只希望将师尊所教贯彻到底,并不对这掌门之位感兴趣。”
“你不对掌门之位感兴趣,但是你要知道,只有掌门才能有权调取藏宝阁里的物资。据我所知,今年春季,你的父亲刘元起患了绝症,只有藏宝阁中唯一的一颗‘九转大还丹’才能救他。”
“你什么意思?”
见车禧提到他病重的父亲,刘德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对车禧置之不理的态度,也收敛了许多。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当了掌门,凭借你我的交情,我自然可以将这丹药交给你。但如果那个蔡阳当上了掌门,他会把丹药交给你吗?”
车禧说到此处,微微一笑,起身来到刘德然身后,背对着他补充道:
“公孙瓒志在四方,必然不会竞争这掌门之位。在实力、资源和人脉上能够和蔡阳一分高下的,只有我,你只能依靠我。”
“你再让我考虑几天……”
刘德然的眼神有些迷离,他轻轻地将额上绑的头巾松开,双手紧握着放在自己的胸前。
“好,就让你考虑考虑,德然兄,希望你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车禧见刘德然这副模样,将手背在身后,满意地离开了。
但在他出门那一刻,刘德然迷离的眼神又瞬间坚定起来,布满血丝地朝门口一横,
“车禧,像你这种贪图功利之辈,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合作的!”
说罢,他又将灰色头巾缓缓系在了头上,双眼湿润,望着窗外的天空,虔诚地叹了口气,
“父亲,孩儿不孝,我不能牺牲玄丰门的未来。不过我一定会有一天能够正正当当地把药取过来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