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忽然之间,那黑影朝我迅速奔来,由于头顶微弱的天光照射下来,我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那熊人。可惜的是,那大狼狗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它才逃了几步,就被熊人两手抓住,然后用力一扯,竟被活活地撕成了两半。
大狼狗的鲜血洒在那些木料上,看得我目瞪口呆。
房顶的木料瓦片不断地落下,眼看就要塌下来了,却见那熊人快速地拿起一根倒下的木梁,竖着一支,竟然将这屋子给稳住了!
我心里想,真他妈是力挽狂澜啊!
“你知道这墙上挂着的是什么东西么?”熊人朝我走来,拉起我,对我笑道。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他就把嘴一努,表示我的背后有东西。我把头转过去,看见我的面前不过是一堵墙,心里不由有些奇怪,但定睛一看,果然有东西。
刚刚我把菜刀柄定在上面,被那大狼狗一撞之后,墙上就留下了一个小洞,而洞里面就透出了微弱的光亮,只是闪了一下又迅速地熄掉了,这说明里面有人。
是那侏儒?应该就是他了,他不会凭空消失的。
我从地上拾起那把菜刀,对着那墙,用脚使劲一踹,“哗啦”一声,那墙就塌了,搞得我心里一阵后怕,不由大骂自己太大意了。他妈的,就顾着自己报仇了,要是不小心把这房子弄塌了怎么办?好在那根木梁结实,撑得住,不然自己真就被活埋了。
里面一片漆黑,只有最开始站脚的地方有一些光亮,是从外面透进来的。我连忙吹燃火折子,往四周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只见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人,男的女的都有,有的是男女在一起,有的不是,或靠墙,或卧地,而且看他们的样子,脸色青黑,应该都是中了蛊,不死也差不远了。
在我的右手边有一个老式的烛台,但烛台里放的不是蜡烛,而是一根棉芯。不用说,我刚刚看到的一闪而灭的灯光,就是它发出来的,我到现在都还闻得到那种煤油被燃烧的味道。
我将那根棉芯点燃,屋子里便亮了起来。熊人到处看了看,最后在一个墙角处蹲了下来,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对我说道:“小哥,那侏儒应该是从这个地洞里跑出去的。”
我“哦”了一声,仔细一看,果然在他面前有一个地洞,便打趣地说道:“想不到啊,原来你的侦查能力这么强,而且你的追踪定位能力更强。”
熊人没有理我,过了一会,才站起身来,问我道:“你……追不追?”
我摇了摇头,说先救了这些人再说吧。熊人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质疑我有没有那个能力,我就说自己连黄小倩那样的人都救了,救这些人应该更没问题了。熊人点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欢喜之色。
但是,这里实在不是一个救人的好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而且救人还得要爱人的血相引,我也没办法判断。所以,我就把目前的情况对熊人说了一遍,熊人想了想,说没有问题,我们可以先把这些人搬去附近的人家。
我表示同意,然后就分工进行,因为我对这附近不熟悉,而且肚子里空空的,没有力气,就在这里看着这些人,防止那侏儒去而复返,然后就让熊人把这些人背到附近的人家里去,反正他力气也大。
熊人没有反对,只是对我说,不要叫他熊人,叫他小北就可以了。我问他姓什么,他只是笑笑,并不说话,我也就不再多问,心说这丫不会真姓熊吧?
小北的力气可真不是盖的,他一根烟的工夫就可以跑一个来回,而且一次可以带上两三个人,看得我都呆了。
直到小北把这些人搬完了,那侏儒再也没有回来过,于是我们俩就回到附近的人家家里去了,当然我最后还捎了一个人,挺吃力的。
来到那户人家里,主人家早就站在那里了,等我到了后,就一个劲地握着我的手表示感谢。我心里一万个疑惑,最后才从主人家唠叨的嘴里听明白,原来这里面有他的儿子儿媳,但我同时也明白,熊人是把所有的功劳都让给我了,真是客气。
天色渐渐亮了,加上我一听到别人的感谢,心里就翻涌起来,这做好事的味道不错啊!于是我就让主人家拿了十几只碗来,从兜里掏出剩下的那截腺囊,磨成了粉,在主人家的确认之下,先把他的儿子儿媳救了过来。
在这个过程中,我偷偷地注意着小北的变化,只见他的神色由平静变为高兴,只是不容易发现,而我心里也不由一阵高兴。
最后,又在主人家的配合之下,我又救了几对青年男女,但最后还剩下三个青年男子,脸色青黑,黑疮遍布,昏迷不醒。
显然的是,这三名青年男子的另一半,要么死了,要么不在这里。
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叫主人家先去打了几根很粗的稻草绳来,将他们捆了个结实,然后就对主人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能不能供顿饭,实在是有些饿了。
那主人家是个实在人,说你就是我的恩人,一顿饭算什么?就让我好好坐着,自己叫起老婆,就下厨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干什么,足足等到村子里的鸡都不叫了,他们才端来饭菜给我吃。
我一看,哇塞,口水那个流啊,心说这家绝对是资产阶级,这一顿饭那个丰盛,光是肉就有好几样。但我先咽了一顿口水,忍住了没有动筷子,对主人家说太费神了。主人家呵呵一笑,让我赶快动筷,说自己不会治席,这一顿饭有些简陋。
客套了几句之后,我就不客气了,敞开肚皮便吃了起来。才吃了一半,我就听到外面一阵闹腾,好像有很多人朝这边走来。我心里疑惑,难道这些人给主人家庆寿来了?怪不得这顿早餐如此丰盛,自己可得兜着点,忙吞了几口,就停下了筷子。
那群人一走进屋来,就马上给我跪下了,嘴里只是感谢我救了他们的儿女,有的人还激动得流下了眼泪,搞得我很是不好意思。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只是扶他们起来,说要不得,真要不得。
最后,还是主人替我解了围,说我一夜劳顿,吃完了饭还得休息一下,那些人才慢慢散去,但还是给我留钱的留钱,留鸡蛋的留鸡蛋。。。。。。
吃完了饭,我心里才舒坦了些,正在想接下来怎么办呢,忽然院子里又走进来几人,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但岁数不是很大。
他们一见我,就给我跪下了,而且看他们红肿的眼睛,应该是早就哭过好几遍了。我心里疑惑,就听他们给我说道:“小先生啊,你们得救救我的儿子啊,你看你把别人都救了,为啥不救他呢?”
我正在想“小先生”这个称呼不错啊,谁知那些人就“哇”的一下哭开了,还对我“咚、咚”地磕起了头。我没有办法,只好又去拉他们,拉了好久才拉起来,最后保证给把他们的儿子救活的。他们这才停止哭泣,抽抽噎噎地站了起来,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门外。
“怎么办?”我望了一眼小北,发现他的表情很平淡,便也冷静下来,问他道,“小北,你有没有办法,找出这些人的另一半?”
说到“另一半”,小北的脸色忽然就变了,就像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似的,然后他点了点头,咬牙说道:“我知道。”
我知道他想起了章欢,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但我也不能过于明显地问,只是小心地问他道:“小北,你没事吧?”
小北摇了摇头,对我一笑,笑得很苦涩,然后说道:“走,我们去找她们!”
我来不及对主人说什么谢意,只是对他鞠了个躬,然后就跟着小北走了。
我们一直来到高坡镇上。今天刚好是当场的一天,高坡镇上简直是人山人海。想起前几天我卖草药而在街上磨蹭的情景,我心里就不由叫了声苦,还好今天是空手而来。
小北直接带我穿过了高坡镇的主街道,一直来到几间看起来很是破败的木屋前。这几间木屋是临水而建,有点像少数民族的高脚楼,下面是哗哗淌过的河流,上面才是住人的房间。
“她们就在上面?”小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我说道。
我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就问了一句,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他妈的别玩神秘主义行不行?你得说清楚了,我们才好采取相应的行动。”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小北抬了抬眼皮,语气很是轻蔑。
我心中有些发怒,不快地说道:“什么真不真假不假的?你他妈的到底说清楚了,不要一个意思拐几个弯,我可没那闲工夫。”
小北又看了我一些,微微一笑,说道:“你觉得女人的作用是什么?”
我听得一愣,看小北的样子不像是说笑,就想了想,说道:“公鸡不能下蛋。”
“你再想想。”小北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不能只看女人的肚皮。”
我想了想横名道人和钟一的事,又放到自己心里想了想,最后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扰乱男人的神经。”
听到我的回答,小北竟然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呆了好久,才对我说道:“还有……女人还可以单纯用来……满足男人的生理欲望……但……”
小北的眼睛最后望向了木屋上面,后面的话就没有说完。
“你是说……”我心里吃了一惊,心说搞不好自己先得做个心理准备,不然等会看见不该看的东西,就慌了,“她们被人弄到这里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