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爬了一半,一个骨碌,我就生生地摔了下来,虽说这个高度不算高,但一是我实在没有准备,二是自己有伤在身,所以倒还挺疼的。
可是,我心里的疑惑却是更甚,他奶奶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瞬间,我转过千百个念头,从现在的情境说起来,谁他妈的会踹我啊?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谁脑子有病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和我翻脸。
心里还没理清楚,我就感觉头上一阵沉重,好像是什么东西朝我压了下来,而我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泥土啊!一大堆的泥土啊,还在不断往下掉!
上面竟然有人想活埋我!!!
此时我的心里不禁闪过一个念头,妈个巴子的,小油哥和歪盘子他们不会一上去就着了别人的道儿吧?想到那个神秘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敌暗我明,双方真实的情况,实在是难以摸明,我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
我用手挡着上面的泥土,然后大声喊道:“小油哥,歪盘子。。。。。。咳咳,你们。。。。。。没事吧?你们是不是着了别人的道儿啦?”上面的泥土掉落的速度太快,量也太多,我的耳边就像吹风一样,“刷、刷”的响,根本就听不清楚,所以朦胧之间,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回答我。
如此一来,我就更加急了,要是自己被埋在这下面,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我原路返回,走之前下来的那条路,可那条路有没有被封,那堵墙后面到底通明不通明,实在是一个未知数,而且既然已经走到这里来了,就不要功亏一篑吧!
扯着嗓子,我又朝着上面大声喊起来,可耳边还是“呼、呼”的响,实在是听不清楚,看着身边的泥土越来越高,我心里那个急啊!可是,此时我毫无办法可想,没奈何,人在最没有的办法的情况下,反而会用最原始的办法表达自己的不认输,所以我愣是凭着自己的一副肉嗓子,像撕破天一样乱喊,声音大得我自己都有点受不了,而且有那么一刹那的时刻让我以为,那些掉落的泥土是被我的声音给震下来的。。。。。。
就在我伤心绝望的时候,我好像听见歪盘子叫了一声,然后说什么“莫得事,要不要走嘎啰”。我心里一惊,他奶奶的,这歪盘子不会真选择在这个时候和我翻脸,置我于死地吧?但转而又传来一声说话声,听声音应该是小油哥的,只听他非常沉重地说道:“走嘎吧。”
然后,刚刚有所停歇的泥土又疯一般朝我掉了下来。心念电转,我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从刚刚小油哥和歪盘子两人对话的情况来看,他们屁事没有,反而是他们不知道怎么变了心似的,非要一下子置我于死地,但又从小油哥说话的语气来看,他似乎是不想这样做的,可再一想歪盘子,他就更加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了,至少目前没有。
那么。。。。。。出问题的地方究竟在哪里?他们不过就是上去了,离我也就一丈左右的距离,怎么就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的脑筋转得极快,这可是生死关头啊!而在接下来的一刹那内,我又想到了很多,但最终比较实际一点的,就是就算他们不得不这样做,那么也有一个让他们这样不得不做的理由,那么问题就变成了,这个让他们不得不做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我绞尽脑汁,最后终于想到,如果他们选择和我翻脸,那么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侏儒!因为之前我和小北去喝茶的时候,通过小北的努力,我们找到了那侏儒,并“修理”了他一顿,而当时就在歪盘子的“地盘”上。。。。。。但这里面的事情,不仅仅是侏儒这样一个人那么简单,或者换句话说,侏儒背后所代表的事情,应该有很多,比如这地下。。。。。。
“等等!小油哥,有些东西,那侏儒能够给你的,我一样能够给你,而且会给你最完好的!”我用双手打掉脸上的泥土,继续大声说道,“你想一下,那侏儒那么厉害,都被我干伤了,所以他的本事实在不怎么样,那么你要是和他有什么合作的话,咱们可以接着干!”
我这是一把赌bo,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了那侏儒身上,但我不是押他赢,而是押他死,可如果是我输了,那就是在押自己死!!!
我的话一说出去,上面的泥土果然就不再往下掉了,cao他奶奶的,还真是小油哥他们忽然一下变了心!但我真的很搞不明白的是,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他们怎么就变得这么快?小油哥不想救他的哥哥了?歪盘子不想治他的脸了?
这个让他们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实在是太过强大,太过神秘!
过了一会,上面照下一道光来,是那盏矿灯的强光,晃得我实在睁不开眼睛,而那道光一闪即灭,四周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相当于我好像陷阱里一只猎物一样,被猎人“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番,然后就没有了。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就像要死了一样。
但我也知道,这是我们展开谈判的预兆,所以我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心浮气躁,不然自己与油子兄弟这样的人精说话,就很容易露出马脚,或者说得准确点,会很容易暴露出的不自信,让他们产生失望,进而不会和我“合作”。
终于,上面传来了小油哥的声音,他沉沉地说道:“小哥,你说的是真的?”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就是你说的,那吴老三能给我的,你也能给我?你他妈的不会拿我当三岁的小孩子,怎么好玩怎么哄吧?我也老实不客气地告诉你,你要是敢有半句假话骗我,我就立马把你活埋在底下!”
原来那侏儒叫吴老三。。。。。。唔,吴老三,也是姓吴。。。。。。突然之间,我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但总是像个线头一样,根本就抓不住,最后才终于想起来,啊——是吴永元!
我的心情变得十分激动,一时之间想理出一点头绪,可是太激动了,又什么都理不出来,便结结巴巴地问道:“小油哥,你。。。。。。知道吴永元么?”马上发现自己的话有些气短,简直暴露了自己胆小的样子,就马上补充道,“你知道——就是吴老爷子,说起来也该是吴老二的亲戚,而吴老二的一切本事,就是吴老爷子亲自传授的——”
尽管我说得很郑重其事,可毕竟这不是真事,越说自己心里就越发虚,最后说话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希望小油哥能接上我的话头,把这一劫给躲过去,而小油哥则冷哼了一声,说道:“吴老三那一身的本事,自然便是吴老爷子亲自传授的,因为他老吴家干这行当,就没有后,传都传给旁系的子侄,不然传给谁?但是,我不晓得的是,这吴老爷子的真名竟然便是吴永元,有趣!真有趣!”
听小油哥这语气,他也不知道这吴老爷子的真命,那我可就有得盖了,同时心里也很庆幸,他妈妈的,想不到啊,自己随便乱掰了一个,竟然还误打误撞撞上了,但我也不敢表现得太兴奋,想着小油哥可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那么继续往下说去,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所以我想了一下,说道:“那你一定不晓得是,吴老爷子其实已经死了很久了。”
既然谎话要往大里说,那么不妨来个死无对证,但我这样说,并非不能够自圆,大不了就对他们实话实说,将上面看到的那具青铜棺材和里面的东西以及之后所发生的事情给说一遍,他们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验证一下,反正这也是死无对证。
只是,这里有一件事,我自己却不能够自圆,就是上次开馆之后,那神主牌竟然见光就散成粉末了,说明时间不止这么短。。。。。。
没想到的是,小油哥的反应倒是十分平静,淡淡地说道:“我晓得,我晓得这件事,吴老三这十几年来,一直撺掇我们兄弟俩到处下地,我们俩兄弟开始在利益的引you下,倒也下了不少的地,但我们越来越发现,吴老三好像不是奔着寻宝去的,而是找什么东西——”
我知道这是我绝佳的反击机会,便冷笑了一声,哼哼地说道:“对,你们就是在这个时候疑心了,自己就留起了心眼,后来才慢慢明白,吴老三找你们下地是假,最主要的是要找到吴老爷子,可是到了后来,你们发现事情远不止这些——”
说谎话给予了我极大的想象力和推断力,而且你要是在某一件事上,不是那么精细地追求,只要皮面一点,就会发现我的谎话很多时候(特别是现在),都能够自圆其说,所以我继续冷声说道:“吴老三除了找吴老爷子之外,其实还在找一件宝贝,而这件宝贝,远比所谓的金银珠宝金贵得多,甚至可以说是无价之宝,或者说你们会认定它是无价之宝——”
说到这里,我又停了停,暗示这些事情都非常重要,然后继续说道:“可是,小油哥,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和吴老三之间的联系的茬口,便是歪盘子——”
说到“歪盘子”,我就住口不说了,而小油哥也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嘶”了一声,但更加可怕的,是后面的那一声吸气声——
“嘶——”
这,赫然便是老油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