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24日星期二晴
在董医生那里差不多输液半个月了,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我身上的水泡渐渐的好了。像上次在医院一样,慢慢的开始结疤开始掉落了。身上瘙痒的程度也减轻了很多。手脚灵活了很多,我就又有了更大的信心能够治好,能够像以前一样生活了。
除了输液以外,董医生还给我开了一些中药,主要是用来泡澡的,有一小部分是用来喝的。因为泡药水,所以身上的水泡颜色不断变深,然后慢慢就开始结疤了。加上输液,吃药的作用吧,总之身上的水泡好了七八分了。我自己也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晚上也能睡着一会儿了。之前最严重的时候手上和脚上长了厚厚的茧也开始脱落,新长出来的皮肤和健康时候是一样的了。手脚有了一些知觉,之前是经常麻木的,手掌不能弯曲,手指也不能握拳,东西都不能稳稳的拿住。脚趾已经肿得很大,鞋子也穿不了,流血也不觉得痛。我看着自己的病情有好转,心情也越来越好,这个也让病情得到了缓解。许久不照镜子的我,今天找来镜子看了一看,镜子很旧了,上面全是麻子点点,也看不太清楚,不过到看上去人的精神还不错,脸上居然长肉了,没有晒太阳,皮肤更白了。
老大就住在我们这边的镇上,回村子里还是很快的,一个摩托车几分钟就回来了。有时候他会到乡下来钓鱼,钓了鱼就给我们留一些。我是不敢吃鱼的,怕引起皮肤瘙痒。今天老大又带朋友到我们村子下面的水库去钓鱼了。朋友去钓鱼了,他就到房间里来看我。以前那么凶恶的一个人,现在六十几岁了,自己也得了胃癌,每年吃的中药要用三轮车拉了,现在话语间要柔和很多。满脸的笑,说话声音是大了点,还是有些毫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并不难听了。他看见我好了很多,也高兴地说:“看见你慢慢好起来就好了,像上次在医院看起那样还以为挺过不来了,现在慢慢好了,都说赤脚医生董医生没什么本事,看来还是有两下子。你回来一个多月了,老爷子照顾你我和你大嫂都没什么意见。反正老爷子在家也没事,你回来他们还热闹些。有些人(老二)有意见,你莫管。你自己安心养病,不管怎样自己好起来了才是最重要的。这个生病啊,真是一家人都难受。我是生病了才知道这个滋味哟。反正老爷子和老妈子都八九十岁了,活得也差并不多了,也没什么好怕的。”老大一直都是这样称呼爸爸和老妈,从来都有一种很不尊重老人的感觉,所以年轻时还会打骂父母。爸爸和老妈一直都很害怕老大两口子,这次老大他们没什么意见也好,否则老爸老妈又要受气了。老大说的有意见的人是指老二郑东平。因为爸爸耳朵不好,所以经常在很远的地方接电话我也能听见。有时候老二打电话来让爸爸叫我回白良市让芬奇照顾,说爸爸没有义务照顾我。爸爸虽然嘴上没说,可是我心里都清楚爸爸有些为难。爸爸也清楚,芬奇之前做了手术,一个人忙生意都顾不过来,肯定是没有办法照顾我的。家里的生意也不是庄稼,可以半年不做土地还在,我们欠了别人的钱要还,家里一大堆货卖不出去钱就回不来。庄稼半年不种,明年还可以种,可是顾客走了就不会回来了。还有家里郑坚还要上学,一家人的开销可不小,我治病也要花钱,不挣钱怎么办?听了老大的话,我也很无奈地说:“是的,我也听到爸爸打电话在说,我也是没办法,如果有办法我是肯定不会来麻烦爸爸来照顾我的,我也知道爸爸和老妈都八十几岁了,能照顾自己都很不错了。可谁又愿意得病呢。”老大接着说:“你莫听那些说的,自己多吃饭,快点好起来是最好的。爸爸看到自己的儿子生病这么严重还是很担心。趁他还能照顾你,你就让他照顾你一下。”生病的人总是很脆弱的,特别是这个时候能得到一丝安慰和理解更是很容易感动,听了这些话,我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我心中一直有一个信念,我肯定不会死的,我的病肯定会好起来的,只是时间问题。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上有老没有尽孝,下有小没有尽到义务,一辈子摸爬滚打好不容易开始有点积蓄,能过过好日子了,我不能就这样走了。之前和芬奇商量今年年底买一辆越野车开着回老家过年,我除了抽烟喝酒之外,最喜欢的就是开车了。还计划找个时间和小英一家人去台湾旅行,我没有坐过飞机,就想坐飞机去台湾玩一下。所以我每天都努力吃饭,只要能吃,我都尽量多吃,只要还能吃饭,治好病就有希望。我看上去比健康的时候还要稍稍胖一些,也可能有点浮肿的原因,身上精神了很多是能够感觉到的。
生病后总是在希望和失望中交替着行走着,还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着,可是人求生的本能不变,都想着能多活几年,都想着能多看看这个多彩的世界。活着总是好的,从没有去过阴间。谁知道那边是什么样子,或者到底有没有阴间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