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再次昏迷过去,她不是铁打的,承受能力也有限,周身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在昏迷之中也难以忍受。苏末陷入梦魇之中,整个晚上都觉得自己漂浮在水中央,她拼命的划水却怎么也划不动,她想要自己沉下去却,然而水中巨大的浮力让她只能漂浮在水中央。
清晨醒来,她还是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疼,疼的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但是她却意外的发现自己躺在墨子亦的床上,身体被清洗过了,伤口也都涂上了药。
薄薄的毯子盖在她身上,被烫伤的双腿双脚却裸露在外,因为那里的皮肤伤的过于严重,还不能触碰。
苏末的心猛地跳起来,难道这一切都是墨子亦做的?
她坐起身子在房间里寻找墨子亦的身影,他却不在。
正对着床的墙壁上挂着苏末带着沉醉笑意的照片,她很想问问墨子亦,这些是不是墨子亦做的,他为什么不把照片取下来。
她可以承受墨子亦带给她的所有痛苦,只要,墨子亦心里还有她的存在。
苏末把自己挪下床,走进衣帽间,打开放配饰的盒子开始翻找起来。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她送给墨子亦的那块儿手表。
苏末看着那块安安静静躺在盒子里的手表低声呢喃,“阿亦,你终究还是没有把我们的爱彻底抹灭掉,对不对?”
只是,墨子亦从未给过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机会。实际上,他根本没办法相信苏末爱过他,还会爱他。苏末永远都不会知道,当他得知真相的时候,他心里的痛。一直以来他唯一能够依靠的,是他对苏末的恨和怨。这种情绪支撑他度过那一段让他饱受折磨的时光。他没办法再爱苏末,没办法不计较一切的爱她。
所以,只能恨了,他只能用对苏末的恨一步步走下去。
苏末一直被囚禁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那件屋子的门和窗户都被装上了防盗的设施,应该是墨子亦怕她忍受不了逃走,实际上,她从未想过逃。
屋子里只有墨渊的灵牌,苏末清醒的时候就会看着那个牌位发呆。
墨子亦打开门走了进来,看着苏末出神的望着墨渊的牌位。他走过去,给墨渊上了三炷香。
“末末,我爸已经近六十岁了,他身体一直不好受不了打击,你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善终呢?”
苏末闻言抬起头来直视着墨子亦的眼睛,“我父亲死的时候正值中年,他又为什么不能善终?”顿了顿,她叹息一声,“你恨我不仅仅是因为我出卖了你,还有你父亲的死是我间接造成的是吧?可是我父亲的死的,和墨渊没有任何关系么?”
墨子亦猛的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看着苏末,“你至今都以为,当年那件事是我和我父亲一手造成的?”
苏末却说,“难道不是么?”
听到这句话,墨子亦不知道他该作何反应。
突然间,他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那般,“原来,你从未信过我。”
他明白苏末之所以会将他的香水配方交给其他人是因为恨他,但是他从未想过,苏末没有信任过他一丝一毫。
他觉得苏末全身上下都是戏,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都只是苏末一手导演的一场戏,那么,苏末又何尝不是这样觉得的?
他们之间,终究隔着太远的距离,信任这道鸿沟,他们从未跨越。
‘梆梆梆’的敲门声打断了墨子亦的思绪,他收敛的笑容深深看了苏末一眼,打开门,“说。”
门外的墨影像是没看到苏末落魄的样子,又或者看见了也没在意,他微微低着头不去看墨子亦的眼神,“司小姐到了。”
墨子亦突然露出个邪魅的笑容,她拉着苏末,将面容憔悴的苏末拽下楼,站在司幽对面。
司幽似乎对于苏末在这里并不觉得奇怪,看到墨子亦,司幽快步走上前抬手环在墨子亦的腰间,“你有没有想我?”
墨子亦笑了笑,并没有回到这个问题,他转头看了苏末一眼,而后有将手放在司幽腰后,“今晚要陪我。”
笑容带着暧昧。
墨子亦一手揽着司幽,一手拉着苏末走进卧室,用脚反踢上了卧室的门,拥着司幽倒在床上。
司幽早已明白他的意思,柔软的身体贴上了墨子亦的身体,吻住了墨子亦,灵巧的手指已经解开了他的衣服,他回吻着司幽,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面。
苏末突然明白了墨子亦为什么要把她带过来。他要让她亲眼看见他和别人亲热,吻别人的唇。
苏末心中被堵上了一块大石,黑暗而绝望,刚刚复苏的一些希冀又被无情的粉碎,她猛地转身踉跄向外面走去。
墨子亦突然喝了一声,“你站住!”
苏末没有停,依旧向外走去。墨子亦从床上跳下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手铐的一边拷在苏末的手上,另一边拷在书桌的桌腿上。
“我让你看,你就给我看清楚了。”不容置疑的声音在苏末的耳畔响起。然后,墨子亦又回到床上,吻住了司幽的唇。
司幽的目光越过墨子亦的肩头看着苏末,眼神中带着得意,似乎是在说,这个男人现在是我的。
苏末清楚的看着墨子亦脱下衣服,光洁完美的脊背暴露在她眼前,怀里抱着的却是别的女人,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绝望?
她对着墨子亦嘶喊,“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