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看着苏玥儿此刻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换做以前,苏玥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苏玥儿的请求,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的心里脑里都是陈云奕,她害怕再也见不到陈云奕,所以她犹豫了。
“苏玥儿,其实我喜欢上广宁王了,他这个人平日一副心高气傲,脾气还喜怒无常,很是让人讨厌,可现在竟有些舍不得他了。”苏玥眼里没了神采,眼神有些空洞。
苏玥儿并非不讲理的人,她也能理解苏玥的心情,听了苏玥的话,苏玥儿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各有各的所思所虑,她们都知道此时此刻无论哪方退让,都有一方必定会受伤。
沉默了很久,苏玥和苏玥儿两人决定给各自一天的时间考虑,第二天晚上再做决定。
苏玥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眼里含着泪水,她的心再隐隐的发疼。苏玥一时间都不相信这个梦是真的,直到看到枕边那个在梦里见到过的索魂灯,苏玥才百分百相信那个梦是真的。
现在,苏玥面临一个难题,她自然是睡不着了。她下床,拿下挂在架子上的披风披上,心事重重的站在窗前,看着那黑到漫无边际的夜空,苏玥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苏玥在想到底该不该答应苏玥儿的请求,如果答应了又该不该告诉陈云奕这件事情,苏玥又在担心告诉陈云奕万一他不同意怎么办,苏玥越想脑子越是混乱。
反复纠结了好久,苏玥忽拍脑门,有些责怪自己道:“苏玥,你还有什么可考虑的,你现在的一切,原本就不该属于你,还给苏玥儿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可是道德问题,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
下定决心,苏玥在心里暗暗地给自己做心理辅导课:不就是没有陈云奕,回去了也可能没有生存的希望嘛!这有什么的,俗话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这些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只是每个人所要经历的过程不一样罢了。
苏玥终于想明白了,心里终是无太多的纠结,于是又回到床上躺下,放空了大脑后就又睡去了。
其实,陈云奕生气之后就去了欧阳箫。陈云奕一见到欧阳箫就要喝酒,也没同欧阳箫讲自己和苏玥之间的事情,但是欧阳箫可是看出来陈云奕肯定是有心事了。
酒到一半,欧阳箫笑呵呵道:兄弟,这都喝了这么久了,还不打算把心里的事情告诉我吗?”
陈云奕端起酒杯,说了句:“欧阳兄不是自诩很是了解本王吗?本王给你个机会去猜。”然后又继续干掉酒杯里的酒。
欧阳箫偷笑,摇摇头故作感慨:“自古情字最伤人,看来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啊!”
被猜中心事的陈云奕,正要拿酒杯的手顿了一下,忽而又苦笑,幽幽道:“看来欧阳兄还真是懂我啊,刚才冒犯了。”
“说吧,你和王妃怎么了?”欧阳箫做好洗耳恭听的姿态,等着倾听陈云奕的夫妻琐事。
“一对相爱的夫妻,两人之中有一人有事情瞒着另一人,欧阳兄你觉得这会是为何?”
欧阳箫一听,便知道苏玥是有事瞒着的那人,而顾名思义陈云奕就是那个被瞒之人了。“这要依我看啊,既然陈兄都说了两个人是相爱的,那还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呢?”欧阳箫向陈云奕挑挑眉,“只要对方不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那还有什么可纠结的呢?你敢保证你对我就没有秘密吗,你敢保证你对她就没有秘密吗?”
陈云奕被欧阳箫这么一问,想想自己确实是有事情瞒着欧阳箫,那就是苏玥的身世,之所以不告诉他,那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于特殊,说了他可能会不相信。想到这,陈云奕恍然大悟:对啊,既然本王也觉得她的身世不好说,那她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不知该如何同本王讲的。
心中的阴霾被清除,陈云奕顿时心情畅然,喜形于色,被欧阳箫看穿了。
“怎的,陈兄可是想明白了?”欧阳箫邪魅的朝陈云奕笑笑。
“不愧是欧阳兄,才情果然了得!”陈云奕端起酒杯,“谢欧阳兄指点!”
欧阳箫也端起酒杯,两人会心一笑,一饮而尽。
不多久,陈云奕就想要打道回府,可却被欧阳箫拦下,“陈兄,别着急回去嘛!此刻已是半夜,王妃已经早就睡下了,你定是见不到了。”欧阳箫把已经起身的陈云奕给摁回座位上,“不如再陪兄弟我继续喝啊!”
陈云奕觉得他说的倒也有道理,于是也并未拒绝,安安静静地坐着。但是,欧阳箫此刻却有些异于平时,说是让陈云奕陪他喝酒,却发展成他自己喝着闷酒。
“欧阳兄这样,可是有心事儿?”陈云奕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所以对欧阳箫的异样也有所察觉。
欧阳箫一连饮了三杯,才淡淡道:“我爹给我两个选择,要么先成家再接管家里的产业,要么考取功名。”
欧阳箫过年之后也二十三了,在古代里二十三岁已经算是不小了。他的父亲欧阳琛能任由他随心所欲至现在,也算是一位较为开明的父亲了。
“可你应该两个都不想选吧!”陈云奕说出自己内心的猜想。
“这次我爹可是认真的。”欧阳箫满是无奈,“为人子,我不想忤逆他,可是我又不甘心自己的一生都要让别人来安排。”
陈云奕知道那种身不由己的心情,那种心情只有当事人能理解,所以陈云奕并未说什么。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各自默默地喝着酒。直到天际破晓,陈云奕才从欧阳萧的家里出来,往广宁王府回去。
回到府上,陈云奕让袁昊先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往苏玥的寝殿去了。这个时候苏玥还在梦中与周公约会,这么久了,陈云奕也是很了解苏玥睡觉的习惯,所以并未叫醒她,只是静静地在她的床前看着她精致的睡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