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飞絮,时近良辰,太阳已经爬上三竿。傲江城里一片繁华景象,街头巷尾呼喊叫卖声此起彼伏。一家客栈的客房里三个人正在屋里翻找着什么,这就是昨天宿醉的高小玉,王迎旭和李天。翻找半天,最后高小玉从床头被子下的包袱里,翻出了前天晚上潜入府衙时穿的夜行衣。在夜行衣上闻到了一些花香,而在靴子上有几片踩扁的花瓣。
高小玉惊呼:“无义草!”
李天和王迎旭还有点迷糊,但看到高小玉惊呼也瞎了一跳,李天迷迷糊糊的问:“这衣服上怎么会有无义草?”
王迎旭说:“你不应该问问他为什么会有这身衣服吗?”
李天恍然大悟说:“对呀,你为什么会有这衣服?”
高小玉说:“这是我前天晚上去府衙的穿的,这无义草是在什么地方弄上的呢?”
李天和王迎旭一脸懵逼的看着高小玉看了半天,王迎旭呆呆的问:“女侠?”
李天跟着问了一句:“妖怪?”
高小玉这才晃过神来,给了李天一杵子说:“妖你大~,呸呸呸!妖你个头妖!差点逼本姑娘骂人,真是的。”高小玉接着说:“早年跟师傅学过几年微末功夫罢了,不用大惊小怪的。”
王迎旭说:“要不怎么说你该呢,还妖怪,你做梦还没醒呢吧?哈哈哈哈哈。”
高小玉说:“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府衙里面会有无义草?”
李天说:“这还用想吗?说明府衙和偷孩子的贼之间有关系呗!”
高小玉说:“那咱们进去再探查一番吧!”
李天端起桌上昨天晚上的剩茶喝了一口说:“姐姐,你看我们俩会飞檐走壁啥的吗?咱们能用点普通人用的方法吗?”
王迎旭说:“我们俩手无缚鸡之力是夸张点,但是让那些官差一拳一个干倒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高小玉说:“那咱们怎么办呀,好不容易有个有意思的事情。”
王迎旭也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凉茶说:“我们是拿生命陪你一起玩这有意思的事情呢,姐姐。”
李天沉思了一下说:“目前,咱们只是怀疑这贼和府衙有关系,线索也太少了,咱们就三个人,而且能力有限,的确不适合正面接触。”李天又干了杯凉茶,接着说:“我看咱们分三路,我盯正门,王迎旭盯后门,记录下来都谁进出过府衙。小玉看谁进出可疑就先跟踪他,看他在哪里落脚。这样咱们的线索就会多起来了。”
王迎旭和高小玉点头同意,三人各自准备,洗漱吃完早饭已经时近中午。三个人伸着懒腰从客栈走出来,向府衙方向走去。少年不知愁滋味,三个人青春年少,只觉得这个事情好玩,索性有说有笑的走着,突然高小玉紧张了一下,拽着李天和王迎旭就闪到了一边往他们刚走过的身后看去。李天和王迎旭一愣,但是也感觉到高小玉的紧张两个人也跟着看,但是不知道在看什么。
“看什么呢?怎么了?”王迎旭和李天仔细的看着,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
“看到那个推着菜车的男的了吗?”高小玉说。
李天说:“看到了呀,怎么了?”
高小玉紧张的说:“他身上有无义草的香味!”
“那你还等什么呢?”王迎旭推了她一把,把她推了出去说:“跟着他呀,难道让我们俩去吗?你跟着他,我俩去守门。”
“好嘞!”高小玉认真的攥了一下拳头,跟上了那个推着菜车的男人。
李天和王迎旭相视一笑,两个人飞一般的跑进了飞泉阁。坐下之后又相视一眼之后两人对着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你来干什么来了?你怎么不去前门?”王迎旭看着李天说。
李天坏笑着看着王迎旭说:“哈哈哈哈,你为什么不去盯着,为什么来到了这楼上?”
不一会小二走上楼来,到两人身边行了一礼问道:“二位客官今天要点什么呀?”
王迎旭随便点了几个菜之后问:“小二呀,你家的酒味道着实不错呀。”
“那是,客爷您算说对了,这酒呀是我家老板的祖传秘方酿制而成,整个傲江城就数我家的酒味道最棒了。”这小二一听夸他们家的酒就喜上眉梢,夸夸其谈。
王迎旭说:“昨天就在你家喝的,这酒真是棒,菜也不错,你伺候的还好,那这是赏你的。”说着丢给了小二一块碎银子。
这小二接过碎银子更是乐呵了,忙说:“谢谢客爷,谢谢客爷,这伺候您不是小的本分么。”
李天说:“听说你们最近这傲江城不太平呀,总是有丢孩子的。”
这小二听完说:“可说不是,自从我们这傲江城开始丢孩子,我们这半夜里就总是时不时的能听见孩子的哭声,哭一会就停了,反正大晚上的老瘆人了。”
李天惊讶的说:“是吗?那你们这府衙也不着急?前两天我们住那客栈旁边的一家人孩子也丢了,才五岁。你们这府衙大人也不着急?”
小二压低了声音说:“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这府衙大人脑子有问题的,说二不二说精不精,就是半精不傻的一个,就是因为他姨父在吏部当职,他家又有点遭钱,就花钱买了个傲江城的职缺。他会个屁呀他,连数钱都数不明白。但是你别说,别看他脑子不灵光,但是看钱看的老重了,去年他丫头病了,他老婆要带孩子去看郎中,他愣是一分钱没给,气的他老婆领着孩子就回娘家了。到现在还没领回来呢,你说逗不逗。”
王迎旭听着饶有兴趣,说:“这么牛的大人整个昊国也少见呀!那平时要是有案子什么的怎么办呢?”
小二说:“我们这傲江城呀,民风朴实,他来了税也收不明白。碰着好说话的就交点,碰着横点的就不交了。他也不往上交税收,年年这里报灾,朝廷也拿他没什么办法。百姓也怕来个贪官,所以一般有案子就交给他那个师爷了。”
李天一听有意思,说:“还有师爷?”
小二说:“对,那师爷叫龚庆是福宁过来的人,有点才学就是人长的丑点,满脸的疙瘩。说也奇怪他也不要钱白给他干,估计是有案子收的钱就都让他给密下了,反正大部分的案子都是师爷给断的,我们大人也就听个乐呵。这地方收的税我们这师爷也克扣,城里人私下都说那孩子可能都是师爷的。所以我们傲江城都传个顺口溜说‘傲江城主傻郑德,不知孩子是谁的。师爷里外全全管,郑德挣得花不得。哈哈哈哈。”
“郑德?”王迎旭和李天还不知道这郑德是谁。
小二说:“二位是才来傲江城吧?我们城府衙大人叫郑德,这不最近迷恋上修习仙法了,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个大师,穿的和个鸡毛掸子似的,三天两头的到府衙来传授他法术,修行的老认真了。我们这城里人都知道这肯定又是师爷不知道用什么幺蛾子骗他钱呢,天天正事不管。这丢孩子的最近这不是都集资钱财,要去外地聘请个厉害的大侠什么来帮他们抓贼找孩子什么呢。”
“集资请大侠?”李天一听灵机一动,问:“请大侠能给多少钱呀?”
“哎呀,这贼人闹了有一阵子了,猖狂的很,这附近村县什么的,少说也丢了有百十来个孩子了,丢孩子的有穷的有富的,说是集资有个几万两银子了。”
这时就听见楼下传来叫骂声:“严森!你死到楼上了吗?还想不想干了?”
这小二忙喊:“来了!来了!”然后和李天和王迎旭陪个不是说:“净顾着和两位客观唠嗑了,都忘记给两位传菜了,您二位稍等我去给您上菜去昂。”
王迎旭笑笑说:“没事没事,快去吧!快去吧!”
小二一溜小跑下了楼,李天看着王迎旭说:“几万两银子?”
王迎旭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
李天说:“那怎么得挣着呀,一会看看小玉有什么线索,我看那个大师和师爷都有点问题,要是想知道点什么的话,他俩应该是个突破口呀。”
王迎旭说:“嗯,我看也是,看看他俩什么时候能露面,咱们跟着看看有什么幺蛾子。”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商量着接下来的具体的计划,因为刚吃完饭出来也就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小酒,等高小玉回来。小二严森上菜的时候,也随口又打听了点傲江城的琐事。不过飞泉阁此时已经到了饭口,严森也实在是顾不上和两个人多说什么。就这样过了晌午,高小玉终于满头大汗的回来了,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碗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又倒了一碗。
两个人都看愣了,李天说:“你慢点喝,别呛着,你这跟个人怎么把自己跟的满头大汗的?”
高小玉连连摆手说:“可别提了!”
王迎旭问:“怎么了?”
高小玉喘了两口气才说:“那就是个菜农,家还住的死老远死老远的,出了城门又走了七八里地才到了他们家。我悄悄的趴在他家的房后听他和他家里媳妇说话才听出来,他就是个普通种菜的人家。今天是给府衙送菜去了,这把我给气的!一看走了这么远时候也不早了,我怕城门一会关了,抓紧往回跑。”
李天和王迎旭听完哈哈大笑,把高小玉气的皱褶眉头说:“你们笑什么?我好赖有点线索呢,你们都干什么了?不说一个守前门,一个守后门吗?怎么来这里喝酒来了?”转念一想更生气了,大眼睛一立说:“好呀!你们俩!我辛辛苦苦的跑来跑去找线索,你们俩在这里吃好的喝好的,你们俩还是不是人?”
看高小玉要发火李天忙赔不是说:“没有没有,你可不要乱想,我们俩本来是想……”李天刚要说出“本来是想拖拉两天等你积极性没了就走了,所以根本就没想查就来喝酒来了。”这话被王迎旭听出味来了,忙打岔接过来说:“我俩本来是想分头盯着的,但是一想一前一后没法沟通呀,也耽误事呀,于是就一起来找线索了。我俩也没呆着,一下午也打听了不少事呢!你饿了吧?严森呀!严森!”
小二严森抓紧来上了楼来,王迎旭说:“快点把这些凉了的菜先撤下去,从新掂对点菜上来,我这朋友刚回来,饿了!掂对几个她喜欢吃的菜上!”
“好嘞你那!”严森忙下楼去准备了。
李天摇摇头没说话,王迎旭擦了一下冷汗心想:“这会飞檐走壁的姑奶奶可别生气呀,我可怕死!”
高小玉哼了一声问:“你们俩有什么线索吗?”
李天和王迎旭把刚才打听到的事情和高小玉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着的时候饭菜也都又重新上了一桌。三个人边吃着边把刚才计划的事情跟高小玉说了一遍,这才把高小玉的火压下去。刚吃完不一会,王迎旭扫了一眼窗外说:“出来了,出来了,那师爷出来了。”
高小玉说:“那个是呀?”
李天向窗外看了一眼说:“就是那个胖的呼的,满脸疙瘩那个。”
高小玉皱了一下眉头,一脸嫌弃的说:“哎呀,真丑!”
王迎旭说:“走吧,等什么呢?”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三个人忙下楼尾随在龚庆的身后,这龚庆也是刚在府衙里面吃完饭,回到家里和家里女人说了会话,就去书房准备了一下明天要用的文书。高小玉一纵身上了房顶,直等到龚庆洗漱完熄灯睡觉之后,跳进院里把大门一开,李天和王迎旭也进得院来。高小玉领着二人走到卧房窗下,示意两个人把脸蒙上,两个人才意识到要蒙面。
李天小声问:“咱们上卧房来干什么?不应该去书房看看有什么线索吗?”
王迎旭也表示很疑惑,高小玉说:“费那劲干嘛?直接问他不就行了吗?”
说着高小玉把卧房门轻轻撬开,走进屋里把烛台点着。屋里一亮龚庆一惊从床上起来,龚庆的女人忙问:“谁呀?”话声未落就被高小玉一个手刀敲晕过去了。龚庆一看形势不对,忙跪在地上哭叫:“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您要多少钱您说,只要不杀我,我把钱都给您。”
高小玉踢了龚庆一脚说:“谁要你的臭钱,我问你,知道这傲江城丢孩子的事吧?”
龚庆捂着眼珠一转,哭着说:“大侠,我们也在尽力追查,真滴不知道是谁做的呀,大侠!”
高小玉一声冷笑说:“不知道是吗?我让你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