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荼放下书本，问道：“能陪我聊聊天吗？”
【“当然了。”】
抹荼：“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嗯……你家里人知道你有自杀倾向吗？”】
“不知道。而且永远不会知道。”
【“为什么？”】
“要听听我的故事吗？可能有点长。”
【“好。”】
抹荼把书塞回了床底下，开了一瓶牛奶，一边喝，一边说起了自己的人生。
“我小时候是住在伯母家，由奶奶带大的。上中班的时候，我被接回了父母身边。因为经常转校的缘故，我幼儿园是没有朋友的。”
抹荼从凳子底下的收纳箱里拿出了一张幼儿园照片。
“这是中班春游照的。在最右边的那个女孩就是我。”
照片上的小朋友聚在一起，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比着剪刀手。而抹荼呆呆地站在一边，手里拿着绿豆饼，与人群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像是被孤立了一样。
【“嗯……有点过分了吧。”】
“不知道。太久远了，已经忘了。我记忆力很差的。也许，我从小就因为没什么朋友而内向了吧。”
【“你继续。”】
“然后，上了小学，我有了印象中第一个朋友。我从小就体弱、没力气。她在大扫除时帮了我，然后我们就成为了朋友。但是……
“后来，友谊变质了。她不让我结交其他朋友，把我的圈子限制在我和她还有她之间。还有一个她就是晚月的原型。事实上，我喜欢安静，但是她逼我和晚月陪她跑跑跳跳。后来还以绝交为由要挟我给她钱。
“因为我试图挽救这场友谊，所以给她钱，一天三块钱，一个星期15块。最后发展到我偷了家里几百块钱。”
【“太过分了！”】
“嗯，也许吧。其实钱还不算什么，我不是很介意。但是她还让我偷了文具店的东西，让我放学别走，让我被迫‘离家出走’。”
【“你没有反抗？”】
“没有。也许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也许是对友谊有着不现实的期待吧。她并不可恶，可恶的是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不争，就是我的可悲之处。”
【……】
“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你继续说吧。”】
“终于，在初二的时候，我的父母发现了这个情况，然后我跟她彻底断绝联系。但是，我一直没有什么朋友。晚月后来也因为没有共同话题而半绝交了。
“父母？他们做生意很忙，几乎没有跟我有过深入交流。后来，他们想交流了，我却有些自闭了。所以他们是不会知道我有自杀倾向这回事的。他们连我的喜好也一知半解。”
“绝交之后，我逐渐有了人生无意义的自杀想法，而且变得有些自卑。大概就这样吧。”
【……】
“像我这种什么都做不好的人，就应该去死吧。”
【“不是这样的，你肯定有优点的！”】
“所以我的优点是什么呢？”
【“嗯……就……不会干坏事嘛。”】
“……算了，现在感觉好多了。”
【“诶？”】
“只要转移了注意力，不想那些事情就好了。谢谢你。”
【“不客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