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怎样吃完的,又是怎样过来的,她已记得不太清楚了。
周遭的一切已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她也不想去多加理会。
从晚餐开始到结束,唐母见她仍然一脸苍白,不禁有点心痛的说道:“紫萱,是不是下午在外面风大,吹着凉了?要不你先回房间洗个热水澡,再好好休息一下吧!收拾行李的事,就留给陈嫂来做就好了。”
任蜿儿的体贴关怀,令她冰冷的心一阵轻颤,鼻头一酸,眼晴又很不争气的快要冒出水气来。
她轻点了下头,与唐文雅和吴浩鑫说了声抱歉就上了二楼去。
唐傲在晚餐后就和唐礼谦进了书房商议公事去了,此刻她才能轻易的逃回房间。
沐浴过后,疲惫的心更显沉重。
她恨他,但她更恨自己的心为了他而动摇了,早该知道结局一如她的执念一样,都说了商人不可信,偏偏自己一直无视于一切,最终,这所有的结果都是自找的,能怨谁?
第二天她伪装着假面具等着陈嫂为他们打点好一切的行李,然后与所有人道别后,坐上回国的飞机,回到那个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是她的家的家。
“累吗?”离开英国的别墅后,她没有再与他说过一句话,而她也避开与他说话的机会,直到下了飞机上了车后,他才有机会问她。
“有一点。”她看向窗外不断往后退的风景,漫不经心的回道。
她冷淡的态度从英国回来后表现得更明显,他能深刻的感觉到她全身迸发出来的拒绝意味。
昨天她的不同被文雅中断了,而现在他才真正察觉到她的不同来自于对他的态度。
“看着我。”他扳过她的脸,要她正视他。“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
她冷静过头的态度令他心里发毛,这份恐惧在他心底里不断扩大,他突然间感觉到她好像快要流失,这种流失的速度令他感觉得自己有种爱莫能助,想捉却却捉不住的可怕感。
“唐傲,你敢说你只爱我一人吗?”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会问这种白痴问题,现今,她也做着愚蠢女人会做的事,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但矛盾的心里又很想知道结果为何。
“紫萱,假如我不爱你,就不会与你结婚,也不会——”他着急的低吼出来,眉头锁紧,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只是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她打断了。
“好了,我知道了。”她冷冷的回道,口气中听不出她到底是生气还是怨气。
结婚就等于爱吗?谁说的?这样的词令未免太侮辱她了。
许多共同生活在一起的夫妻还不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客观原因凑合着在一起的吗?而他们也不过是其中的一对罢了。
所以他的借口她已无力再听下去,已再死一次的心又怎么可能再复燃。
想她还妄想用真心来回应他付出的爱,真是白痴到极点,当付出的真心被弃之不顾的情况下,她又该情何以堪呢?
她的拒绝和冷淡令他再都无法再去忍耐。
“不,你不知道,你一直无视于我对你所付出的一切,无视于我对你的爱,你真的有真心的去接受过吗?你拒绝嫁商人,只因为你认为商人不可靠,而我却傻傻的被你所利用,一再任你予取予求,不断委屈自己来成全你,而你呢?有看到吗?有去接受我对你所付出的一切吗?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到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他咄咄逼人的追问和暴吼,令她窒在心里的郁闷和不快更显尖锐,沉闷的心更像洪水般奔泻而下。
“够了,既然那般委屈,那你何必娶我,你早该把你的爱给爱你的女人,给那些对你痴心一片,以你为天地的女人。”她颤抖的控诉着,他的话像利刃一样,正在不断的凌迟着她的真心。“现在你也不必委屈自己来成全我些什么,我承受不起你这么伟大的牺牲和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