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她是你的人……难道……难道你要……”
“看来我们身上果然流着非常相似的血液。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如此了解我的心思。就连跟了我那么久的宇杰也无法完全做到。你是第一个!”
“可恶。你要求的事情,我根本就不会去做。我现在就要带秋燕走。我不能让她落在你这个禽兽的手上。”
管灵风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吼了出来,却受到了玉明堂莫大的讥讽:“你认为今天有本事可以将她从这里带走吗?”
“那我就偏要试试看。”管灵风说罢,闪身向书房外走去。但是,玉明堂却更快一步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管灵风伸出手想推开玉明堂拦住他去路的双手,两人便在一来一去间打开了。就在玉明堂一个飞腿将管灵风踢倒在地的时候,玉秋燕却突然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秋燕。”紧跟在玉秋燕身后的,当然就是季宇杰了。
玉秋燕忍着伤痛,看见管灵风正被玉明堂打倒在地。再度相见,她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是不是恋人,但是她非常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怦然心动。
“求你别伤他。他是你真正的亲人。你不能伤他!”玉秋燕几乎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挡在了管灵风的面前,对着玉明堂大声阻止道。
管灵风的目光掠过了玉秋燕颈项上已被鲜血染红的纱布,随后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将她拉至自己的怀中,揪心地问道:“秋燕,这伤是怎么回事?又出任务了吗?”
又出任务了吗?这几个字传入玉秋燕的耳中,让她的身体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她痛苦地意识到管灵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真的不可能再在一起了。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让她无法再去看清楚管灵风眼中的关切。她低下头去,咬着唇,将苦涩的眼泪忍了回去,随后转身看着玉明堂,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放过灵风,放过管家。我用我今后的人生和你做交换,请你答应我!”
“秋燕,你在说什么?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管灵风听罢,心痛地大声说道。他完全能了解她的心意。可是他却绝对不能接受。
“小姐,你……”季宇杰将脱口而出的话又强咽了回去。他紧锁着眉头,突然明白了玉明堂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管灵风的激动,让他紧抓着玉秋燕的双臂摇晃着,这让她晕眩地倒在了他的怀中。她没有力气说话,只能躺在他的怀中,看着他那双仍然对她透露着关怀的眼睛,她心满意足地笑了。
玉明堂旁观着这一切,开口命令道:“宇杰,快带秋燕回房间。叫唐医师替她再处理一下伤口。”
季宇堂默不作声地向玉秋燕和管灵风走去。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被催眠了一样,做着机械运动,直到玉秋燕对着玉明堂说的话才让他惊醒了过来:“不,我不走。请答应我,放过灵风,放过管家。我会留下,继续替你卖命。”
“不,不要。秋燕,我不忍心,我不能让你为我这么做。”管灵风觉得自己的眼前模糊了。玉秋燕以往在无意中流露出的痛苦表情以及快乐的笑容都一一显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最后她快乐的笑容终于都被痛苦的表情所淹没。
“都说你是天才,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是个大傻瓜呢?”玉秋燕含着泪,伸手轻拂着管灵风脸上的淤青,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无论将来我的手是否还会染上鲜血,这对于我来说都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了。我本来就是一个满身罪孽,不可饶恕的人。我注定要生活在黑暗中,没有资格拥有幸福。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快乐的!可是,你知道吗?在某些时候,我的心痛会远大于这种快乐的感觉。因为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会失去你,失去这份快乐和幸福。我的心充满了恐惧,充满了不安。所以,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在未来能活得轻松一些的话,就让我这么做吧……”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而包裹在她颈项上的纱布也已经充满了鲜血。她消耗过度的体力和此刻无比悲伤的心情,终于让她虚弱得昏倒在了管灵风的怀中,从她眼眶中最后落下的一滴泪掉落在了他的手心里,被他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告诉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秋燕?我要带她走!”管灵风将昏倒在他怀中的玉秋燕抱了起来,怒视着玉明堂质问道。
“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让你把她带走。”玉明堂的口吻不怒而威,他没有笑意的脸上,此刻闪现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不悦,“宇杰,快把秋燕抱回房去。”
季宇杰走到了管灵风身前伸出双手想要接过玉秋燕的身体,却因为他的退后而扑了个空。
“把秋燕给我。她的伤口需要马上处理。”季宇杰善意地提醒道。
管灵风看向玉秋燕颈项间的血红纱布,理智让他不由自主地将她交到了季宇杰的手中。
“宇杰,你先抱秋燕回房。”
“是。”季宇杰将玉秋燕快步抱出了房间。管灵风欲追上去,却被玉明堂拦住了。
“让我去看她。”管灵风按捺住想把玉明堂揍扁的冲动,低声吼道。
“别说我这个大哥没教你。在敌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感情,无疑就是自掘坟墓。你认为自己还有和我谈判的筹码吗?”
“难道在你的眼中就只有自己的利益,而毫不关心别人的感受吗?秋燕原本应该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孩,你知道吗?”管灵风觉得自己的怒火直烧到了他的头顶。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里面还残留着那滴眼泪的温度。
玉明堂面对管灵风的怒火,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我养了她十几年,难道我对她的了解会比你来得少吗?她的好,我绝对不会比你少体会半分。不妨告诉你,我会让她成为我的妻子,成为我玉氏王国的女主人。你可以放心,我会真心待她的。”
“可她爱的人是我!”
“不错。那又怎么样?能给她幸福的人却是我,而不是你。”玉明堂的气势使他这句话的分量显得更为沉重。
“你毁了她的人生,又凭什么能让她感受到幸福?”管灵风不甘示弱地反问道,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秋燕再落在这个恶魔的手中。
“秋燕的话,聪明如你,也没能听明白吗?她和你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你带给他的快乐越多,她的心就会承受越多的痛苦。她就像是一个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如果你硬是要将她带到阳光下,她就一定会被灼伤。这你总该明白了吧?而我和她本就是一个世界的人,和我在一起,她不会有不安,不会有恐惧。我会好好地照顾她。我相信我会治疗好她心灵上的伤痛,让她真真正正地快乐起来!”玉明堂的话说得坦白直接,让管灵风无法再逃避这个事实。他的额头因为痛苦而布满了汗珠,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内心明明清楚地听到了秋燕的呼唤,却仍然无法立刻飞奔至她的身边。
“和邝美柔订婚,我会保证管家无事还有秋燕的幸福。做与不做,你自己决定吧!”玉明堂看出了管灵风的动摇,乘胜追击道。他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笑意,因为此刻他对管灵风已经握有了足够的把握。
“让我再见她一面。”管灵风咬牙要求道。
“可以。你去吧!反正以后你们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玉明堂的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因为他突然从血缘的角度上想到,毕竟他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联系的人。
玉明堂话音刚落,管灵风立即用尽全力地向雅苑奔去,却觉得自己似乎再怎么用力奔跑都不能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
一口气跑至玉秋燕的房门口,管灵风喘着气,想要打开门的手却变得越来越沉重。他深吸了口气后,才颤抖着打开了门,看见季宇杰正守候在她的床边。他轻轻地走了进去,但是还是惊动了季宇杰。
“小姐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刚睡着。”季宇杰起身回头看着管灵风轻声说道,心情显得有些低落。
“我只是想看看她,不会吵醒她的。”管灵风的目光落在了玉秋燕苍白的脸孔上,充满了不忍与依恋。
“我先去外面等你。”季宇杰走出门外,轻轻地关上了门。
此刻,在被星光洒满的房间中,就只剩下了管灵风和玉秋燕以及他们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