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易似杋刚出藏书阁就忍不住咳嗽起来,每咳一声她就觉得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在搅一样,疼的要命。
“杋兄,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南梓岭在藏书阁里面也待不下去,同时也是担心易似杋,所以也跟着出来了。
“没事,可能天冷了受了风寒,回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多谢关心。”易似杋朝他摆了摆手,并不在意。
“那杋兄记得多休息。对了,杋兄,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这半个月来你每次进出学堂可感到有什么不适?”
南梓岭见她拒绝,也以为是感染了风寒,毕竟她也是有医术傍身之人,所以没太注意,继而问起了她另一个问题。
“不适?就是到了那里很想睡觉而已,其他的好像没有什么不适的,怎么了?”易似杋想着回道,因为她经常睡意绵绵,所以对此并没有多在意。
“没什么,就想对杋兄你天天都睡觉感到好奇,对了,那你以前也很嗜睡吗?”南梓岭又问道。
“有吧,以前没什么事想睡就睡,所以习惯了。”易似杋回道。
“是这样啊,应该是我多想了吧。对了,杋兄你得快点抄完那十遍《道学论》了,明天先生要带着大家下山呢,你可不能错过了。”听到易似杋的回答南梓岭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并便放下了这件事,提起万俟先生要带他们下山的事。
“下山?好吧,我尽力,赶在明天抄完。万俟先生?是那位年轻先生吗,为什么要带我们下山?”易似杋犹豫了一下,对于下山她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见到南梓岭期待的表情便应了下来。
“是啊,就是罚你抄书的年轻先生,在柴桑剩下的几个月里都将由他教导我们。你不知道,这个万俟先生是个很神秘的人,我们就只知道他姓什么,其他都不知道。”南梓岭回道,而后又讲起了一大堆关于万俟先生的推测。
“是嘛,那这位万俟先生还真是够神秘的。进去吧,为了能下山我得抄快些了。”易似杋也对这位万俟先生起了兴趣。
“那我和左兄陪你一起。”南梓岭与易似杋并肩而行,笑着说道。
“也行,难得见左隐诺能安静下来看书,不过接下来的时间可能很难熬的,南兄你确定吗?”易似杋想到左隐诺在一旁安静的看书忍不住笑道。
“没事,听说柴桑叶氏的藏书阁可有不少医学孤本,我得好好看看。”南梓岭提到那些医书就很高兴。
两人再次回去时那种氛围还是没有变,易似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抄书,而南梓岭则是翻阅医学古籍。
天色暗下,可是大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停的迹象,随着夜深,气温又下降了些,藏书阁中处处都透着寒意,易似杋感觉自己握笔的手都被冻得写不下去了,放下笔搓了搓手。搓手的同时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左隐诺身上。
只见左隐诺拿着竹简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而且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竹简遮住他的脸,易似杋看不清,但不用看她也能猜到他此时的表情。
“南兄,带他回去,不然要出事了。”易似杋迅速的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这一句,将它扔给一旁的南梓岭。谁知南梓岭沉迷于书中难以自拔,根本就没有发现易似杋给他的信。
见他毫无反应,易似杋无奈拿起旁边的书本触碰了他一下,可是还是毫无反应,易似杋又再三的拿书戳了他几下,可结果还是一样。就在她打算踹他一脚时,一阵风吹来,将那张纸吹起,那张纸就飘向了叶希珩。
易似杋愣了,看着那张纸不偏不倚的落在叶希珩面前她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是继续踹南梓岭一脚呢,还是起身将左隐诺拉走。
叶希珩停下手中的笔,目光落在那张纸上,而后目光便转向了他对面的那个人身上,不知在想什么。叶希玦很好奇的看了过来,只是还没有看清上面写得是什么就被叶希珩扔到一旁的竹篓里了。
“上面写了什么,阿珩你怎么扔了?”叶希玦嘟起小红唇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阿姐我抄完了,先走了。”叶希珩没有说实话,将抄的书本归放好,便拿着抄好的数张宣纸朝外面走去。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走之前看了一眼左隐诺。
“阿珩,等等我啊,我们先走了各位。”叶希玦说着胡乱的整理了一下她的书桌,然后跟易似杋几人打了声招呼就追叶希珩去了。
直到彻底没有了脚步声,”啪”的一声,左隐诺手中的竹简落下,左隐诺手撑在面前的桌子上,脸色甚是难看,就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从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骨的寒气。
“撑不住,逞什么强啊!你不要命了。”
易似杋见到他这个样子,忙得站起来跑过去盘坐在他身后,双手为掌放在他肩上,开始向他输送灵力。只是在开始输送灵力时她很明显的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
“怎么会,怎么感觉不到灵力?错觉,肯定是错觉,再试一次。”
易似杋沉下心再次将自己体内的灵力运起,由双手输送进左隐诺的身体里。感到灵力一点一点的传入左隐诺的身体里,易似杋松了一口气。
而南梓岭这次终于察觉到出事了,放下手中的古籍来到左隐诺身旁,见易似杋正在用灵力为左隐诺驱散体内寒气,虽然满肚子疑惑但此时也不好打扰。
随着易似杋灵力不断地输入体内,左隐诺的脸色开始慢慢地恢复正常,苍白的脸终于有了血色,周身的寒气也渐渐消失。待见到他恢复如初之后易似杋这才停下。
“麻烦你了,易杋。”左隐诺声音很弱,看来是还没有彻底恢复。
“知道麻烦,还逞强做什么!”易似杋没好气的说道。
“我就是不想输给他。”左隐诺虚弱的声音中带一股倔强。
“那你不还是输了,刚才的事看见了吧,他可是看了纸条才走的。”易似杋说道。
“什么纸条,还有左兄你这是得了什么病,这么厉害?”左隐诺终于插进他俩的对话。
“南兄你还好意思说,刚才喊你半天你都不应一声。”易似杋又没好气的对南梓岭说道。
“这,抱歉啊,我看得太入迷了,真的没有注意到。杋兄你还是说说左兄的这个怪病吧。”南梓岭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又问起了左隐诺的病。
“这是寒疾,他小时候掉进去过冰湖里,被救上来之后就有了这个病,只要接触到什么冰冷的或是炎热的东西就会发病,浑身冰冷,不严重时他可以自行用灵力压制,但严重时只能由外人将灵力传给他,这样才能驱散寒气。家主曾经找过不少医术高强的医师看过,但都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尽量不要接触冰冷之物和炽热之物。”易似杋解释道。
“可是今天我们并没有接触到什么冰冷之物啊?”南梓岭认真回想了一下,发现他们并没有接触冰冷之物,对此感到不解。
“你确定你们没遇到?”易似杋并未回答反问道。
“没,没有吧,除了天气有些冷之外,等等,杋兄你的意思是说是叶……我知道了。”南梓岭又想了一下,目光无意扫过左隐诺对面的位置突然间就明白了她的话。
谁人不知道叶希珩就是块寒冷的冰块,左隐诺跟他有仇,自然不愿让他知道自己无端在藏书阁中使用灵力的原因。原本只要用点灵力就可以驱散由于天气而引起的寒意,结果他不肯硬是要抗着,最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们两个来找我有事吗,没事就回去准备明天出去该带的东西,别扰我抄书了。”易似杋淡淡说道。
“轰”
“哗哗哗”
她话刚说完外面就响起了一大声雷响,紧接着的是大雨滂沱的声音,阵阵冷风吹了进来,吹得三人直打哆嗦。
“雨那么大,我们怕是回不去了。”南梓岭望向藏书阁外面,脸上尽是无奈。
三人默契的互相对视一眼,而后就各自做各自的一份事去。反正暂时是回不去的,在这个偌大的藏书阁中不看书还能做什么。
斜眼瞥见两人都在安静的看书,易似杋又开始低头认真的抄书,只是她抄着抄着目光就落在自己正在挥动的右手上,蓦地停下,认真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是这段时间懈怠修炼的原因吗?”想着刚才的事,易似杋对此疑惑不解,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心中藏着事,她也无心认真抄写《道学论》,不过还好不在状态下的她抄写速度并不慢下,而且字倒是没有写得有多乱,勉强可以交差。
柴桑有一处埋骨之地,方圆数里白骨遍地,野草荆棘纵横交错,而在层层野草和荆棘之下是有着陆海之称的埋骨之渊——沼泽地。当然还不止这些,在草从间或是你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会藏着一些致命的毒蚁虫蛇,被他们轻轻咬上一口不是昏迷不醒就是暴毙,成为他们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