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昔察觉到身后落了人,暗道一声不好。
单手撑住马背便脚下起力,朝身后之人扫去。
赫连钰也不是吃素的,从马上跳起来躲开那一记扫堂腿,拿住夏青昔的腰上衣物便要抓她下马。
哪肯这般束手就范,牢牢抓紧了马鞍,夏青昔扭了腰身弓腿就朝着赫连钰胯下蹬去。
被吓得大惊失色,从小在京中权贵里长大的赫连钰哪里见过这种打架路数。
顿时便连忙脱了手,被甩出去后在地上连滚了几圈才稳住身形。
夏青昔见此松了口气,改用手抓着缰绳,借力在空中打了个旋后便重新坐回了马鞍上。
而此刻她身下的马儿却是累得快要散架。
但还是生生地把这顿非人的折磨给咬牙撑了下来。
赫连钰还待再去追,却看到了被护卫从马粪堆里拔出来的王耀祖,顿时脸都绿了。
感情他刚刚打错人了?
刚从府上溜出来要去找白洛那小白面玩,沿路却听到了有人当街强抢民女,一路驾马而来,却不想居然认错了人,那刚才那位又是谁?
身虽怪异,却也还算得上不错,可以交个朋友。
这般想着,赫连钰却是发现了地上躺着一物,应该是他刚刚从马上人拽落下的。
上前拾起,却发现里面放了不少银子。
真是个成事不足的!
暗骂了自己一句,赫连钰转身上了自己马,想着趁夏青昔还未走太远,赶紧追去给他把荷包送去,再顺便道个歉。
茶楼上的白洛微微挑眉,将这一切都收了眼底。
他对面坐着的木槿云眉眼里都染了笑意,却依旧分毫未失了大家闺秀的仪态,“阿钰还真是半分毛燥的性子也未改。”
“有赫连伯父撑着,京中他也基本算是能横着走。做任何事之前又怎需再去多虑,自是想着哪出便是哪出了。不过他这性子却也真得给改改,将来出去总得吃大亏。”
两人聊起来宛若赫连钰的长辈。
然而三人却也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罢了。
在这京中权贵聚集之地,温情这东西自是难寻。
但所幸三人自小交好,到也可以经常出来一聚,解解心中闷意。
木槿云听此,似是又想起了赫连钰从小到大做的那些个傻事,眼里笑意更浓了几分,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一旁却来了人规矩行礼。
“奴婢见过公子,木小姐。”
木槿云收了笑意,朝来人微微点头示意,便自顾地喝起了茶水。
来者是白洛的人,那么自是有事要说。
弯腰伸手一拜后,来人见木槿云点了下头,也知道主子与她的关系,于是到也没太过于避讳,便附到了白洛耳旁轻声嘀咕起来。
京中生活不易,各家都要各家的难念经,各人也都有各人的算盘。
木槿云是个守规矩的好姑娘,所以也只扭了头去细细赏着茶楼周边的风景。
却不巧碰上了一对沉凝的目光,但也只一瞬,待她想要再看清时,人也已不见了踪影。
仿佛是她的幻觉。
“槿云,有事得先行一步了。”
耳边传来白洛温润有礼的声音,木槿云一笑,放了茶杯只让他快去。
留了些人待会儿护送她回去,白洛便带着人匆匆离开了茶楼。
待白洛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眼底,木槿云才堪堪地抬首望了下天。
早些时候到还出着太阳,此刻天色却暗沉了许多。
燕子低飞,四处捕捉着挥不动翅膀的昆虫。
皆是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