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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乔大爷的地下仓库

老板缓缓从柜台后走了出来,速度之慢就像一只蜗牛,过来好久才来到了灯光下,看清了凝杰的那张笑脸。

“原来是你小子?没理由啊,我记得上次来得时候,应该是数百年前了,你不应该能活那么久啊?为什么不不光没有老死,感觉连模样都未曾变化?

糟糕,难道是我老糊涂了,你是昨天才来的吗?”老板皱着满是树皮的眉头,一副疑惑的模样,树枝组成的双手扣了口脑门道。

“乔大爷,你没记错,我已经有1000多年没过来的。就像您说的,我早该死了,不过好巧不巧被人给冻了,刚醒来没多久。本来这次是和朋友一起去K1星球的,遇到点麻烦过来借机休息一下,谁知道有人把我朋友给绑了。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被人威胁,本来想把梵天就这么平了算了。但是回头一想,这可不行,您老的店可还在这城里,这就让我犯难了,特地来找你帮个小忙。”凝杰用最简洁的方式介绍清楚了来意。

“臭小子,求人就求人,说得好像我还欠你人情了一样。都一千年了,你的歪理还是一套一套的。

说吧,你想要什么?”叫做乔大爷的老板从胸口拿起了一副老花眼镜,挂在了树枝构成的鼻梁上,“首先声明,现在的交易区管得很严,除了大型拍卖会外,哪里都不让直接销售机甲了。而且城市内也严禁机甲上街。

该死的梵天城被一群政客整理的井井有条,这哪还像土匪窝子,再这么死气沉沉两年,我干脆收拾东西回般若得了。”乔大爷按动了一下身旁货架后的按钮,1块钢板立刻从大门前的地板里升起,将整个大门给堵死了,而在门外的招牌也亮起了打烊的牌子。

同一时刻,老旧的木制地板向两侧开启,暴露出了一条岩石制成的通道。

“跟我来吧。”乔大爷提起了一旁的一盏油灯,沿着石路向下走去。

“你怎么知道这种地方的?”爱丽丝好奇道。

“上次来的时候,炎魂斗神被我玩坏了,要换一个零件,我几乎把整个梵天城的交易区都给跑遍了。后来就遇上了你们号称酒仙的船长,一轮斗酒下来,他就告诉了我这个地方来试试运气。”凝杰侧头道。

“然后我说我没有,我从不和没见过的外星人交易,我发誓很清楚的告诉了他,结果他赖在我的店里3天3夜不肯走。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那么坐在角落里一直看着你。

他居然要和我这般若星人比定力……”乔大爷接过话来。

“没理由啊?般若星人可以能在一个地方站上数年不动的生物,怎么可能在定力上数给你?”爱丽丝难以理解。

“是啊,我们能站数年纹丝不动,不吃不喝,就跟真正的树木一样。可这小子能不吃不喝,但是要拉屎啊……他每次大完了就用塑料袋装上,然后放在一边,看着那袋子在我店里一个一个的多起来,我就坐不住了。”回想起这一段,乔大爷还是怒不可遏道。

“别记仇了大爷,后来我不都跟你赔不是了。”凝杰毫不在意地拍着乔大爷的肩膀,走在后面的爱丽丝已经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沿着古老的石梯,当已经不知道深入地下多少米的时候,出口没有任何预兆的出现了。乔大爷,将油灯放到了一旁,废了好大劲将墙壁上的一只铡刀拉了下来,电源接通。

众人面前无尽的黑暗中,数十载灯光应声亮起,照耀出的竟是一个巨大的地下仓库,用岩石垒砌起来的四壁高达50米,支撑起了整个空旷的领域。宽度和长度皆超过了3公里的仓库,竖立着大小货架不下千座,琳琅满目的各种货品多得让十座沃尔玛加在一起都要惭愧到死。

而这里的零件之全,足够你组装出一艘全宇宙最大的战舰来,就算是逆金属这种稀罕矿物,这里也是货源充足。

其实,如果你真的打算在梵天城里买点什么,只要不是斗神机甲本身,来到乔大爷的地下仓库,你一定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乔大爷的经营模式很奇怪,他有收集零件的兴趣,就像龙喜欢收集宝石一样,虽然龙根本穿戴不了珠宝,但仅仅是看着这些闪亮亮的东西,他都是快乐的。

所以乔大爷并不太喜欢卖自己的宝贝,对他而言,这里的每一个螺丝钉都是无比珍贵。全宇宙里,能看到这地下仓库的人,不超过100个,而真正从乔大爷手上这仓库中买走东西的人,却只有不到60人。

即便如此,乔大爷依旧不缺钱花,因为为了确保长久的朋友关系,这100个人,每年都会自动汇一大笔钱到乔大爷的店铺名下,不管买不买东西,这笔钱都不能少,目的说出来很可笑,仅仅是为了让年事已高的乔大爷,不忘了自己这个朋友而已。

而一旦要从这里买东西的时候,乔大爷也从不报价,只是让朋友随意给,给多给少其实真的都没关系,乔大爷对于大家多年的支持还是心有感激的,并没想过要敲诈谁,也明白找他来地下仓库拿东西的朋友,一般也都是真的有急用。

可奇怪的是,多少年来,任何来此的朋友没有一位给过比低于市价两倍的价钱。因为他们需要的很多东西,都是有价无市的。钱财对于结交乔大爷的人来说,根本不重要,这是促成这不成文规矩的由来。

不过,乔大爷却在人生中第一次遇到了坑爹的损友,那就是凝杰。他拿着炎魂斗神坏掉的零件来这里换了一个新的走,结果付钱的时候,搜遍全身就掏出了一枚硬币丢给了乔大爷。起初乔大爷看着这亮灿灿的硬币还有些惊喜,以为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金属,看见上面的雕花还有没见过的符号,很可能是一个失落文明的古董来着。

最后一鉴定发现,这东西不过是最普通的钢芯镀镍材质,可凝杰拿走的零件却是纯逆金属造的,不谈工艺费用何等高昂了,光那2千克重的逆金属都足够卖出个吓死人的价钱了,凝杰却仅仅用地球上的1元硬币给骗走了。真是人生有此损友,坑你到天长地久啊……

“大爷,这次不坑爹,钱先给你,梵天银行的VIP卡,有500多万吧?现在我手头就这么多。”凝杰被大爷的故事说得面红耳赤的,直接掏出了水晶卡塞进了乔大爷的口袋里,而跟随着的爱丽丝已经听着故事笑到前仰后翻了。

谁能想到那个在宇宙里都响当当的炎魂斗神,过去竟然发生过这么多的囧事,当过无赖,也耍过流氓,倒少了几分杀手的冷酷无情,多了几分贴近生活的真实。

“说吧,要什么,机甲不能卖,我可不想我的藏宝库曝光,被别人调查机甲源头很麻烦的。”乔大爷首先声明道,所以那靠着仓库右边一排单膝跪立的机甲,他是没有办法拿走了,而这些珍品,每一台的价值都远超凝杰刚刚塞进他口袋中的卡片。

“没见到我的朋友,我也不敢开着机甲进去狂轰滥炸,我需要一点可以扭转局势的小玩意,帮我推荐几款吧。”其实凝杰也说不出详细的名字。

“大致明白了,我帮你找找吧。不过既然说了是扭转局势也就是说明局势其实是在别人的手上,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

对我而言,人生最无奈的就是曾经的朋友,再也没有和你联系了,这时候你就知道,自己又失去了一个朋友。

和你一批的朋友,还健在的也就2个,你算第3个,所以,我不想你死得那么难看。

斗神也好,英雄也罢,其实都不过是他人叫出来的虚名而已。只有你们自己知道,自己是何等脆弱,一枪也死,一刀也挂,来不得半点虚假。”乔大爷一边说,一边在一堆的玩意中翻找了起来。

“你是认真的吗?想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杀人如麻的海盗,他们要的是你的斗神机甲,显然对你这机甲师没多大兴趣。”爱丽丝轻声地问道。

“对于所谓的斗神而言,斗神机甲算什么?一件举世无双的兵器?还是耀武扬威的资本?我们成天坐在不过几平方米的驾驶舱,面对几百个按键,用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按来按去,轻易决定他人的生死,看着画面上一个一个被我们击败的敌人。

我们真的有那么强大吗?”凝杰的问题是爱丽丝从未考虑过的。

“你的问题太深奥,我无法回答你。”爱丽丝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其实我到觉得,斗神,不过是我们自身的一种发达,就像宏武系统,让我们的情绪变成一种力量。所以,如果离开了机甲后的我们就丢掉了那一份刚强与自信,那么我们本身就不配坐进斗神机甲里。

我建议斗神的机甲师最好能亲手杀一些敌人,感受一下热血飞溅在记脸上的感觉,体会一下终止别人心跳的滋味。唯有如此,才能构建真正强大的内心。”

“你一定亲手杀过不少人。”爱丽丝揣测着凝杰的过往。

“说来真的不怕你笑话,要是将哈姆特那混蛋归类成虫子的话,我到现在还没有亲手杀过任何一个人。或者说,从前有那么一个人,我尝试过杀死他,最后我失败了。”凝杰每当想起那个他,耳根的情绪控制器那红色的耳钉就会让他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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