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的苏亦安这般神情巫桑收起往日嬉笑之色,严肃的说道:“师弟,你把师兄当做什么人了,师兄知你生性善良。但你要记住这是一个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的时代,若是他人欺负到你头上,那便打的他长记性。不然他只会更加得寸进尺。”巫桑难得正经一次,倒是颇有几分师兄的风范。
苏亦安乖乖点头走到巫桑身旁站定,宛如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楚婉玗一见两位师弟之间气氛沉重,甜甜一笑出言安慰道:“阿亦,别怕,有大师姐在。”正在此时一道粗重的男声由远处传来。
“婉玗,你怎会在此?”来人正是琴润尧的哥哥琴锐骜,他背着一把古琴,穿着与琴润尧一般无二。眉目间带着孤傲,即使同楚婉玗讲话也是高高昂着头。
“大哥,就是他们,你快帮我报仇。”琴润尧冲着哥哥琴锐骜大声呼喊道。
“闭嘴,没看到我在忙正事吗?”琴锐骜看都没看自家弟弟一眼训斥道。
琴家这样竞争激烈的家族,勾心斗角随处可见,这亲情更是淡薄的可怜。琴锐骜能够前来,不过是担心这弟弟当真被人在他眼皮子打死,他回到家族中无法交代。更何况琴润尧的生死他可以不关心,但是骄傲如他,琴家的尊严她绝不允许他人亵渎。否则以他的性格自然无心搭理这种闲事。
琴润尧看了一眼琴锐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沉,很快便被他掩饰过去。
“婉玗,以后跟随我之事你可曾重新考虑,年底我便回家族了。待我离去你再后悔可是没有机会了。”琴锐骜毫不避讳的用目光扫视着楚婉玗的身体,眼中满是轻视之意,露出一副吃定了楚婉玗的样子说道。
巫桑看着琴锐骜的视线怒吼道:“把你的狗眼给我移开。”
说罢便对着苏亦安递了递颜色,苏亦安明了,走到伏虎担旁灌入念力,将其接过。
琴锐骜年满十九,九阶武者境界。在苍武宗修习已有九年,过了今年年关他便是满了家族试炼的时间。他修炼多年,精通各种秘技。
虽然苏亦安境界高于他但却并未修习任何秘技,这在战斗中极为吃亏,而音律攻击杀人玗无形。苏亦安并非鲁莽自大之辈,他很清楚自己的短板,若是此刻他对上琴锐骜怕是还未挥拳便已重伤,所以他并未贸然前去对战。
巫桑与琴锐骜已是老对手了,自是清楚对方的厉害,他毫不犹豫的亲自出站,也是避免苏亦安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巫桑大步上前与琴锐骜对视着,两人都未急于动手。琴锐骜虽比巫桑大两岁,但二人的境界却是一样皆是九阶武者,但巫桑修折扇和长笛,两种类别更占据优势。两人实力相差不大,宗门大比时琴锐骜也仅仅败给巫桑三招。
“手下败将,要打赶紧打,我赶时间。”巫桑伸了伸懒腰,懒洋洋的说道。
听闻巫桑提起宗门大比之战,琴锐骜眉毛皱起颇为恼怒。双手结印,念力自其周身运转,袖袍一挥古琴已至他左手之上。他右手抚琴,琴声响起,幻化为一道道念力匹练直奔巫桑而去。
巫桑虽然嘴上一直没闲着,但他手上结印的动作却是不慢,全身念力运转,自腰间取下长笛。
笛声响起,笛声同样凝为一道道念力匹练,数量刚好同琴锐骜的一样,二者在空中碰撞化为点点星光消散开来。
琴锐骜眉毛微微皱起,手上动作加快,琴音也变得急促,念力匹练呈几何倍数增长宛如****般密密麻麻。
巫桑面不改色,不急不缓的吹着长笛,将琴锐骜的攻击如数接下。巫桑一边轻松应战,一边冲着琴锐骜挑了挑眉,挑衅之意极为明显。
此刻二人表面上不相上下,实则巫桑游刃有余,看着巫桑那极其欠揍的表情,琴锐骜这等孤傲之人哪经受的住,他一咬牙一记杀招祭出,若是再跟巫桑这般耗下去,他迟早要被气出个好歹来。
“杀弦!”
巫桑眉头一皱,这杀弦可是琴家独有的高阶秘技,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慎重对待。攻击尚未近身,巫桑已感觉到一股杀意扑面而来。
眨眼间攻击将至,巫桑却丝毫不为所动,任由衣衫被压迫的随风舞动,呼呼作响。
眼看着巫桑周身的念力气息被一点点压制,琴锐骜嘴边一丝鲜血溢出,就他目前的实力而言,施展杀弦极为勉强,但他脸上却挂着胜利的笑容。宗门大比之时输给巫桑三招,他心中恼怒许久,看着巫桑的气势一点点弱下去,他心中畅快非常。
正在众人焦急不已思索是否出手营救之时,笛声骤停。众人不明所以,本以为巫桑准备放弃挣扎时。
“拂晓!”
巫桑心中低喝,紧接着一丝微弱的笛音响起,笛声宛转悠扬,宛如夏夜凉风轻柔而舒缓,伴随着笛声一股淡蓝色念力波动以巫桑为中心慢慢向四处扩散。
这股力量如笛声一般柔软,远不及杀弦那般来势汹汹却胜在源源不断。两股力量很快相遇,并未爆发猛烈撞击,而是不断较量,初始之时还不分上下,待到后来杀意竟一点点被推至两侧,给巫桑留下一条路来,路的尽头琴锐骜的身形显露无遗。
巫桑快速将长笛放回腰间,顺势取出折扇,步伐一变脚下健步如飞,手中折扇掀起,飓风涌动,大门四周的树木横腰折断草木纷飞。不远处观战的琴润尧三人直接被掀飞了出去,琴锐骜虽然勉强稳住身形却仍然控制不住缓缓后退,眼中满是惊骇之色。
不可能!杀弦可是族内玄阶上品的高阶秘技,凭他怎么可能将其破除。
琴锐骜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巫桑,双眸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眼看着巫桑逼近,琴锐骜目露厉色,手上动作再次加快,看他的情形准备再次施展杀弦。
巫桑可不会给他机会,借着飓风之势,快步逼近。看着琴锐骜手上的动作欲再次弹起杀弦,巫桑眉头深深皱起,刚才他那一曲虽看似平常,但能够压制杀弦的曲子又怎会简单,单单那一曲便已是耗费他大半念力,方才勉强将杀意压制,如今他绝不敢冒险让琴锐骜再次施展。
一念至此巫桑单手结印,折扇一翻,扇尾齐亮亮的露出一排弧形刀片,折扇脱手而出,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划向琴锐骜,琴锐骜以古琴为盾挡在身前与折扇交锋数次,衣衫被划破好几处,他本因强行施展杀弦招到反噬,如今又被巫桑逼的节节败退,早已是强弩之末。奈何巫桑的攻击太过迅猛,他着实未寻到丝毫喘息的时机。
巫桑一掌拍出,古琴一震,击打在琴锐骜胸前,琴锐骜一口鲜血喷出,连续退后几步将地面都踩碎了方才好不容易止住身形,只是此时巫桑早已将折扇架在他脖颈处,一丝鲜血沿着脖颈缓缓流出。
琴锐骜抬头看了一眼巫桑艰难的说道:“宗门大比过去不过数日,你的修为又精进了?”
巫桑收起折扇在琴锐骜肩头轻拍叹息道:“宗门大比而已,谁跟你说我用了全力?再说你那算哪门子杀弦,空有形罢了。好了,好狗不挡路,让让”。一边说着,巫桑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琴锐骜的手臂,示意他让让。
此地地势开阔,若要前往战堂大可直接从旁边走过。巫桑此言摆明了不想让琴锐骜好过,果然,听他如此说琴锐骜被气的接连咳嗽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