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秦羽寒总算在这些盔甲的身上找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原来,这些盔甲的背面都用毛笔字标记有一二三四的序列号。
从第一个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看过去,每个盔甲都按照既定上面的顺序排列好,井然有序,丝毫没有错位的迹象,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指引他们。
排列在地宫里的这些盔甲,就像是把守城墙的禁卫军,相对而立,站在龙柱的旁边,正面朝向那道长长的红毯,似在等待着什么人归来?
秦羽寒弯下腰去,赫然发现这些盔甲手中的利剑有些异样,上面沾染了一些褐色的东西,这些东西顺着剑刃蔓延到了地上,汇聚成摊滩又一滩的污垢。
那是什么?
他的小脑瓜飞速地运转着,试图在脑海中寻找一种能变成褐色的东西。
不过哪怕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有什么思绪,正当他准备站起身的时候,竟然发现那些玩意儿和自己手背上干枯的鼻血一模一样。
一个可怕的想法却开始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些剑刃上黑黑的东西不会就是人血吧?
“啊”
秦羽寒瘫倒在地,用脚使劲的往后挪了挪,尽量让自己离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远一点。
有了这个猜想,烛光里的盔甲是显得那样的诡异恐怖。
刚后退了几步,他的手突然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圆鼓鼓的,被他这么轻轻一碰,咕溜溜滚了好几米远。
转身望去,那东西差点没把秦羽寒吓哭,那居然是一颗圆乎乎的骷髅头,在骷髅头的旁边还散落着几根断裂的骨头。
那颗骷髅头被他碰了一下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此时两只空洞的眼眶正好是对着他。
“哎呀~妈呀”
秦羽寒一路大喊大叫,顺着中间那条红毯,向地宫之上的那张案桌跑去。
刚来到案桌的前面,他回头看了看,发现那些盔甲还是要好如初的矗立在原地,惶恐不安的心也逐渐平复下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很快又被案桌上的一个东西给吸引了。
虽然地宫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但他仍然可以看清楚那个物体,那是一只金色的小匣子。
我地乖乖,秦羽寒眼睛里立刻泛起了贪婪的绿光,只怪自己刚刚的注意力全在那几十具盔甲之上,还没注意到这个桌子上有这么一个小宝贝呢。
这金匣子只有他的巴掌大小,上面许许多多的符文,四角因为磕磕绊绊已经有些磨损,不过大体上还不太影响它的感观。
虽然他并不认识上面文字的意思,但是从形状和样式来看,像极了以前大师姐教自己的远古尼梵文。
只可惜当时学习偷了懒,这盒子上的文字他一个也不认识。
秦羽寒把金匣子提了起来,仔细端详一会儿,把小匣子的一角放在嘴里咬了咬,只觉得牙口一疼。
他的心里乐不可支,果然是不虚此行,有了这个金匣子,自己怕是要踏上人生巅峰啊!
果然,这金子做的就是不一样,连手感都是那么的沉重,拿了一会儿他的手臂就逐渐有些发酸了。
这金匣子下面是方形的,刻着许多奇怪的符文。
而它的上面,则是用五颜六色的宝石镶嵌而成的一朵七彩莲花,玛瑙石、祖母绿、蓝水晶应有尽有。
匣子的底面,全是用名贵的紫耀石与黄金契合而成,上面还歪歪扭扭的刻着秦朝的小篆。
虽然他识的一些小篆,但是紫耀石上面刻的实在是太潦草了,他只看到上面有个“天”还有个“地”。
秦羽寒把金匣子揣进自己裤腰带,正打算带着离开。
四周的氛围却突然变得有些不同寻常,至于是哪里不同寻常,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又观察了一会儿,昏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抖动了一下。
这次,他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刚刚那群站在石柱两旁盔甲的位置已经变动了一些。
站立的方向是冲着自己的,而且距离也已经离自己近了一半。
他们空洞洞的头盔之中,有两只血红色的大眼珠子泛着红光,死死的瞪着马孜,眼睛里全是愤怒神色。
看到这个小鬼察觉到了异样,一副将军模样的盔甲抽出了剑鞘里锈迹斑斑的佩剑,指着秦羽寒气鼓鼓的说道:
“盗王玉者,杀无赦!!!”
它的声音冰冷而阴沉,仿佛一位来自地狱的死神,在空洞洞的地宫里面回荡。
两排盔甲兵听到了将军的命令也丝毫不敢怠慢,它们分立而行,排成了一条直线,死死堵住出口,“呼哧呼哧”的往秦羽寒的方向压缩而来。
盔甲兵们的步伐缓慢却踉跄有力,大地仿佛都为之颤动,瞧这派头,像是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
秦羽寒有些惊愕,这地宫里的一切还真是稀奇古怪,什么怪异它就给你来什么,几副破盔甲居然还能自己动起来,想必也是哪位高人设下的法阵。
也罢,来就来吧,想抢我的宝贝,门都没有。
秦羽寒做出随时准备应战的架势,比起刚刚,他的内心已经没有害怕了,因为这一次他真的退无可退,后面是一堵厚厚的石墙。
眼看这群盔甲兵就要上来了,秦羽寒根据以前师父教授的心法,双腿扎与前,目光注视着前方,掏出一张斗煞符抛于空中。
只见一股微风在他的四周微微浮动,
“地冻山河,乾坤道法~”
一声咒语念完,秦羽寒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凌空转动的法阵,法阵的四周渐渐凝聚起一束束冰霜,每一束冰霜都像是闪耀的长枪,坚韧而锋利。
一束束冰锥如锋利的箭矢向那群盔甲兵打去,只听的前方传来一阵“咚咚”的脆响,这声音倒有点像是击打在鼓钟。
冰霜的疾风暴雨过后,秦羽寒已经累瘫在地上,身上的衣裳也湿了大半。
这种大法阵需要耗费极大的体力,对他一个小孩子来说实在是太牵强了,如果不是有必要,他绝对不会用此大法。
一阵强攻过后,那些盔甲兵前进的步伐也因为冰冻变得迟缓了,可是他们并没有停止脚步。
秦羽寒爬了起来,急得快哭出声,在身后的墙壁上努力的摸索着,他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玄关暗道之类的东西。
可他身后的的确就是一堵石墙,根本里没有任何迂回的余地。
金属摩擦声渐渐停止了,因为此时,那群盔甲兵已经把他密不透风包围了起来。
领头的那个将军用深红色的眼珠子扫视着眼前这个蜷缩在角落的可怜虫,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