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第一次知道了她的职业,她是一名歌手,在一家酒吧驻唱,就是现在的情缘酒吧。以前我一直没问她,她也一直没告诉我。只知道她白天睡觉,夜晚外出,很晚才回来。
我说那天去她酒吧听她唱歌,她收敛起笑容,正色说道:
“你年纪还小,那不是你去的地方。我虽然没去过酒吧,只是深夜里有时路过时,见些男男女女拥抱着从酒吧里出来,给我的印象不是太好,感觉酒吧就是野男野女打情骂俏的地方。
后来,当我有一定的积蓄后,我开始规划人生的未来。在她的支持下,通过半工半读的方式,我毅然地重拾起高中课本,重新走进学校。这是我未竟的梦想,必须把它变为现实,心中暗自为期许努力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年时间就学完高中所有课程,最终,梦想变成现实,我进入了期待的大学校园。
我还清楚的记得,拿着大学通知书那天,她比我还高兴,好像我就是她精雕细刻的艺术品,艺术品生值,当然值得高兴一番。可不久,她的眼里和我一样,出现了忧郁的神色,只是她的神色不让我看见而已。
我现在才明白,她是为我学费和生活费还没着落发愁,作为小酒吧歌手的她,挣不了几个钱,除了房租和日常开销,几乎没积蓄。我的心情同她一样,为自己的学费和今后的生活犯愁。
她经常背着我打电话,可每次她的脸色总是阴郁着。一天,她拿着厚厚的一沓钱,高兴对我说,她赚了许多钱,要用这些钱供我上大学。我无言接受了,没有钱,我的大学梦就会梦碎。
俩人说好,她送我去上大学,趁机在外开心地玩几天,可临时她借故推脱,给我买了张票让我独自前往,现在想来,她为了节约钱,好供我上学,每一分钱都很珍惜。。”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相恋的呢?”梦依裳觉得孤男寡女在一起,时间长了肯定有暧昧的火花出现,于是好奇问道。
“刚开始读大一不久吧,”他笑了笑,很乐意与人分享这段美妙的情感历程,“那时她谈了个男朋友,俩人交往了五六年,也许是挣钱不多,就像许多日常生活捉襟见肘的小情侣常闹矛盾一样,俩人经常为钱的事磨蹭不断,再加上还要供我这个外人上学,这更加加深她们之间的隔阂和矛盾,最终在男的那句‘你对那小子那么好,就去嫁给那他吧!’后甩门愤而离开,她们分手了。”
“那你就趁虚而入。”见他心情好多了,梦依裳笑着调侃了他一句。
他没否认,而是笑了笑,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似乎还在为当年这事感到自豪,说道:
“她同男朋友分手后,有些消沉,我认为,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想替代她前男友的位置,用尽我的爱来关心她,照顾她,让她不再伤心,让她不再流泪,让她做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当时就这么单纯地傻傻地想。
为这事我还被她狠狠地骂了顿,并要我发誓把全部心思放在学习上,不得有其它邪念。直至我大学毕业时,拿着毕业证向前来参加我毕业典礼的她求婚时,她抿嘴笑而不答。直到有一天,她把我带到情缘酒吧,深情的演唱《我有一件梦的衣裳》这首歌曲后,才当着众多观众的面宣布她有新男朋友,并高声地说道:一直喜欢我的男人,也是我一直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请走上舞台,我接受你的求婚。
终于。。。。。。终于,在观众热烈的掌声和高呼下,我俩在舞台上相拥而泣,誓言此生永远相依,永远不分离。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周未的夜晚,让我永生难忘。”
梦依裳明白,为啥一到周未,魏艾司就会到情缘酒吧,他是往事难忘。同时,梦依裳这时才知道,魏艾司为何喜欢唱《我有一件梦的衣裳》这首歌。
“我不明白,既然你们两人这么相爱,那后来为何又分开呢?”梦依裳曾经听人说,魏艾司原是个比较活泼而容易相处的人,而自从他女朋友离开他后,性格发生巨大变化,变得孤高冷寂,不喜与人交往。她猜想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有着重大的变故。
听她这么问,刚才脸上露出的笑容顿时就被浓浓的悲伤氛围掩盖,见他微微噏动鼻孔,悲从心来,长叹一口气说道:
“同她恋爱的那段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间,只要有空,我就会去她驻唱的酒吧听她唱歌。在她的影响下,我喜欢上了音乐,并学会了吹奏一手自认为不错的笛声,我俩经常夫吹妻唱,其乐融融,正当我们准备步入婚姻殿堂时,她突然晕倒了。。。。。”
泪花在他眼里闪闪发亮,他微微昂着头,极力忍住不让泪珠落下。最终未能忍住,一颗大大的泪珠夺眶而出,顺着脸庞缓缓流下。随后,两滴,三滴。。。。。。一滴又一滴的泪珠顺着泪痕流下。
梦依裳递给他两张纸巾,他擦了下眼泪,鼻孔两次噏动两下,调整了下心情,朝她微带歉意后继续说道:
“她的病断断续续,我们先后去过许多大城市求医问药,可她的病情还是在不断加重.我不敢想后果,只想同我爱的人相依相偎,执手偕老。可她断然拒绝我的求婚,不想给我更多的拖累,还劝我另择高枝。这无疑像撕裂我的心似的,今生除了她,没有人再能入我心扉,我哪能同意。
突然有一天,她消失了,好像这世界她就没来过似的,无踪无影,渺无音讯,正当我急得疯似的,我无经意间打开我俩以往的画册,睹物思人时,当我看见我们俩人在君瑶山上君瑶寺庙前的合影使我突然打了个寒颤,我清楚记得,当时她的病久拖不愈,我陪她到君瑶寺游玩散心,在君瑶山寺庙大门前,她留连忘返依依不舍,莫非。。。。。。
我不敢想,但当我在君瑶寺庙前痴坐了三天三夜后,我的猜测得到证实。但她没出来同我见面,而是带口信说,她成了一名侍奉菩萨面前的带发修行的弟子,希望我不要再来打扰她清静。我那能同意,苦苦求她回心转意,说天大的困难咱俩共同面对,但她死活不听。”
“她拒绝了你?”梦依裳接过话题问道。
“是的,我真不明白,苍天在上,黄土在下,为什么她的心么冷,总感化不了她?”他有些痛苦。
“虽然她拒绝了你,但你仍然不死心,每年都要去君瑶寺,希望能见到她,下定决心劝她回心转意?”她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