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太太,没有去周家打牌,而是在乔伦的提示下,乔太太准备陪同乔华到医院看医生,
临行前,客厅想起电话铃声,
竟然是徐先生的电话,
之后又是许太太的电话,街角书店的老板徐先生和许太太,终于沉不住气啦,一前一后,分别给乔华打来电话,
徐先生询问乔华,是否去医院检查过,小声叮嘱乔华要安心养病……
而许太太则一直追问乔华,什么时候来上班。
不过夫妻的举动,出乎乔华的预料,这对夫妻预备晚上来乔家看望乔华……
乔太太与大女儿从医院回来,
乔太太就神情不对,做事情丢散落四,说话也没有精神,
直到中午乔妮从夜总会下班回家,乔太太依旧心不在焉,做事情也格外粗心大意,
中午吃粥,分明乔妮朝乔太太要白糖夹到碗里,
乔太太反而挖了一勺盐,放入乔妮的盛粥的碗里,
乔妮撅着嘴,瞅着表情木然的乔太太,发现妈咪的眼神没有在自己身上,就晃着肩膀,将饭碗和汤勺撩在餐桌上,任性地闹起脾气来。
“妈咪啊,你都在做什么!我要糖吃啊,你给我一勺子盐巴,难道你去一次医院,魂魄被医生捏走了不成,看你都干些什么糊涂事,这晚米粥你喝吧,咸死了!”
见乔太太没有表示,乔华也有些诧异,
平日乔太太最痛爱,莫过乔蒙蒂和乔妮,一位是乔太太的心头肉,一位是乔太太的掌上宝贝。
“妈咪,我看你也不正常啊,从医院回来,看你丢三落四的,是不是一路太累了,吃玩饭,我来收拾碗筷,你睡会吧”
乔华转身给妹妹乔妮,重新盛了一碗米粥,转身关切地看着妈咪
“没事的,阿华,也许你说得对,吃过饭,你和我睡在一起吧,顺便说会儿话,唉……”
“又怎么啦?愁眉叹气的,姐姐难得请假歇班,你们就知道腻在一起,说话,睡觉有什么好玩的,不如我们一起到街上逛逛,买点衣服啦,皮包了,还有……妈咪,你在听么,怎么又走神啦啊!”
“乔妮,你吃饭好不好!哪里有精神,陪你逛街啊”
乔太太满脸无奈地,瞟一眼乔妮,
一边的乔蒙蒂推开碗,从餐桌椅子上跳下来。
“蒙蒂,你今天吃得太少了”
乔华看看蒙蒂碗里剩下的米饭,看看乔蒙蒂一脸的疲惫,上前搂住小妹妹。
“你们别来烦我啦,我哪有心情吃啊,下午就要考试啦”
“蒙蒂,给你大姐赔不是,为什么不喊大姐,你姐姐在关心你,你有什么资格烦,她这么劳累不都是为了你……”
乔太太说话的同时,火气也随即迸出,‘啪’,手里的筷子重重放到餐桌上,严厉责问着小女儿,
乔蒙蒂原本因为考试成绩不好就沮丧,猛然遭到母亲一阵怒斥,脸面有些挂不住,嘴角一抽一抽,好似委屈。
“你们都能上班挣钱,我也不上学了,跟着乔妮上歌舞厅好了,反正你们都喜欢钱……”
“就你还挣钱,给我提鞋还不够资格,少乱打岔”
乔妮蹦出一句
“好,你们俩闭嘴啊!少让我心烦,碗筷由你们俩收拾,阿华和妈咪看电视去”
乔太太脸色异常难看,转身朝客厅走去,
乔华犹犹豫豫离开餐桌,转过头看看两位不知所措的妹妹,正在尴尬的份上,
乔太太从客厅发威道:
“阿华,你过来,她们不能一辈子都以小卖小,该分担点家务活了,以后钟点工就取消了,等晚上乔伦回来,我们分工一下家务活”
“妈咪,您怎么了,不公平啊”
“阿华,过来,坐在妈咪身边,唉……阿华是不是很想回大陆看看啊”
乔妈妈的反常举动,让乔华忐忑不安,迅速翻一遍,最近半年来自己的表现,应该没有让妈咪生气的地方,
乔太太拉过乔华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抚摸着,眼睛里竟然泛着泪光。
乔妮和乔蒙蒂,虽然很是委屈,但不敢这状态下造反,忍气吞声,将碗筷收拾干净利索,借着刷碗的机会,火气发在一堆饭碗磁碟上面,厨房里响着‘乒乓’的声音和水声。
“妈咪,我担心妹妹会洗不干净,还是我去吧”
“阿华,不用管,即便是饭碗摔碎了,你也不用管,这些年苦了你了”
晚上,一切如同乔仑前一晚,预料的一样,
徐老板和许太太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和营养品,来到乔家做客,
三句话过后,性子急切的许太太,就扯到正题上
“乔华,这些天,店面里离开你,我们好为难,你看,明天上班吧”
乔华想回答,却看见妹妹乔伦的眼色,顿住了
“乔华,这次来,徐先生和我还有一件事情,我们看你做事勤劳,脾气也好,任劳任怨,徐先生和我商量了,准备给你加薪水,书店那份薪水的基础上再给你加上……”
许太太张开的嘴巴,停止在面部表情上,黑眼珠带着白眼珠缓缓拖到,一直没有表态的乔太太身上
“徐老板许太太,我们家阿华,可是让你们累的不清,今天我可是带我家乔华,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嘱咐要好好休息,你们既然知道乔华辛苦,不妨就拿出点诚意补偿一下乔华,好话不值钱,是不是啊!”
自从一对夫妻进门,乔太太就本着一张脸,似笑非笑地抽动着唇角,轻蔑地瞥着这一对吝啬的夫妻,对着徐先生和许太太,就是一通冷嘲热讽。
与此同时,萎缩在沙发一侧的徐先生,也用鄙视的目光,瞥一眼身边的许太太,
许太太极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千港元递给徐先生,徐先生恶狠狠剜一眼许太太,许太太又从口袋里拿出伍佰港元,却被徐老板一把抓过来。连钱兜带着钞票,一股脑放在乔华的面前,一共五千港元,放在茶几上,然后,歉意地点头笑笑,等待乔太太表态
“乔太太,乔华,虽然这些钱不算多,先用来给阿华看医生吧,若是钱不够,再给我打电话,等乔华身体好了,随时到我们小店来工作,薪水翻两倍,外加小费”
徐先生再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面部肌肉开始抽搐,表情十分痛苦,顺着徐先生的身体朝下看,
许太太的手指,深深掐在徐先生的大腿上。
“既然,徐先生这般有诚意,我带乔华收下了,乔华贫血,这是化验报告单,不知道能恢复多长时间,唉!”
乔太太伸手从包里,取出医院证明递给徐老板,徐老板的脸色没多少变化,可是许太太的脸色如抽血了一般惨白。
徐老板和许太太晓得延误了乔华的病情,好在乔华的病情属于慢性贫血,还有治愈的可能,只是这层罪过逃不过的,夫妻二位在乔家做客不到十分钟,就匆匆告辞。
夜幕中,依旧能听到许太太和徐先生,路过杂木树林时,发生的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