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下午。明明睡得很沉,但是林远行却没有任何神清气爽的感觉,反而是脑子昏昏沉沉的,精神疲惫。他坐在床上没有其他的动作,就是那样的发呆。他记得他小时候经常喜欢发呆,上课有时候也会看着窗外的云朵,就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有多久像这样了呢。
林远行自己也说不上来,因为时间过的太快,日子太长。高中以后,因为想要考医学院,所以一头埋在了学习之中。学习超前的知识,学习当下的内容,把他的所有时间都塞得满满的。到了大学以后呢?医学生有多忙就不用说了吧。忙忙碌碌八年的医学生生活。出来就是做医生,实习医生因为要当助手,所以总是到处奔跑没有休息。
后来呢?他就转正了,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再后来也有了自己固定的患者,每天都在手术台和办公室中忙碌。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累的倒头就睡。本以为辞了职可以好好休息,却碰上了夕阳村那件事情。忙忙碌碌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的时间了。
林远行思考了很久,久到他那没有被子盖在身上,本来睡得暖呼呼的身体也渐渐变凉,林远行打了一个寒颤,揉了揉眉心,稍微让自己清醒一点,这才下床穿起衣服。明明是夏日的天气却如此的寒冷,大概是心底也冷吧。
林远行起床就看见母亲已经开始忙忙碌碌了,这会擦擦桌子,但突然就跑到衣帽间。但是那样子好像丢了神似的,只是机械的在打扫家里罢了,林远行就站在房间口看着自己母亲这样子忙忙碌碌,他一时之间也没想到要去帮忙,直到厨房间的老式开水壶那一声刺耳的声音,才惊醒两个人。
只见林母匆匆忙忙从衣帽间出来,就怕刚烧好的开水撒了大半,而林远行也这才想起了帮着自己的母亲,在一阵慌乱下,林远行的手甚至烫了一个泡。等两个人处理完开水壶和伤口,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好不容易闲下来的两个人,坐在客厅里面,却一言不发,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虽然是母子,但是在这么一段长时间的分离以后,也变得疏离了,更何况林母对林远行感觉有愧,最后还是林远行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沉默,“妈,你刚刚睡了吗?爸他......还没有睡醒吗?”
林远行声音不大,他怕吵着楼上睡觉的父亲。因为他听到了不大的鼾声,而且就算他和他的母亲之前那一阵子的慌慌忙忙也没有整出什么太大的动静,而且此时的动作也梗是小心翼翼的,不难推测出父亲还在熟睡中。
“还在睡。小远,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顺便把那只老母鸡给宰了,晚上给你们加餐。”说是要宰鸡,但是母亲的身体已经不是那么硬朗了。杀一只鸡其实需要不少体力,抓鸡杀鸡过烫水拔毛,没有一个是不要用体力的,虽然林母看上去还不算太老,但是林远行知道自己这个母亲,身体一直是弱的。
林远行撩起袖子管,“妈你说今天抓哪只鸡呀?我去帮您抓。”
两个人一起去到了鸡棚里。其实这里面本来是林父管理的。但是最近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缺少的人去管,只有林母去完菜地以后,来这里喂两次食物。里面的鸡不多,但是老母鸡居多,喂养的也不错。因为品质都不错,况且就自家三个人吃。也不用过多的挑选,挑个相对比较老的鸡。就抓去家里放血,同时,还烧开了热水,留作拔毛用。林远行和林母动作很快。都是做惯了家务事的人,一边还在杀鸡一边鸡血就蒸上去了,大概晚上还可以做个毛血旺吧。
“儿啊,你去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显然还是心疼儿子的,也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等到鸡处理好才不需要帮助。林远行的手艺比不上林母他也没有强求,坐在客厅里看着那个老旧的电视机,就这么放着新闻还在刷手机。
“妈,我去看一下父亲。”林远行坐在电视机前感觉有点无聊,他这个年纪的人手机也没有什么好刷的。回完消息就不知道干什么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有没有醒,就想去看看。
走到楼上,他的父亲已经睡醒了,坐在床上看着电视。电视的声音不大,所以楼下才没有听见。
“爸,我来了。您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给你拿。”林父没有吃过午饭,林远行觉得他一定是会饿的。而且他现在不能饿着,体会越来越虚弱。
“儿啊......上次你买来的桃酥很好吃,家里还有些,你去给我拿来吧。”林父显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太好,而且一觉醒来的确是饿了。桃酥那东西虽然好吃,但是高油高糖,但是林父喜欢吃甜食那也没有办法,偶尔吃上一顿也是很好的。
“行,您等等我。”二楼有个专门放小零食的柜子就在二楼的厅里。不是特别的远,出了房门就可以拿到。里面塞了不少东西,就是专门为方便而设计的吧。林远行拿了一点桃酥,还拿了一些葱油味的苏打饼干,喝一罐子牛奶,“正在吃少点,一会儿就要吃饭了,就垫个肚子。”
林父也没有挑剔,还招呼着林远行一起来吃,林远行说是只有一点点,但是其实三块桃酥饼和两包苏打饼干还是很多的。林远行就拿了一块桃酥饼,意思意思吃了一点,他并不是很饿,帮母亲做事情之前,是有吃过东西的。
农村里吃饭比较早。所以父子俩边吃东西边聊天,也就只聊了一两个小时,林母就让他们可以下去吃饭了。
鸡汤很香,毛血旺也是,一家人吃的很开心,短暂的忘记了悲伤的事实。他们聊了很多东西,有平时家常便饭的八卦,也有关心林远行平时的生活,也聊到了林小妹的一些事情
日子总要过的,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