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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寒夜的等待

“扶爱飞……”

“扶爱飞,你去哪啊?”刘子琳在家园里叫住了扶爱飞,说:“都那么夜了,你独自一人回来还喝那么多酒,就不怕迷失了路吗?你答应我的事却让我在厂门口等了一个晚上。”

“刘子琳,我是骗你的,这种暗示你都相信?你真的那么笨,谁叫你等呀?”扶爱飞醉意犹醒的说:“我真的没醉,所以我不会荡错路,今夜的火锅鱼的确解馋,吃得我满腹饱哒哒的,诶,都那么晚了,点解,点解你还在这?你家的钥匙丢了吗?还是你爸又把你赶出来了?哦!我知啦,淘——气,原来想在这里与某个人捉迷藏却被我发现,嘘嘘!”

“我难得答你,你看你,走起路头重脚轻,脚跟垫不着地轻浮浮,连走路都成这样子了却说自己还未醉?谁信吖!喝醉的人往往说自己没醉,没醉的人却往往说自己喝醉,你们这些有胡子的男人就是那么衰,自欺欺人。”刘子琳一语道破男人的天性本质与嗜好,批评得像狗血喷头的毫无保留余地,比韩剧编制的野蛮女友还野蛮和霸道。

“你不觉得你越来越烦咩?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我的生活也用不着你来指手划脚,评头论足。”扶爱飞由于喝多了酒,酒精一度上脑,当然有点很不耐烦的胆敢说刘子琳的不是,若是平时在她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下,这时他确实吃了豹子胆,想吠就吠,骂个痛快。

“怎么啦?我们之间的友谊之船怎能说翻就翻呢?”

“我,我怎么啦?我是说,刘子琳,你不要老是挡我的路,告诉你,我的路长着呢,我跟你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可言之谈,我们的任何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就此决别并划清界线,我们的游戏已经划上句号并结束了。”扶爱飞背靠刘子琳很伤心的样子,一只手撑在假山上说:“王濛已经答应介绍个女孩给我,并且是他的亲妹妹,现在就差点钱。”

“你老是用这个动作告诉我,我们并没有游戏,活在游戏里的是他们。”刘子琳一听王濛的名字,就赶紧说:“王濛是吹牛的,他是骗你的,你跟王濛的妹妹不熟,而王濛他只不过是为了想吃你这一顿付费的火锅才使出的诡计,他人也心术不正,你想想,他家的几个孩子和父母都需要他自己一个人挣钱养家,而他的老婆又病卧在床,他妹妹虽然剩点钱回来作家用,但也是那种杯水车薪,他家父母都想给她找个有钱人家,但他的家里还是穷到揭不开锅。”

“我就喜欢他骗又怎么样?难道你又何尝不是在一直用不专一的感情方式来欺骗我吗?”扶爱飞无奈的挤出一丝苦涩笑了笑,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傻子,你的隐瞒骗得了别人,能骗了我吗?全世界人都知道,你与雷涛根本就已经成为正式并公开的成功配偶,而且还见过对方的家长,现在就只差一张纸婚姻的厚度,而我的父母却远在万里;是的,社会的中坚力量是具有抱负的功名和使命感,你追求目标和我所向往的目的形同陌阡,而你的终极梦想就是想像许金燕那样坐上公司的最高位置,这样才够有成就感和荣誉感,除了金钱和地位,她最终得到了什么?然而她什么也没有得到,时间证明她输了;而我呢?一点出息都没有,当然,我这辈子不可能与你攀比,因为我什么也没有,连一介野夫都不如,自己知道的本事有多少斤两自己心知肚明,但我觉得很自在很快乐,就像王濛那种人那样,穷到只能娶一个瘫痪的女人做老婆,他也心满意足,刘子琳,真的,我不想再生活在这样的游戏里了,这会让我更加难受和痛楚,生不如死,我们之间的游戏真的已经结束了。”

“你觉得我们会有游戏吗?”刘子琳这时并不看好他,他总不把话说明白,鼠头鼠尾的,即使在爱情与友谊之间方面得到证实,但她觉得友情比爱情更可贵,诚信更高,总不会上升到感情上来,至于两者再亲近一些的关系,说出来便猾稽可笑。

“这种三角恋的游戏太令人伤透脑筋,无法用语言和行动来表达,我不想再卷入这场毫无把握的枪手当中,必须及早清醒和尽早放弃。”扶爱飞发自内心的感慨之言说:“你说什么都不至在,但冥冥之中却纠缠着不放,又何苦呢?其实,你的心并不依恋一个没有经济来源的人,你总渴望那个的他,能在金钱与奢华的物质得到安逸和安慰,也让自己少奋斗几年,用打工的方式来补贴家用,也让自家提早走上小康水平。小康生活,这是每个人心目中的向往,将来的生活,我可能越活越糟糕,越活越落魄,越走越迷失方向,是时候了结这种没有尽头的情怀了,我还是在这里结束它吧,那一场雪雨的故事已经成为回忆,并不会再在被迷茫中泛起。”

“依傍在财富身边的人很危险并不好受,我们的回忆,你还记得吗?”刘子琳把与扶爱飞当年的感人故事再一次在他面前提起,说:“友谊的小船怎能说翻就翻呢?每次我家的门窗和水龙头坏了,你都及时的出手帮助,每次我下班了,你都在厂门口为我留个空位刷卡,每次受别人欺凌了,你都出面挡在我面前跟他们较量,每次我遇到野蛮人的调戏时,你都及时赶到,每次我受委屈和情绪低落时,你都发信息主动安慰一下我,每次我遭到上司的刁难和责骂的时候,你都站在我一边,每次我口渴忘了带水的时候,你都买瓶水给我喝,上次我的脚扭伤了,你还时常问寒问暖,下雨天的时候,你都会拿把伞为我遮雨挡风,记得有次你还背着我回家,虽然这些事不值一提,没衡量钱的意义,也比不上雷涛那种一诺千金那么阔气,但这种真心的付出比金钱还重要,起码能温暖人心,使人感受爱的奉献和被包围,其实我并不是那种贪图享乐,随遇而安的女子,至少也懂得一些爱情的纯洁和三从四德的观念,我不想像我妈妈那样,嫁给我爸又跟我爸离婚,让她的儿女苦苦地生活,但我爸却从来只爱她一个,再也没再婚。”

“虽然我们之间的回忆是在一种形式上的义务,换作谁,谁也会帮你一把,我知道你想怎样去面对将来的事,我也明白你母亲的改嫁令你人生留下深刻的伤痕,但你已经长大,你还是带着怀疑的目光和猜测的心理去衡量身边的人,以为他们会欺骗你的感情和天真,当然,处在这种环境下,换作我,我也会这样小心翼翼提防别人。”扶爱飞听着刘子琳说出自己对她做出如此之多的事情,往事根本已经淡化了,是一种平常的举手之劳,无需挂齿,是人看见了都会做出的事,却被刘子琳把每件事编成了顺口溜,感恩戴德的,好似欠了自己很多似的,但每当他听到刘子琳经常在别人面前谈论过去的无私帮助的时候,他却总是不那么高兴,反而有点接受不了刘子琳那种感恩的心态,只是她老爸却装作不知道,就说:“在你眼里,我所做的事都是小事,而像雷涛他们那样的人就只会做大事,我对你和你家的帮忙确是一种微薄之力,也不多,是一种平常事,你就记得那么刻骨铭心,入木三分,这都出自咱们的友谊份上,要不,旁人是不会给你便宜,你也无需大编大论,比起雷涛对你家的付出相比较,确是小巫见大巫了,你不感谢他对你的一直支持,反而说出我对你的点点滴滴,那未必令我受宠若惊吧?”

以前所做的好事受到了夸奖和口赞的话能让扶爱飞听着甜滋滋的,但今夜听来好像越听越难受,越听越觉得刘子琳欠了他太多太多,多到洛阳纸贵,越听就越伤心,其实扶爱飞的内心深处最需要的结果而刘子琳并没有给他最满意的答案,也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只是以一种彼此关怀,无需求回报的最佳友情而已,况且,王濛已经愿意把他的妹妹许配给他,应该值得为他庆贺和祝福的呀。

“难道我们之间除了友谊之外就没有其他可以得到进展的吗?”扶爱飞又一次的苦苦涩问。

“你说呢?”

“要是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我信,我都把我信的心都坦白交给你了,还不相信吗?”

“那,你相信我们之间会有爱情的出现吗?”扶爱飞被冷风一吹,清醒了一下就问。

“你也太花心了吧!刚刚才相亲完,现在又在这里与我来这一套,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和不负责任的男人吗?”刘子琳终于听到扶爱飞与自己也有爱情,不过已经太迟了,她脸上还是顿时红了一下,说:“况且,况且雷涛对我很好。”

“雷涛他移情别恋是一个专骗芳心的大坏蛋,他根本不在意你的情感,并不感受别人的感受。”

“我却觉得父母双方的同意就可以决定终身大事了。”

“屁话。”扶爱飞转身望着刘子琳说:“那你有没有感受一下我的感受呀?”

“你有感受?是发自对王濛的初衷而背叛了他妹妹的承诺吧?”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扶爱飞又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傻傻的说:“原来你是这种人,在爱情面前是个大骗子,我总不明白邓子养要离开这里而到国外找到自己佳人的原因,现在终于得到水落石出,原来你一直把我和他当成你玩偶中的友情戏来耍,根本从不体会到我和邓子养的内心世界。”

“就一段与雷涛的爱情就拆散了我们几个人之间的友谊关系?不值得提出,难道爱情能让我们之间产生距离?友情就永远被蒙在鼓里?”

“我可能太过天真,自作多情,以为我能为你付出的一切,最终回报的是一场空,哈哈!还不及雷涛演出一场戏的香烟费用。”

“你不要贬低雷涛,他对我是真心的。”

“难道我对你是假心假意的?”

“看不出,因为你有了介绍的另一个了。”

“是的,我喜欢王缓缓,又怎样?”扶爱飞静了静说:“谢谢你为我上了这一课,我们的情谊关系可能已经出现分岔的裂痕了,快刀斩乱麻,该结束的时候就结束吧。”

“扶爱飞,你终于说出口了,但我们的友谊还是天长地久,永恒不变。”

“已经变味了,只要我一离开这个满是憧憬的陷阱地方,我们的故事已经进入了尾声,游戏终有一天会临终了结。”

“这地方给你伤得太深,不是我的错,是你还活在憧憬和睡梦中。”

扶爱飞无意间看到刘子琳对自己的领会冷酷无情,而她却极力为雷涛的不是而一直辩护着他,心情极为不满。

“扶爱飞,我们之间并没有游戏。”刘子琳也惭愧的低下头说:“其实活在游戏里的人不是我们,而是他们,那种在社会上混迹天涯,叱咤风云的人物,我跟你一样为了家人和未来的着想而忙忙碌碌,拼命奔波着,不就是为了明天的生活过得更好一些吗?你又为何把我也看成了游戏中的他们呢?”

扶爱飞带着忧伤的眼神从嘴角又一次露出苦苦的一笑,然而到了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究竟让他笑得那么从容,又笑得那么自然,就像一个濒临绝望与彻底崩溃的人一样,突然冒出的笑容是非常可怕和诡异的,扶爱飞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有这种举动和形露于色,本来可以是那种说着说着就散了的结果,难道是因为他爱刘子琳爱得太深而到头来的结局又双叒叕得绝望并孤独无援呢?这种事没有任何人敢去亲身体验和绝不能碰的情感禁区,又何来去相信眼前那个曾经熟悉而现今又变成了陌生的女朋友?他还刚刚与王濛牵线的妹妹抱有一丝的幻想,但经刘子琳这么一说,那种胸有成竹的事在心里也变成了烟飞灰灭,无言而对,两段的事加起来本来已经伤透心了,却又被刘子琳这么一出绝情戏,就更加彻底的绝望了,毕竟这样的事情没有爱与被爱,恨与不恨之别,到了最后他还是博然一笑,然后哈哈的笑了出来。

笑着离去。

那种笑让人实为不解,是自作聪明呢还是心有灵犀?是无书自通呢还是晃然大悟?是想到傻了呢还是一笑而过?刘子琳看到此情此景,也不为疑惑反问自己,她已经猜透了扶爱飞的心情和举动不会想不开而乱来,而这一切源自于某种信念的力量,才能让刘子琳支撑到今天。如果这个城市里当初没有扶爱飞的出现,世界可能不会变样,恐怕刘子琳就没有那种幸运与工作拼搏的毅力精神。在人的心灵世界里面,充其量是需要另一种附加素质来支撑并激发它的潜力,否则就只能是一辈子混混愕愕度过一生,如同爱迪生与灯泡结缘也不是一件顺利成章的事。而刘子琳的事业也离不开扶爱飞的默默支持和勉励的付出,否则,她的一生真会像一面平静的湖水一样默默的静淌无闻。

蜡烛照亮了别人却燃烧了自己,热水冲洗着他人的身体而冷却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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