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开道:“戴大哥你说话大喘气要把人憋死呀!”
戴春笑道:“还有就是射强弓骑烈马与军中高手较量。本来募兵都是如此,只是咱们晋国承平日久,武功不彰,便渐渐废弃了。”
周平笑道:“要真如此,那我入选就是八九不离十了!我这便去报名。”
几人相跟着来到募兵处,一个队长正领着执金吾维持秩序,旁边一个文官正领着捐输之人缴纳银两。
一个什长懒洋洋道:“要加入咱们执金吾?捐输了吗?去那边排队!”
周平道:“是加入你们,不过没有带银子。”
什长一瞪眼:“没银子起什么哄!想挨鞭子吗?”
那队长听到声音走了过来,叫道:“不得喧哗!”
什长道:“队长,这小子想来闹事。”
戴春赶紧迎上,悄悄往队长手里塞了一角银子,笑道:“我这兄弟是想来当兵,只是银两不够,想走正规武试选拔,还请大人通融。”
那队长手上略微一颠,知道银子大约三两上下,够喝一顿花酒的了,看了周平一眼,点头道:“不错,有志气。是良家子弟吗?”
戴春笑道:“以前是凉州军的,退了军籍后来金陵投奔舅舅,最正经不过的良家子弟。”
队长嗯了一声,道:“反正有户房能查你来历,不怕你小子耍滑头。”反身找文官写了一张条子,对周平道:“你拿条子去南边校场,那里是武试的地方。”
几人又去了校场,只见几个百无聊赖的执金吾正在无所事事,便递上条子,领头一个队长眼睛一亮:“不错,不错,还真有来武试的,取枪弓马匹来。”
周平离了终南山,已经很久没骑马射箭了,当即取过弓来,用拇指虚拉几下试了试力道,便搭弓射向箭靶,连射九箭,箭箭中靶,众人都喝了一声彩。
那队长又牵过一匹马来,笑道:“好小子,我是城南郑将军麾下队长魏离,等你入了执金吾,我非得把你要过来!上马演练一路枪法!”
周平持枪上马,信手使出一路枪法,他枪法是在凉州军枪法的基础上演化而来,经过与羌兵的交战磨砺已经没有丝毫花哨,枪枪凌厉,杀机四溢,众人一叠声的叫好。
不远处正有一高一矮两人并肩而行,四周尽是一些眼神警惕的汉子,分散在周围,隐隐将两人护在中心。
只见两人都身着平常衣服,但举手投足都是贵气逼人。那高个子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正微微笑道:“小妹,你说我带你出来玩担着莫大的风险,你要再是不开心,做哥哥的便要生气了。”他语气宠溺,虽说生气但仍是笑语晏晏。
那矮个子恶狠狠道:“二哥,那日我带了侍卫去助拳,又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吓唬吓唬那一帮小混混,谁想到他们居然来真的!太可恶了!”语音清脆,说话之人正是那日与周平起了冲突的赵老六!
他二哥淡淡笑道:“咱们气闷了可以出来散散心倒没什么,但你一个堂堂公主假作小子去成立什么帮派,父皇知道非要惩罚你不可!白龙鱼服,私访民间最是危险,以后别再如此胡闹!”
赵老六笑道:“知道啦,知道啦,我下次不敢了。”张嘴吐舌,十分顽皮。
二哥见她如此,无奈道:“罢罢罢,我算是对牛弹琴了!”
赵老六一笑,正好看到周平在马上上下翻飞,抓住二哥手臂叫道:“二哥,就是那个混蛋,你快上去教训他!”
二哥看了校场上的周平一眼,笑道:“又说孩子话!”
赵老六大急,抓着二哥手臂使劲摇道:“二哥最疼我了!你武功那么高强,要是不帮我出头,我再不理你了!”说着将头扭到了一边。
二哥无法,叫过旁边一个护卫悄悄耳语了两句,那护卫便去了校场。
等周平下马,队长上去拍拍周平肩膀,笑道:“不错不错,我看这马上与人较量也就算了,我就算拼出老脸不要也得把你招到我手下。”
周平见魏离看重自己,笑着道谢。魏离加重语气:“一定把你招过来,直接让你当什长!”
高权董开见还没进入执金吾便能得长官看中,也十分兴奋。
这时校场另一头十余骑加速奔来,魏离一见赶紧迎上去行礼道:“执金吾魏离见过李将军!”
李将军哼了一声,直接看向周平:“是你在武试吗?”
周平点头称是,李将军细细看了他一会道:“上马与我军中健儿比试一番!”
魏离道:“禀将军,我愿同周平较量!”
李将军道:“你且退下我另有安排。取练枪来!”
练枪是军中比武较量时的一种枪,枪头已经被卸下,换上一种包了石灰的布包,这种枪头打在身上会留下一个白点,练习时身上白点多者算败。
过不多时,有兵卒取了练枪来,魏离凑到周平身前小声道:“李威将军是掌管城西执金吾的将军,你好好表现没有亏吃。”
周平见这魏离十分热心,好感大增,点了点头。
这时有一骑飞奔而来,手中也是持一根练枪,叫道:“还不上马!”
只见那人全身黑甲,只有一双冷峻的眼睛射向周平。
周平上马,那人便提枪冲来,周平马速还没起来,见对方一枪刺来,在马上猛地后仰,平平躺在马背上。
那人调转马身一枪抽向周平,周平奋力一格,只觉虎口一热,知道遇上了劲敌,不过他先手已失,便严守门户,不断防守。
这时赵老六得意洋洋地走了过来,笑道:“哟,都在这啊?这次我二哥出手,定要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
董开见到她笑道:“原来是你呀,等会我表兄将你二哥打下马来,你可别再哭鼻子了!”
赵老六大怒,但看到李威在一边垂手侍立,便忍住哼道:“你一会就等我二哥收拾吧!”转头不再理他。
董开看向场中,见两马捉对儿不断周旋,周平左支右绌,不由暗暗担心。
只见黑甲骑士又是一枪挑向周平咽喉,周平长枪自左向右猛挥勉强格开,骑士大喜,探身又是一枪快速刺出,扎向周平肋间。
赵老六拍手大笑,叫道:“把他打下来!”
却见周平突然用胳膊将来枪夹在腋间,骑士见周平脸露微笑,知道中了他的计,急忙回撤,可枪身纹丝不动,正要再用力拉扯,却见周平枪头猛然放大,一下戳中骑士咽喉处铠甲,骑士大叫一声,跌下马来。
赵老六声音未落便形势逆转,董开大声叫起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