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今日只用做半日的工,早早的就回到家中休息,刚刚满两周岁的弟弟正在睡梦中。
父亲突然推开门跌跌撞撞的进来,一语不发却认认真真的看了她们好久,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转身准备离开。
“爹!”陈雪连忙叫住举止怪异的父亲,看见挂在父亲腰间的酒,走上前,不满的念叨:“爹,你怎么又喝酒了,不是答应了我们再也不喝酒了吗?”
前几年父亲喝酒掉到沟里险些淹死的事情,她可没忘,当下准备取下父亲腰间的酒。手刚触及到酒袋,就被父亲一把打开了。
揉着被打红的手,仰起头瞪着高大的父亲,嘴里嘟囔:“爹,你打疼我了。”
父亲蹲下身,轻轻的将她抱如怀中,宽厚的大掌轻抚着她的脑袋,温暖而充满爱意:“雪儿,要照顾好弟弟,照顾好自己。”
“爹在说什么呢!别想把弟弟丢给我一个人照顾。”陈雪撅起嘴,以为父亲是想要偷懒,母亲在徐家的工量重一般都是住在徐家的,一个月难得回来几次,弟弟自从断奶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照顾,父亲的工量虽少,但平时也是住在徐家的,除却休息的时候回来帮衬,平时在家很难见到夫妻二人。
父亲说完话便沉默的站起来,转身出门去了。
陈雪照看着熟睡的弟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莫名的慌乱起来,将弟弟交给平时帮忙的隔壁家大娘,出门去寻父亲了。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很快,天空还飘着雪花,陈雪拉拉衣服,走到徐家,刚要走到大门口,就看见父亲和其他徐家的帮工抬着什么东西出来了。
陈雪拍拍胸脯,还好父亲没有去喝酒。正准备离开时,余光瞥见父亲脚下的红色的雪,皱起眉头重新趴在墙边,怎么会有红色的雪。
仔细看去发现是父亲抬着的东西里流下来的,难道爹抬的那个是个人?
东西已经搬上驴车,陈雪见他们就要往这边过来,拔起腿就往家里跑。
回到家中,将弟弟接回来,哄睡后,坐在床边发呆。怎么可能会是人,一定是自己看花眼了。陈雪脑中不住的回想方才的画面,徐家的大门只开了一半,有不少生人,整个院落也是灯火通明,极为不寻常。
摇摇头,在床上躺下,将弟弟抱入怀中,强迫自己不去回忆刚才的画面。不可能会是人的,可能是牲口什么的,徐家是善家万不会做这些事,父亲向来温厚更是不会做,睡一觉明天父亲就回来了,恰好父亲和娘亲明天都休假,可以一家人一起去市场上看看。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大亮门便被敲响。
陈雪揉着眼睛打开门,愣愣的听着门外徐家的人说着父亲母亲意外坠河身亡的消息,大脑慢慢变得清晰,昨天的一切再次浮上脑海,变得清晰起来,一遍一遍的循环往复。
拿着徐家给的赔偿,抱着弟弟看着闯入家中搜刮的叔叔婶婶,呆愣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