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斯托克公馆客厅。
阿米蒂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向一边的凯文搭话:“好安静啊,平时的斯托克公馆都是这样吗?”
凯文翻看着报纸,没有抬头:“嗯。队长一般都会在办公室里看书或者处理各种事物。我的话大多会进行一些魔法的学习。霍尔德那边每天都会出去锻炼能力,或者学习知识什么的。”
“上次也有听过他说自己是出去学习的,那他都学的都是些什么知识?”
“各种常识。种族,国家,地理,文字,历史。”
“这种程度的话六年基础教育都有教的吧?”是的,在人族的土地上,教育普及到了哪怕是长时间待在布劳德古堡里,消息比较闭塞的吸血鬼们,都知道人族六年基础教育的程度。
“但实际上霍尔德是三年前突然出现在公馆门前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任何关于这片大陆的哪怕一丁点常识。但当时的队长看中他的天赋,还是收留了他。”
“那你呢?你是为什么来到这个小队的?”
“我?我也是被队长看中拉入小队的,只是比霍尔德来得早一点。”,凯文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回答太多“话说你不用去练习魔法什么的吗?阿尔托又去哪了?”
“练习魔法的目的无非是让自己更熟练地使用魔法,还有增加魔力量什么的。虽然没有吸血鬼的相关能力,但似乎是受血统影响,我的魔法天赋出奇的高。能使用的数量上虽有不及,但单论强度,我的外放魔法换算成魔法师职业的话,已经有授勋魔法师的级别了,魔力量也十分夸张。哥哥的话,应该是去准备储备粮了吧。”
对了,他们平时吃饭时的表现太过自然,都差点忘了吸血鬼是需要从血液中汲取魔力来维持自身行动的。唔…那要不要考虑在饭菜里加入血制品,偶尔照顾一下阿尔托的需要呢?
看凯文陷入了沉思,阿米蒂以为他在往不好的方向思考,忙解释道:“并不会杀人什么的。哥哥每次都只是从很多野兽身上取些新鲜血液存起来,也并不会杀死它们。吸血鬼王族有一枚传承许久的戒指,可以保鲜的。”
“并不是对阿尔托的人品有什么质疑,只是在思考要不要更新一下公馆的菜单。”凯文放下了报纸。
“有什么有趣的新闻吗?”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要有任务了。”
“我们情报的专门负责人是报社的吗?会把情报用暗号印在报纸上?”
凯文扶额,这姑娘怎么开始以霍尔德的思路来思考问题了:“怎么可能,自己看看报纸吧,在第七版上。我去确认下公馆的魔法加护。”说完,凯文披上外套,拿好工具走出公馆。
“第七版……”阿米蒂拿起报纸,翻阅起来。
《前线战事告捷,力挫旧帝国军锐气》、《瓦奥莱特分组长发表重要讲话》、《论新联盟的民主政治》……
最后,阿米蒂的视线停留在了第七版比较靠边的一个位置上《旧贵族贝利夫病逝》。
“要说与任务相关,大概也就这个有点可能了吧。既然是我们的任务,那么怀疑是旧帝国那边派人下的手吗…”这篇报道并不长,阿米蒂很快看完。不过实际上她并不熟悉贝利夫,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新任务比预想中来的要快一点啊…”阿米蒂放下了报纸。凯文已经完成了日常检查后,在厨房开始准备午餐。
晚饭后,诺拉把大家集合在客厅。
诺拉扫视一眼,见人齐之后,开门见山的说道:“新任务,组里怀疑贝利夫的死有蹊跷,要我们去普拉特城调查。”
霍尔德举手示意:“贝利夫…是那个贝利夫·尤利塞斯吗?”
“是的。”,凯文端坐在一边,进行介绍“贝利夫·尤利塞斯。原普拉特城的城主,四十二岁,无魔力的普通人。原为旧帝国中央高级官员,遭到排斥而被下放到地方。不满旧帝国的高压政策,于两年前加入新联盟,继续管理着普拉特。虽脾气火爆,但为人正直,在自己的领地内享有赞誉。妻子早亡,育有一女。近期患上热病,前天病情突然加重,于昨天早上病逝。这是送来的报告的内容。”
霍尔德感叹:“在普拉特城正式并入新联盟时,我有缘见过他一面,虽然没有魔力,但却是一个很精神的大叔。真难想象他会死于疾病。”
凯文分析道:“他是旧帝国领主贵族加入我们的人中,很亲近卫平组的一派。对我们的理念也十分认同。而且哪怕抛开这层关系,他也是我们新联盟的中坚力量。也不难理解为什么旧帝国会对他下手。”
“但普拉特城离格洛迪亚并不近,为什么会派我们过去?”阿尔托有些不解。
“之前三次向旧帝国派出的小队全灭,人手紧缺。目前没有任务的小队很少,在这之中,我们已经是距离最近的了。”
“那什么时候出发?”
凯文公布了计划:“后天早上,驾马车出发。而且如果真的是旧帝国下的手,我们很可能在那边多待一段时间。明天大家准备一下,好好休息,大概出发当晚就能赶到普拉特。而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组里会派专门的人来打理公馆。”
“就这样,解散。”说罢,诺拉起身,离开了客厅。
霍尔德拉住了打算离开的阿尔托:“阿尔托,你觉得贝利夫的死真的是旧帝国下的手吗?”
“什么意思?”阿尔托皱了皱眉。
霍尔德神秘地靠近他的耳朵说道:“贝利夫大叔因为自己的脾气得罪过不少旧帝国的领主贵族,而那其中就有一部分现在也在新联盟,有没有可能……”
啪!一记手刀砍在了霍尔德头上,霍尔德吃痛的叫出了声。
“诶呦!副队你干嘛!”
“不要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怀疑自己的同伴,目前的结论是病死。我们还没有看过现场。不能随意下结论。”
霍尔德小声嘟囔:“我就随口一猜…”
凯文不想理他,转身回屋。
阿米蒂沉默着听完了整场会议,但最后离开的时候,还是不忘给挨打了的霍尔德投去了一个嘲笑的表情。
“嘿!你——”
阿尔托和凯文转过头来,看到生气地指着阿米蒂的霍尔德和一脸不解的阿米蒂。两人同时默默地将目光聚集在了霍尔德身上。
霍尔德立马露出绅士般的微笑:“您今天真好看,美丽的女士。”
待两人转过身去,霍尔德从阿米蒂的嘴型读出了:谢谢夸奖。
队里地位最低的人,看来已经确定了。
霍尔德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