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
容安王府门前。
青衣锦袍的男子,推着轮椅,缓缓地停下。
轮椅上的青年,面冠如玉,一身紫金华服,眉心一点朱砂,眼神淡漠中,又带着两分温柔。
唇角勾着浅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门口的小厮几乎看呆了。
华恒城中的人都知道,十四爷君衍,虽身体不好,但生来面容俊美,已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而自家府里的两位公子,也是上乘之姿。
可眼前这位公子,却又是另外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有些男生女相,却并不显女气,反而越发让人惊艳这样的容颜。
青衣男子似是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只是仍旧无语地抽了两下唇角,拿手里的拜帖,毫不客气地敲了敲小厮的脑门:
“长喜,别发呆了!赶紧给爷把拜帖递进去!”
脑门一疼,长喜回过神来,捂着脑袋。
瞧见眼前的人,顿时一喜,笑嘻嘻道:“表公子,您什么时候来的?”
“呵!”男子冷笑一声,目光中带着两分哂笑,“本公子在你眼前站了怕是有小半个时辰了!没眼力见的东西!守着这么重要的门,还敢发呆!看我回去告诉姑父姑母!”
“别!别!爷!祖宗!您是小的亲祖宗!小的知道错了!您可千万别告状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行了行了!”青衣男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见天的就会耍宝!小心爷回头就把这话学给邓妈妈听!”
“别!别!爷!您可千万别!我娘要是知道了,非得打死我!”长喜连忙作揖求饶。
开玩笑!
自家老娘虽然大半年没回来了,但她那鞋底子,却已经在他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青年邪邪勾唇,把手里的拜帖往前一递:“那就看你表现了!”
长喜眼睛一亮,伸手去接拜帖,又不解地问:“表公子回自己家,怎么还递拜帖了?”
“叫你拿就拿,哪儿那么多废话!”青年翻了个白眼,又拿硬邦邦的拜帖在长喜的脑门上敲了一下。
长喜大叫一声,一边捂着脑袋,一边赔笑:“是是是,小的知错了,小的这就去给公子递拜帖!”
说着,忙恭敬地将拜帖接过,一转身,往前厅去了。
一边走,心里却是一边忍不住嘀咕,表公子大半年没见,怎么变客气了?
不过,那揍自己的力道,却是半点儿没含糊!
啧!真他娘的疼!
抬手揉了揉脑门,长喜不由咧嘴笑了。
他以前就是被分在表公子身边伺候的,自然与表公子的情谊很是深厚。
只是后来舅爷将人接回了青城,他身为王府的家生子,这才留了下来。
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儿给他做,这些日子,都是替人做事。
表公子如今回来了,他也就不会无聊了!
长喜心里欢喜,脚步也快了许多。
这会儿刚过了早膳时间,容安王正和王妃两人坐在前厅里喝茶闲聊。
正闲聊到这两日京中最热闹的事情,便见长喜走了进来。
将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放,容湛抬眼问:“有什么事?”
长喜忙上前,将拜帖递过去:“表公子来了,还推着一位坐轮椅的公子。这是表公子递的拜帖。”
“拜帖?”
容湛伸手接过。
容安王妃也是一脸的稀奇:“显儿怎么还递拜帖?怎么不将人直接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