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早看见了秦晗,自然也将秦晗眼底的恨意尽数收于眼底。
她并不明白秦晗对自己的恨意从何而来,若说是因为飞雪,那也太儿戏了些!
不过,本来就注定的敌人,她又何必退缩!
微微抬眸,看向秦晗,安月嘴角勾着的弧度渐深:
“秦小姐似乎巴不得我死呢!我倒是不知道,到底是公主殿下要杀我,还是秦小姐想杀我?嗯?”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出口的每一个字,却都仿佛坠了冰碴一般,直勾勾地刺进人的身体中。
秦晗浑身一僵,心里升起两分畏惧,但心底的恨意,却战胜了这惧意:
“你这是要讨价还价不成!一个贱民,居然还敢跟公主顶嘴!让你死十次都算便宜你的!”
“秦小姐见到我与公主顶嘴了?一直说话的人,难道不是秦小姐?还是,秦小姐将自己当成了公主?哦……原来如此……”
安月微微一笑,朝着秦晗福了福身,“小女见过公主殿下。”
她脸上的笑容愈深。
秦晗心里惊愕,想要挪开,可当触及到安月那双清冷的眸子时,她的身体却一阵僵硬,硬生生地受了安月这礼。
雨卉的脸色都变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秦晗,眉头紧皱:“秦姐姐,你……”
“不……不是……”秦晗有些慌了,“我不是……”
这会儿,她哪儿还想得起来要如何对付安月!只一个劲儿地想要向雨卉公主解释。
可偏偏话到了嘴边,她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辩解:
“公主,她胡说的!我没有!我……”
“身为臣女,竟敢在公主面前自称‘我’,秦小姐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即便在公主面前自称“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错处。
但安月那义正言辞的话语,却让秦晗乱了心神,只下意识地想为自己辩解:
“没有!我……臣女没有!我……臣女……”
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雨卉脸上闪过一抹疑惑。
其他三个跟着雨卉的小姑娘,却都是好奇地看着安月,自始至终,一语未发。
“呵!秦小姐那一套‘君要臣死’,真是厉害呢!想来,秦小姐的不臣之心,早已深藏许久了吧?”
这话一出,秦晗更是吓得全身直冒冷汗了。
一句“不臣之心”,已经不止是她一个人的事儿了,而是可能牵连整个家族的大事。
秦晗彻底慌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雨卉磕头。
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那张原本经过认真装扮的精致容颜,瞬间被泪水冲刷的狼狈极了。
“公主,臣女没有!臣女没有!求公主明察!”
看着眼前哭得涕泗横流的女子,雨卉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她自小在深宫中长大,虽然性子有些跋扈,但却并不是傻子。
眼前少女三言两语便将秦晗击溃,她是那样的聪明!
如果她没有缠着远哥哥的话,也许,她还可以跟她做个朋友!
安月看了一会儿戏,便没兴趣再继续看下去了。
说实话,秦晗哭起来的样子,是真丑!
左右这事儿已经不是秦晗随便哭两句就能解决的了,后面的戏,才是最好看的!
于是,朝雨卉福了一礼:“贵妃娘娘召见,臣女得赶紧过去了,免得让娘娘久等,请公主恕罪。”
雨卉复杂地看一眼安月,还未反应过来,面容清冷的少女便已转身离去。
望着她飘然离去的背影,雨卉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