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小管事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喂喂诺诺的问道。
项羽像看蝼蚁般的一样看着他。
“跟他一样,你也可以叫我反贼!”
小管是打了一个哆嗦!这人说的如此直白,而且还没有遮面,看样子是不打算留活口!
“这位大爷,我想你应该误会了!在老家伙可不是好人,我俩在这闹着玩呢~”
项羽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哑大叔,他双目空洞显然没有一丝活气,可能就在刚才所有的生命力都被这个人打击掉了!
就在这时这个小管事竟然捡起了铁剑向项羽一下刺来,项羽连头都没回大枪随手一挥,小管是手中的剑就飞出了十几步远,然后项羽将枪头调转过来用银枪的枪尾往小管是胸口一戳,就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这百炼刚制的枪尾配上项羽那恐怖的力量小管事的骨头犹如薄饼一样酥脆,小管事昂头一口血喷的老高仰面摔倒。
项羽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卑鄙小人,平时这种人犹如如一样不引人注目,但是他们却是这个社会最阴暗最无耻的一帮人!平时觉得豪强所作所为已经极度可恶了,可是这帮人对于同样生活在底层的人毫无怜悯,手段之恶劣行为之丧心病狂!前置无耻到极点!
项羽抬起大脚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碎裂的骨头被项羽采的刺进了肺部,这个小管是开始咳嗽,口中的鲜血也不停的往外溢出。项羽将枪头调转过来锋利的枪头对准了他的喉咙打算结束这畜生的一生!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项羽背后……
不知什么时候哑大叔起来了并且站在了项羽的背后,项羽收起了长矛拿来了大脚,剩下的就交给哑大叔了。
不过哑大叔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项羽明显的看出哑大叔双目仍旧是空洞没有聚光的,浑浑噩噩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杀死你女儿的凶手就在这里,杀了他报仇!”
项羽在一边提醒道。
“报仇?”
哑大叔嘴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犹如说出这两个字。
“报仇!”
这咕噜咕噜的声音还在继续。
哑大叔的目光从空洞开始慢慢聚焦,首先映入他眼睑的是项羽,这个容貌与仇人不符合,于是目光又在附近游弋,最后聚焦到地上那个不断咳血的小管事。
“报仇!”
哑大叔嗓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更加强烈了,双目开始带有了怒火,他双目睁圆面目狰狞,一双满是老茧的大手死死的掐住小管事的脖子,而小管事本来就受了内伤不停的咳嗽鲜血才不会堵塞气管,可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之后想咳咳不出来,鲜血流入肺泡整个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想用力掰开哑大叔的手,可是肺部受伤的他根本使不出力气,渐渐的小管事的目光开始出现涣散,拼命挣扎的双手也渐渐放弃了抵抗,最后软趴趴的一动不动了。
天空一缕阳光落下,夹杂着烟尘呛人的薄雾也在阳光下现出原形。都过去了两柱香时间哑大叔依旧死死的掐住对方的脖子不肯放手。
“可以了,你的仇已经报了!”
项羽站在他身边淡淡的说。
可是等了许久之后哑大叔并没有回答项羽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项羽蹲下摸了摸他的鼻息还有呼吸,可是目光涣散嘴唇乌青,脸上毫无血色,项羽费力的将他双手掰开,哑大叔轰然倒地再也不省人事……
城北三十里红花亭,这里一到了春天满山遍野都是红花而得名,石头桥头一家医馆里哑大叔毫无血色的躺在榻上,一个白胡子老者替他把脉后又仔细的看了他的五官。
“先生,哑大叔没事吧?”
罗桔焦急的问道。
项羽站在门口,看着隐晦的天空,这冬季的天气真是变化莫测,早上还艳阳高照,可是下午过了未时却起了寒风,到了傍晚天空昏暗竟然有了要下雪的迹象。
“他是放弃了自己……”
说完这位老者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沉思仿佛在神游~
“可是哑大叔还活着啊!先生,只要你救他一定可以医好的,上次他的伤在喉咙谁都认为不能救了,可是他还是活了下来,他很坚强的!”
罗桔不能理解医者的话哑大叔的伤也只是棍棒造成的,和以前他受的伤比起来那简直不值一提,可是为什么这医者却说救不了呢?
“刚才先生都说了,他放弃了求生意识,我赶到之前哑大叔授到了致命的打击才变成这样的。”
老者睁开眼睛,走到悬壶下添了一把柴,草庐里的药香更加浓郁了。
“以前他能活下来,完全依靠着他心中那滔天的仇恨!现在救不活就像这位少侠所说,心中的信念已经被摧毁了!”
“可是他的大仇已报了!怎么还会这样?”
老者望着火塘里的火并没有回答罗桔,那温暖的火焰仿佛容易让人陷入遐想。
“复仇的是他那点最后的意识~”
项羽说完走到哑大叔的床榻边。
“你的大仇已报如此对尘世再无眷恋就安心的走吧,我会将你和你女儿葬在一起!或许那个世界不再将人分成三六九等,你和那女孩也不会为了生计做低贱的活受他人欺凌……”
项羽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在意,在他遇到罗桔和哑大叔之前,这话他是万万说不出出口的,不知怎么了他的内心深处开始对这个世界悄然发生了这么一丝的变化,可能是这两个生活在世界最底层的人改变了他内心对阶级的怀疑,这或许成为他以后当了楚霸王也与那些官僚们格格不入的原因吧……
一朵洁白的雪花悠悠地落在草庐的茅檐上,今年第一场雪就这样落下,哑大叔走了~!罗桔从未见过哑大叔笑过,可是他此刻是那样的安详?嘴角还带着一丝丝温和的笑,他仿佛看见了她女儿,看见她贤惠温和的老妻,还有养育他的父母以及他的兄弟姐妹……
罗桔走出茅屋外面已是漫天雪花,罗桔扬起头任由雪花落在自己身上,风雪中的她是那样的孤单,项羽知道她和哑大叔一样同样背负着血海深仇,哑大叔释放了自己手刃了仇人没有遗憾的走了~而她呢?若是让她手刃仇人也会不会像哑大叔一样?
项羽撑了一把伞替罗桔挡住了雪花,这位铁血的汉子,没想到也有柔情的一面。
“若是让你杀了李闻青你会不会像哑大叔一样?”
项羽说这话时不敢看罗桔,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做这般态。
“你是不是怕我死了?”
罗桔转过头来看着这位铁血的汉子,而项羽却不敢看她。
罗桔却笑了,她推开项羽的伞跑到石桥之上,在雪中翩翩起舞,项羽记起来了那晚他与英布喝完酒后,初次见她时她也是在翩翩起舞。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罗桔再次唱起了这首歌,她的长裙在雪花中旋转飞扬,如丝一般的秀发有节奏的摆动,婀娜灵巧的身姿宛如精灵一般跳跃,项羽突然懂了!这女孩是那样的孤独……
风雪中的两个年轻人一个傻傻的跳一个傻傻的看,仿佛这个世界上就是他们俩一样,项羽突然觉得好难过,但这种悲伤却不知道从何而来?或许是受了她的影响吧。
项羽将头转过去不忍再看这悲情的一幕,医馆里的老者独自坐在火塘边喝着葫芦里的酒,嘴里哼着听不懂的歌,看到了他的酒项羽又想到了老师鳌濑,虽然他扔给自己的酒从未喝过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但是睹物思人项羽又不忍心看了。
但项羽再次回过头来,石桥上早已经没有了罗桔的身影,即将落下的夜空,在茫茫的大雪中久久保留着一些光亮,这个女人对项羽来说是神秘的!又是孤独的!项羽走上石桥上面留了一封书信,看样子是她早已预备下的。
“你欠我一个承诺,但我不让你还了!我的仇我自己想办法去报!若我死了请把我埋葬于十里亭南跃马坡那个老槐树下,我和我的家人永远不想再分开……”
项羽摸了摸腹部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伤口已经被茅庐的老者处理过了,项羽将书信小心翼翼的塞进怀里里,遥遥的对老者一礼趁着即将落下的夜幕也消失在风雪之中……
悠然又在郡城休息了一日,这边的安全状况已经稳定下来,昨天郡守给所有的县以上官员开了一整天的会议,今天所有外放的县令都要回到自己的领地。谢家那边已经闭门谢客了,就连丧事都是草草了结,管素兰谢家没有允许她带孝他以一个最尴尬的身份被晾在了谢家。今天早上宝儿哥愁眉苦脸的跟悠然提起此事时~悠然并没有觉得多奇怪,悠然能做的也只是多宽慰他几句。
管家的事情他们管家会自我消化,至于怎样处理管素兰,悠然现在也不能插口能做的只有等,至于宝儿哥是否到颖上去读书?现在已进入寒冬,大雪封山看来也只有来年。
昨天下了一夜的雪但是下着化着路面并没有积,悠然坐在马车内怀里抱着一个铜制的暖炉,这暖炉是宝儿哥送的,他答应悠然过完冬至就去豐县看她。不过让悠然很意外的是管蓦姌会一路护送,有这么一个美男子一路陪伴,光看一看心情就很好!
刚出郡城不过二三十里路,官道上出现了一人一马,马上的人手拿银枪对着车队大喊:
“管蓦姌何在?快快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