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家伙再不滚蛋本大爷就将你儿子扔去喂狗!”
为首的队长可不问什么青红皂白,直接破口大骂!毕竟他的任务是保卫家主!万一留他们在路边马车经过时,躺在那里装病的人突然跳起来抄了刀子伤了县令~那可就是万死不辞了!
老者两眼浑浊,躺在车上的儿子早已经昏迷不醒人事!这驰道从大山穿过,两边是山没有空地也只有走出大山才能回避,可是要将马车加快速度跑在贵人的前面,儿子本来伤势就重能否承受的了这颠簸?
老者一个劲地叩头并不能换来这些军将们的同情!两年前荆轲刺秦王,当时让整个燕赵大地都热血沸腾了!虽然后来失败可是这街面上的游侠却多了起来~虽说在马车上的人奄奄一息可谁又敢保证他不是刺客?现在被圈养的死士这么多!很难说他不会带病跳起来抄刀子……
“发生了什么事了?”
悠然走上前去兵甲们自动让出一条道,不过刀剑早已出鞘,只要老头这帮人敢乱动一下定让他们变成肉泥!
老者一看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不过这些兵甲显得十分的紧张紧随其后,很明显~这位女娃身份定贵不可言!
老者向女娃叩头说明了原委,其实悠然是也很排斥像这样的老者对自己下跪磕头的!不过这是阶层社会,你表现的太另类会遭同阶级的人鄙视……仔细看了一眼马车上的那个人,背部的伤口开始化脓!虽然上面已经洒满了药,可是瘀出的脓血又将药粉冲下来,伤口外翻的肉早已经变黑并且发阵阵的恶臭,人昏迷不醒并且高烧不退……
“伤口得赶快清理才行!这大山中瘴气横生,对伤口恶化起了帮助作用~像这么大的伤口也只有缝合了!”
悠然紧皱眉头想道。
“怎么了小小?”
不知什么时候宝儿哥站到了悠然的背后。
“这个人如果今天得不到救治,明天他必然挺不过去!”
悠然指着那个人说道。
管初雪显然不忍看到这一幕。
“这里也没有郎中……”
后面的话他也没说下去。
“这样的伤口找谁都没用!估计这个世界上能救他的也只有我了!”
悠然虽然声音不高可是让在场所有的人如同惊雷一般!
老者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眼前这个年仅七八岁的孩童,竟然说除了她之外这个世界上再无能够医治儿子的人了!前车甘罗十二岁便名满天下今这八岁女童霸气外露~老者又岂能不信?
“咕咚!”
刚刚被扶起来的老者再次下跪不住的给悠然磕头。
“我儿命苦啊~!几日前贼子打家劫舍,我儿带家奴们进行抵抗!结果被贼子攻破家园,我儿逃脱不及被砍伤!幸好有英雄搭救全家老小才免于刀下~还望小姐伸出援手救我而性命!”
老者又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头都磕破了!
“小小何时读的医书?”
少年郎轻声的问道。
悠然再一次看了一眼车上的这位伤者,他是后背受伤,说明老者没有瞎说。若是这帮是歹人有预谋的,不可能弄一个后背受伤的人在这里准备行刺!后背被砍伤可以算是奇耻大辱了!对那些猛士游侠来说就算计谋也是不能接受的!他们宁可拿命来搏也不肯干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后背挨刀!那只有逃命才会伤到那个地方……
“宝儿哥,可能你误会了,我只是对外伤有一点点研究罢了!其他的我一概不通。”
悠然说完转脸对向小妞子。
“去吩咐厨房去杀一只羊,如果没有鸡鸭也可!”
小妞子应诺转身就要走。
“还有,让厨子把刀磨一磨送过来,不要用铜刀,我要铁刀!另外还有热水,丝绸,创伤药!”
小妞子记下转身去了。
“老先生,我虽然能够救治外伤,可到底能不能活?还看您儿子自己的求生意志!”
老者抹了抹眼泪。
“贵人放心!就算我儿命陨当场老夫也不敢怪罪贵人的一番好意……”
老者说完低声哭泣,他知道儿子即使不让这个八岁女童救治也未必能够熬的到郡城,眼下也只有搏一搏或许能够活!再说就算将儿子拉到郡城也未必有治得好儿子的郎中,儿子这伤溃烂成这样就算扁鹊在世可能也无力回天……
悠然将所有人隔开,马车周围50米严禁站人!只留伤者和悠然,悠然用一块布帛将口鼻蒙住,并且把小手反复的洗,最后把昨天练好的酒精拿出来倒在手上反复搓~再将铁刀在烛火上烧,烧红了之后用布帛擦了擦开始剔除伤口周围的腐肉。
伤者明显感觉到了剧烈疼痛,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可是人还处在昏迷状态没有过多的反应!悠然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因为没有麻药的时代也只能这样。
悠然这个手术做得非常的仔细,尤其是伤口的最深处,一定要将所有的感染组织全部剔除了,要不然的话,一旦缝合上伤口会从内部溃烂那真的就罪过大了!
一盆开水不断地清洗刀子,水已经变得污浊不堪,大约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悠然才将这一尺多长的伤口全部清理好。悠然的脑袋上早已经布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在手术期间悠然一直跪在伤着的旁边,此时的她脑袋里只想着救人,将早已跪的麻痹的双腿忘得干干净净。
杀羊取出的小肠按照悠然的吩咐厨子将肠皮刮了,这肠子的粗细程度跟鸡肠子的差不多,可是它的柔韧性不是鸡肠子可以比拟的!难怪经常有人说羊肠小道,羊的肠子真的很细!
取过一根长针把它弯曲,细细的羊肠皮穿进针里,在受伤者的背部开始慢慢的缝合,每缝合一下就用酒精对伤口进行处理,长长的伤口一直到缝合下去,那将近三斤的酒精用掉了一多半!最后抹上伤药将干净的丝绸放在伤口上,并且用布帛裹上手术才算完成。
“老先生他现在起烧你也不用过度担心!从现在开始不要搬动他,用布帛沾上冷水给他擦脑袋以及脖子散热,如果他要是醒了就给他喂些淡盐水,一定要是烧开的!能不能活一切就看他能不能熬过今晚了?”
悠然在宝儿哥崇拜的目光中离开了现场。
今天伍县令知道了女儿救人的事,于是就下令在这里多呆一天!他想知道女儿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若是盲目的启程颠簸岂不是女儿的那个人等于没救?
老者看着儿子身上裹满布,家里的奴婢不停的用冷水给他擦头与脖子散热。那小姐已经告诉他冷水敷头最好的,可是儿子的刀伤在背部,只能趴在那里敷头也不现实,也只有退而求其次用冷水擦擦脖子以及后脑勺。
白天一天岳家的儿子都在不断的抽搐,到了下午醒了一会儿,急忙给他喂了一些盐水然后又昏昏的睡去……
老先生像上苍祈祷!希望苍天能够听到自己的祈求让儿子活过来!到了深夜老者不放心这些奴人们于是就亲护理儿子一直熬到天亮。
悠然天不亮就跑来了,他这伤口算是比较严重的,所以要一天一换伤口的纱布和药。悠然将他身上的布解开那精致的丝绸已经被渗出的血水完全渗透了!不过可喜的是血水已经凝固,就像结痂一样~这是一个好的兆头!因为没有血水往外渗就说明伤口内部没有再次感染,原来伤药根本敷不住,只要一上行药就会被脓水冲散,而现在不同了!敷在上面的药和渗出来的血水已经凝固,一切都好的地方发展,虽然伤者烧还没有退,不过只要护理好了基本上就活了!
悠然往伤口上又倒了些酒精让丝绸浸湿,浸湿的丝绸比较好取,尽量不要弄伤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酒精对伤口的刺激让伤者开始轻声呻吟!比起昨天昏昏沉沉的状态要好太多了~纱布轻轻地被取了下来,上面虽然也沾了一些组织而且伤口又有少许的鲜血渗出,这也是在所难免的。悠然用酒精对着伤口又冲洗了一遍并且抹上伤药,又换了一块干净的丝绸再用干净的布帛缠绕上。
“他要是醒了就给他喂点米粥,他很年轻不吃东西身体根本扛不住的!”
老者再次千恩万谢!
今天车队依然没有走的意思,再过几天就到了管初雪的姐姐大婚的日子!现在离郡城也只剩下一日的路程,所以即使再耽误一天也无所谓,伍清风之所愿意再多等一天也,他就想看看女儿到底有何等本事?也更想知道自己到底生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妖孽”出来!八岁就能出口成章还能悬壶济世!自己这到底有多幸运才能有这样的神童孩子……
和悠然预料的一样,中午的时候他们家的大儿子就醒了,老者急忙将早已熬好了米粥一口一口地亲手喂儿子吃,悠然走过去摸一摸这个人的头,烧明显退了!头虽然还有一些热不过这已经基本上算是脱离了危险期。
“在米粥里给他加一点盐巴,有一些淡淡的咸味就行了。”
悠然吩咐完之后就又离开了。走进了父亲的营帐中,父亲拉长了个老脸,而少年郎却是一脸的期待。
“为父等了你两天,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什么?”
“爹,你让我解释什么呀?”
悠然装模作样的回答。
“你是不是该告诉为父你从哪学来的悬壶济世之法了?”
…………
郡城最大的茶馆叫听雨阁,里面日日宾客满堂!这里不仅可以到上好的茶而且还可以下棋听琴,或者听舌人口中所说的奇闻轶事,每日都营业到深夜,其生意一点都不比青楼妓馆差!
英布打算今天就将谣言散播出去,早日完成任务早回家找小妞子包饺子吃!可是找了一圈没有空座正急的直跳脚时~看到有一位青衣老者旁边有空位,这位老者似乎有些面熟可是一时半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英布走过去向老者一礼。
“敢问老先生可否挪出半张案子来给我?”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