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你过来。”
见莫庄主招手,离鸢走到莫庄主跟前。
只见莫庄主指着堂中央的妇人道:“这是沈氏,以后你便称呼其二娘。”
莫离鸢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竟是父亲抬回来的平妻!
“见过大小姐。”
莫离鸢回礼道:“二娘。”
离鸢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母亲,只见夫人安静的坐在那,脸上挂着娴静温婉又疏离的微笑。
莫庄主接着说道:“这是你妹妹,晴澜。”
小女孩双手重叠齐眉而放,微微行了一礼,道:“晴澜见过姐姐。”
倒是一个有礼数的小女孩,离鸢走上前将莫晴澜扶起,笑道:“妹妹好。”
沈氏向夫人行了一礼,才缓缓起身。
离鸢这才发现,沈氏竟大着肚子,瞧这样子像是七八个月了!
别看莫晴澜年纪小,生的倒是漂亮,跟沈氏长的很像。
按照莫晴澜的年纪算来,在她两岁的时候莫晴澜便出生了,也不知道这莫晴澜是父亲的孩子还是……
莫庄主没有说,旁人也没有问,这件事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一场见面会草草结束,沈氏带着莫晴澜去了事先为她们准备好的院子,佐恒跟着莫庄主去了书房,离鸢在夫人的示意下,只能跟着她回去。
说起来,自打拜了佐恒为师傅,她便一直住在师傅的院子,除了请安,她很少去夫人那里了。
莫庄主的书房中,莫庄主和佐恒两人站在窗前有好一会了。
佐恒转着扇子,说道:“你一直有意让师姐知道你养了个外室,又有意让沈氏时不时的给师姐寻些麻烦,使得师姐无暇管教鸢儿,怎得又将这个沈氏弄进山庄里来?你可知,沈氏和幽冥一族……”
“无妨。”莫庄主冷哼道:“你这个师姐野心可大着呢,放着修灵修仙的路子不好好走,成日里想着一些歪门邪道!”
“哎!”佐恒叹气,“说到底还是为了一个情字!”
莫庄主垂下眼眸,走到书桌前,随意寻了把凳子坐下。
“佐恒,你可知,近两年来,幽冥一族活动迹象越快越频繁。”
“嗯,玄天大陆恐怕会有异动了!”佐恒顿了顿,“传闻一百多年前魔域生变,忽有结界封印,却不知这封印之下为何,难不成,幽冥一族的异动与这封印有关?”
莫庄主摇摇头:“这些事不过是从老一辈传下来的,其中有多少属实咱们不得而知,这些事原本也轮不到咱们去插手,自有一宫二殿去操持。”
“希望师姐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吧。”
“难啊!”
“我一直有件事不明白。”在莫庄主的注视下,佐恒道,“那天,你带鸢儿去魂灵石那测试,鸢儿明明是有灵根天赋的,为何师兄要说鸢儿是废灵?你又是用的什么法子,使得师姐带鸢儿测了一个月都是废灵?”
“你何时见过魂灵石测出的灵根天赋会发出黑色的光?”
“从未,即便是书上也没有这样的记载。”
“你可知,幽冥一族所使用的是冥力,便是黑色。黑色的灵根天赋若是被人知晓,恐怕鸢儿也无法在玄天大陆立足。”
“幽冥一族?你是说鸢儿是幽冥一族?这,这怎么可能!难道那个人是,是幽冥一族的?”
莫庄主摇摇头:“不知道。我确实在魂灵石上动了手脚,师妹不会发现的,我也嘱咐了鸢儿,她也不会说出去。”
佐恒正了脸色,道“师兄放心,佐恒也定不会说出去半句。”
“我自是相信你的,否则不会将鸢儿交付于你。鸢儿体质特殊,日后就劳烦你细心教导了。”
佐恒耸耸肩笑道:“鸢儿从小也算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她机灵聪慧,我自是喜欢的。不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说到底是我占了便宜!凭空多了一个乖巧聪明的女儿!”
莫庄主最受不得佐恒的聒噪,凡事正经不过一刻钟,反正话也说完了,连连摆手撵人。
另一边,夫人的院子里可就没有这么和谐了。
夫人坐在主位,神色极其难看,一言不发瞪着跪在前面的离鸢。
离鸢双手举着一根藤条编成的棍子,习以为常。
夫人狠狠地将手边的茶盏扫落,破碎的声音在离鸢腿边响起。
“要你有何用!半点灵力都没有他怎会喜欢你!你的灵力四溢呢?你的天生异象呢?没用的东西!”
夫人猛然起身,夺过离鸢手中的藤条便棍子,一下一下抽在离鸢身上,藤条上还附着这一层薄薄的灵力。
夫人懒怠,灵力修为只是也初灵,虽然是四阶初灵,却跟一阶元灵差了甚远。即便将灵力附着在藤条上,对与修灵的人来说也不算什么。
但离鸢不同,她没有灵力,这裹着灵力的藤条每一下抽在她身上,无异于是想要她的性命!
离鸢第一次挨打,便是在经历一个月测试以后。
那时夫人打她还未曾夹带灵力,藤条抽在离鸢的身上,抽烂了衣裙,斑斑血迹渗了出来,一打便是半个时辰,衣裙早就被血水浸透。
从最初的的嘶喊求饶,到最后发不出半点声音,离鸢充满了绝望。
她不知道平日里温婉的娘亲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也不明白娘亲为什么看她的眼神充满了仇恨。
这哪里是打她,这分明是想要她的命啊!
等夫人回过神来,眼中的恨意消失了,流露出浓浓的害怕和担心。
离鸢知道夫人担心的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担心打死了女儿不好交代。
离鸢昏迷的时候,以为自己不会再醒过来,可等她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身上的疼痛尽数消失,连伤口都不见了,光滑的皮肤没有半点痕迹。
若不是扔在床下的血衣提醒离鸢昨天发生的一幕幕,她甚至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夫人惴惴不安的一颗心在看到离鸢的时候,便再也控制不住了,恨意在心中滋长。
离鸢虽然无法修习灵力,却体质异常,无论受再重的伤,第二天总能恢复如常。
这倒是让夫人打起人来更加肆无忌惮了,因为她不用怕打死了女儿遭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