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柚看到自己的牌,不禁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好还是不好,抽到了大王。忐忑地看着其他人,当看到是表哥叹了口气翻出自己的小王时总算松了口气。表哥的秘密估计一天一夜也说不完。
“我表哥十六岁的时候跟人家网恋,还给人家充Q币,给人家游戏充钱,最后约着见面,来的是个娇滴滴的壮汉,挽着我哥胳膊叫‘老公’,把我哥恶心得好久不敢跟同性肢体接触。”
齐柚说到后面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孙鲁洲则脸红脖子粗地要来捂表妹的嘴。
“这哪是回忆童年回忆青春啊,这根本就是糗事大爆料嘛,柚子你给我等着。”
“难怪呢,有阵子一碰着你,跟个袋鼠似的一蹦八丈远。”文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对对。”其他人也跟着应和起哄。
第二轮孙鲁洲一脸得意地出卖文子,“文子高中失恋那回特别无所谓地请大家伙喝酒,说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转身跑到厕所抱着马桶一边嚎一边吐啊,那家伙,跟杀猪似的。你们都不知道吧?要不是我跑过去接电话也见识不到那么精彩的一幕了。”
虽然没有大仇得报说表妹的糗事,好歹拉了人一起下水。
众人一个接一个爆料,说一些大家年轻时的糗事。
齐柚本来暗暗窃喜,没有抓到小王,不用被爆料。大概是乐极生悲,正这样想着就抓到了黑色的小王。
齐柚不动声色地捂着牌,看其他人的反应,大家陆续地翻开了自己的牌,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雷博文盯着齐柚,轻轻地转过自己手中的牌向她示意。
众人似乎都怔了一下,这两人素来没什么交集,两人之间哪里发生过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更别说雷博文能知道齐柚的什么秘密了。
齐柚明显有些心虚,雷博文知道一件关于她的秘密或者说是糗事,她努力用眼神示意:“要是敢说那件事你就等着瞧。”
一帮人见雷博文没有要说的样子,逐渐开始起哄:“用KISS表达歉意吧。”、“只能亲脸哦。”
雷博文优雅地起身,绕过其他人,向齐柚走来。
齐柚觉得自己都快吐血了,这叫什么事儿啊,绝对不能让他亲到自己。
雷博文几步走到齐柚身前,大家都着急看好戏,没有发现许诺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雷博文伸手端过齐柚面前的酒,和自己的酒杯碰了递给齐柚。齐柚不明所以地接了。
没有像众人想的那样去亲齐柚,而是如春风般的浅笑模样轻轻开口:“十二岁的时候偷偷跑到酒窖喝酒,尝一口发现是苦的又开一瓶,坏了十几瓶好酒,最后喝醉了睡了一天一夜。”
他怎么知道连表哥都不知道的事情?其他人也是一副疑惑的神情。
雷博文心情不错地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颔首指指齐柚的酒。还好没说那件事,齐柚一脸狐疑地将酒饮了。
雷博文在齐柚身旁坐了,没有再站起来的意思。
又一轮,齐柚满脸得意地向大家展示自己的大王,不管是谁,都能要你好看。
这丫头酒量还是那么差劲,雷博文看着齐柚手舞足蹈明显有了醉意的样子,暗想刚刚不该让她喝那么多酒。
雷博文笑着将自己手中的牌在齐柚眼前晃了晃。齐柚有些恍神,不是因为他手中的小王,而是因为他今天好像笑得有点多。
雷博文的秘密,有什么呢?齐柚努力想让自己的头脑变得清晰。和雷博文之间发生的事,那件?不行不行,打死也不能说,对了……
“有一次翻墙出去是雷博文来接的我,他没接稳我,让我摔了,最后他还告状,出卖我翻墙和你们出去玩的事情,后来我爸管我管得可严了,没过多久我爸就送我出国了。”
齐柚是真的很生气啊。经常和表哥他们一伙出去疯,齐爸开始管着自己,不让自己乱跑了。后来就有了翻墙出去的事情,其实翻墙出去玩总共也没多少次,每次都是大家一起在院墙外等她,她拿个小梯子爬上院墙往下跳大家一起伸手接住她。
那一天到了约定的时间,齐柚像往常一样踩着梯子爬上院墙。院墙外不像以前一样站了好几个人等着自己,只有雷博文倚着一颗香樟树望着墙上手脚并用的自己。
齐柚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个整天冷着脸的哥哥,以前每次翻墙都不见他来,为什么今天却只他一人来了?齐柚蹲下身子骑着墙坐下,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我表哥呢?”
“他们先去了,让我来接你。”
齐柚仍是一动不动。
“怎么了?不敢跳?”雷博文挑了挑眉,“你表哥说你最是胆小,我以前不信,现在看来你真是胆小如鼠。”
齐柚最讨厌别人说她胆小,但凡有人说她胆小她偏要向别人证明自己胆子大,可是面对雷博文的嘲笑,她却意外地淡定得很。
显然雷博文也没想到这招居然对她没反应,他记得其他人每次对她用激将法总是好用得很。
两人就这样一上一下对峙着。齐柚晃着双腿骑在墙上欣赏着远处的风景,雷博文也很有耐心,靠着树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墙头的姑娘。
这宁静的场面是被一只不知名的虫子打破的。
齐柚看见一只奇丑无比的虫子迈着小短腿爬得飞快,眼看着就要爬到自己身上,惊慌失措地起身向一旁跳起来。院墙本就不宽,跳得慌乱,一个没站稳,就向外栽下去。
雷博文吓得不轻,看见她掉下来了,飞扑过去想要一把接住她,人虽然接住了,自己却被撞得向地上摔下去。紧要关头想的是千万别伤到她了,稳稳地抱着她,自己却扎扎实实摔在了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
齐柚惊魂未定,扑在雷博文怀里愣了好一会儿,慌乱中闻见男生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抬起头就看见好看的眸子里满是担忧的神情。
齐柚十四年来第一次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就好像有人轻轻地在她平静的心湖里投进了一颗石子,激起了满湖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