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摇摇头,扶着苏柔的手让她站稳,才说:“没什么打紧的事,不过是等了一会儿,门卫也还算客气请我喝了一杯茶。”
苏柔微微一笑,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半晌才说:“张老师,我想给您看一幅画,这画我不知道该说它好还是不好,总之跟我之前的风格相差挺大的,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听到苏柔这语气,张潇知道她这是在谦虚了,苏柔的画上次被那些老古董买走后,都是赞不绝口,甚至一直想认识认识这R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每一次都被张潇给回绝了,不为别的,就是苏柔不太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事情。作为她的半个老师,张潇当然要尊重对方的想法。
不过苏柔对这件事的态度,并为放松,即便是到现在,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就是R,也不想惹出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张潇跟苏柔来到了三楼的画室,一路上张潇目不斜视,甚至都没有要偷看的意思,看上去就是一个温和有礼的老师。
直到苏柔拿出那幅被自己藏起来的画时,张潇才大惊失色,看着苏柔有些不解。
“苏柔,你这幅画,怎么看上去如此的,诡异?”
可不就是诡异?之前苏柔说自己带着墨镜的那幅画可说她是觉得好奇,新鲜,但这幅画能被苏柔留下来,风格还是如此的压抑,就说明了这幅画的不简单。
就是这么看着,都能感觉到那浓浓的绝望。她到底是对什么绝望?
这是张潇看到画的第一个想法,苏柔到底是对什么绝望了,才会如此?它忍不住的想去探究,想知道更多。
等到张潇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满头大汗。他对苏柔这幅画进行了过多的解读,导致他现在有些缓不过神来。
“苏柔,你……”
“张老师会不会觉得这幅画很有灵气?”苏柔笑着问,手指轻抚过那画的表面,眼里带着一丝笑意。
张潇却摇头,道:“这不仅仅是灵起,这里面带着一丝妖气。”
苏柔一愣,道:“妖气?怎会有妖气。”
“因为画太诡异,就比如方才,我从你的画中看到了一个人的挣扎和困境,这幅画里虽然一个人都没有,但那些枯枝偏生就像是一个人的手,她想触碰到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
苏柔没想到张潇只是看了一眼,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一时间有些感慨,道:“张老师果然是很厉害,我自己画画的时候都没想到这么多。”
张潇抹了一把汗,问:“这幅画是你什么时候画的?”
“最近,昨天还是前天,我忘了。”苏柔的时间观念很差,一是因为她在别墅里,这些东西根本用不着操心,二是因为她现在状态并不健康,所以也没那个精力去记一下时间。有时候她刚刚吃过饭,给人发了消息,她还会觉得自己是很早之前就做好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苏柔这幅画的价值。
张潇看了一眼那幅画,而后别开了视线,道:“苏柔,如果你愿意用这幅画去参加全国美展的话,相信我,你一定会拔得头筹。”
张潇也曾经是全国美展的评委,但当代以来,他从为见过如此诡异的画作,不单单是诡异,还能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这样的画作不单单是画功了得,就是在情感上,也少有人能达到。
最最关键的是,这还是一幅比较诡异的画,风格完全不一样,让人十分惊艳。
以往美展里的画,几乎没人用这种风格去参加比赛,苏柔说不定能拔得头筹。
听到张潇如此说,苏柔松了口气,说:“我还担心张老师会不喜欢这样的画作,所以一直不敢让你看看。”
“画都是一样的,看的都是画工和灵气,你有这本事,我有怎么会不喜欢?”
张潇说着叹息一声,道:“只是可惜,我没有早些遇到你,否则一定会将你好好的培养,全国美展不算,我们还要走向世界。”
听到张潇如此豪言壮志,苏柔轻笑了两声,也是有些开心的,毕竟谁听到对方夸自己的化作会不开心?
跟苏柔的开心比起来,张老师简直就是要飞起的节奏。
“这幅画很好,苏柔,放心,不过有些地方需要稍加修改。”
张潇看了看,说:“我带回去好好的揣摩揣摩,希望能够找到一些更加好的方法,到时候我再跟你说。”
苏柔装作听不见张潇在说什么,停顿了半晌,才问:“张老师,您方才说什么?”
张潇一愣,看着苏柔说:“瞧我这样子,我都忘了你还不能听见我说话。”
说着张潇找到了纸笔,拿在手中对写了一段话,也就是自己刚刚说的那段话,给苏柔看。
苏柔看了一眼,笑着点头,说好,顺带谢过了张老师。
张潇摆摆手,苏柔又说:“张老师,我希望你能暂时别告诉任何人,这幅画的来历。”
张潇一愣,问:“为何?”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是我的,这次你就用另外的身份吧,到时候我会以R的身份重新给您画一幅,至于这一幅,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让它冠上别人的名字。或者继续用代号,可以吗?”
张潇皱眉,在纸上写到:“代号,我还从未听说有人参加全国美展还用代号的。这个,我暂时不能确定。”
苏柔装作很认真得看了眼张潇写的字,才说“或者换一个身份,对了,我忘了自己还有一张身份证。”
那张身份证是柳青当初帮自己办的,用的是她妈妈的名字,不过年龄阅历那些,完全不一样,甚至还有一个英文名。那张身份证真实有效,就是拿到警局也查不出错处来。
张潇没多问,苏柔这么说,必定是有办法的,苏柔让张潇跟自己来到卧室。而后把那张身份证交给了他,说:“麻烦您帮我保管,今后可能还能用到它。”
张潇当然明白,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