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宫怨
城阿清
第四十八章:十年磨剑,刀刃未试
祁翼迎着阳光出了宫殿,想着今日要办些大事,精神抖擞。身着石墨色锦缎长衫,戊仙鹤腰束,一块二龙戏珠白玉挂在腰边,外衫绣着祥云之物,金冠玉簪髻发,手持黑檀云波祥折扇,一打开是腾云驾雾之景。
花庆向前问安道:“殿下安康,殿下为啥老是喜欢一把折扇在手?让他人说您不像皇家之人。”
祁翼撩过耳发,缓缓道来:“折扇风流之物,瞧瞧李江夏不也是一把折扇不离手吗?何况本王喜爱,尤琏起了吗?”
“据昨夜伺候的嬷嬷说,尤琏姑娘今日睡眠不好,昨夜半夜才渐渐入睡。”
祁翼收起折扇:“去看看!”
花庆又问道:“荣亲候那边?”
“急什么?尤琏不重要吗?”
看着自家主子远去的背影,花庆挠着脑袋,心里嘀咕着昨夜自己也是半夜睡的,还是为了查祁蛟之事,怎么不见主子心疼自己!正当自己是个神人不成!
花庆心里嘀咕完了,哭丧着脸朝着呈祥宫后院走去,想来今日去荣亲候府若是侯爷给面子,倒不至于大动干戈,这要是不给面子把人扣下了,可就不好了!
“殿下安康!”
祁翼朝着守门的宫婢挥手让其离去,他推开门从内飘到外面的清香吸入鼻中,他进去后关上门看着正前方是一些制作女孩胭脂的工具,祁翼上前看了看,闻了闻这半成品有些刺鼻!
祁翼朝着内室走去,望着尤琏静静的熟睡着!
他坐在尤琏旁边看着娇小妩媚的白里透红的脸,祁翼将折扇放在腰间,伸手触碰尤琏的额间,都是月贵妃倾城佳人,在祁翼看来尤琏才是妩媚姿态,生动艳丽。
尤琏觉着额间痒痒的,微睁眼睛看着迷迷糊糊的祁翼影子,她欣欣然揉揉眼睛,奶声奶气道:“若不是我还在做梦,岂会看见这样好看的祁翼。”
祁翼笑若清风,伸手划过尤琏鼻尖说:“小家伙,日上三竿了,快些起来,今日我们还要大闹荣亲府呢!”
尤琏侧着身子起来,靠着榻边,弯着头,闭着眼醒醒神,她掀开被子睁眼的一瞬间,勾魂摄魄。尤琏推开祁翼说:“殿下干什么眼巴巴看着我,不应该看我清灵姐姐吗?”
祁翼起身,背着尤琏朝着一边的梳妆台走去,拿起一个美黛,在手上试了试色,对尤琏说:“清灵姑娘已是七弟之人,再说了本王有美人相伴为何垂涎他人,穿好衣物下榻来,我与你画眉。”
看着祁翼这幅样子,今早不折腾折腾自己,想来是过不去了。尤琏穿好宫婢准备的长裙坐在梳妆台边,静静的让祁翼画眉。
尤琏在镜中看着花庆神色不自然的进来动了一下,祁翼按住她,继续画着。
“殿下出事了!”
“说!”
“今日朝堂上,五殿下破获江西粮仓之案,在朝中声名大噪,王上奖赏封为梁王。”
“什么东西!”祁翼将手上的眉黛摔在地上,顺便成了两半,又重新拿一根画尤琏左眉,继续说道,“原来支开本王就是为了今日之功,不被抢夺。封王?他配吗?父王无非是看在王后面上赐他称号。想来他今日是无暇顾及其他,今日去砸场子是个好机会。”
祁翼放下眉笔,指着镜中对尤琏说:“琏儿看看如何?”
“殿下画的甚美。”
“如此,就出发吧!”
祁翼怒气汹汹带着尤琏与花庆到了荣亲候府,荣亲候府的门童见了祁翼不认识,挡住祁翼去路,花庆亮出一块绿玉令牌,荣亲候府的门童见了连磕带砰跑到正厅,看见荣亲候正在饮茶。
门童跪在荣亲候身边结结巴巴说:“外面来了王城中人,侯爷您去看看吧!”
“这...”荣亲候一头雾水,有突然想起祁蛟今日封赏想来是来道喜的,“快快有情!”
“不用了,本王自来!”祁翼跨步昂视,雄赳赳踏进荣亲候府的正厅,停在门童边说,“想来这门童不认识本王?不知道荣亲候爷可认识本王?”
荣亲候战战兢兢缓缓抬起头来,是艴然不悦的祁翼,荣亲候弯腰请祁翼上座道:“成王殿下请。”
祁翼低头转身持扇指着荣亲候讥笑道:“侯爷仿佛不知本王要来,那王爷是让门童迎谁而来呢?”
荣亲候支支吾吾说:“这....无论是那位殿下来,都是我的荣幸。”
“您不是这样想的吧!”祁翼弯头看着吓得心惊胆战的荣亲候说,“您想的是梁王殿下吧!如今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本王...”
“不敢不敢!请殿下上座!”
瞧着老狐狸半个字也说不出,祁翼不得不佩服荣亲候的定力,一边迎合着自己,一边不透露有用的东西,祁翼许久未与人斗话了!
祁翼合上折扇,捋过耳发:“近期本王与祁蛟之事传的很厉害吧!”
荣亲候笑着:“您与梁王殿下的事,我不曾知?”
“是吗?这人你可认识?”祁翼朝着尤琏招手,尤琏跪在祁翼膝边。
荣亲候抬起头,看见着果然是秦家小女尤琏。原以为祁翼是掌握了他其他命脉,才敢那样凶悍,可如今只是因为这事他也没什么可拍的。
荣亲候打直腰板换了语气道:“本候以为殿下是来叙叙旧的,原来是为了美人找回公道的!这人是本候夫人的小妹尤琏。”
祁翼脸色越发难看,他心里像是悬空一样。
他来荣亲候府本无胜算,想给他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看来得费一番功夫,先拿气势压一压过他:“竟然你知,本王就不废口舌与你多说,美人的公道自然是要找回来的,侯爷您说说那日是个什么情况!”
看着祁翼脸色骤变,荣亲候顺势又没了,他朝着祁翼行礼道:“那日尤琏姑娘顶撞夫人,夫人身怀六甲被姑娘这样一气险些滑胎,夫人一气便对姑娘动了刑。这是于公于私都似乎与殿下毫无关系吧!我们是自家人,自家事就不劳烦殿下抄心了。”
“是吗?”祁翼反问道,“本王知道的好像不是这个!那日明明是你派人追杀她,可巧的是本王那日也在,追杀我的人不知道与荣亲候府有无关系。”
“这纯属诬陷。”
“这个作何解释!这是我抓到的刺客做笔录,侯爷你且看看!”
祁翼将手上的纸丢给荣亲候,荣亲候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都是一些无名罪证,他偷偷看了一眼祁翼,瞬间理会到了祁翼的可怕之处。
往日听说过他的手段,如今自己也尝试了,他打垮的那些人,不正是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成为了事实所以才落得身首异处。
祁翼要给自己按上一个刺杀皇子的罪名,就算是王上也不能救他。荣亲候擦过额间的汗水:“写这罪状的人是何人?若没有我定不可信!”
“花庆!去请荣亲候夫人!”祁翼摸着尤琏秀发,看着荣亲候慌了,自己也放心了些。
秦长蓉顶着一个大肚子被花庆从侧院带到正厅,秦长蓉一眼便看见了靠在祁翼膝上的尤琏,她咬牙切齿想上去撕了她,但祁翼是一道保护屏障。
祁翼招手:“把人带上来!”
昨夜被祁翼抓住的粗汉被花庆拎起来丢在大厅中央,秦长蓉一看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就来气,上前踢了一脚:“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昨日人呢?害得后院无人搬柴!”
秦长蓉此话一出,荣亲候彻底是输了,荣亲候软下身子跪在祁翼跟前:“殿下,此事定与我等无关,定是有人陷害。”
“本王手持物证,带着人证,本王害你?”祁翼瞪着荣亲候问他。
“本人不敢!”荣亲候朝着祁翼叩首道,“但这事绝对是子虚乌有,还望殿下莫听这些事。”
荣亲候认错了,祁翼的计划成功了。对付这样的人不需要下太大的网,因为不撒网他自己便会上钩,他早知道荣亲候是个生性多疑之人。
先拿士气炸他一炸,在用此事圈他一圈,自然就成了!
祁翼将折扇递给尤琏,起身下座扶起荣亲候说:“侯爷定是被小人蒙蔽,那日我回城而来见到的应该不是侯爷您,还望侯爷交友谨慎,莫被人利用了,连哭都喊不出,头就落地而了!”祁翼啪着荣亲候肩膀说,“好自为之,琏儿我们走!”
“恭送殿下,殿下走好!”
荣亲候一直弯着腰等着祁翼等人离去,他精神失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脑中还未理清楚这件事,但祁翼若是不放过自己,今日就算闹到大殿之上,也不会有人向着自己,就算是前几日联手的祁蛟也不会!
秦长蓉还窝火,因为尤琏走的时候朝着她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她拉着侯爷说:“侯爷,这就让秦尤琏走了,妾身怎么办!”
荣亲候甩开秦长蓉,指着她怒气熏天,面目扭曲:“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从此别去招惹秦尤琏,有什么事都给我憋着,还好今日祁翼是来给警告的,不然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嫁给荣亲候如此久秦长蓉第一次看见荣亲候如此恐怖模样,她僵硬点点头,扶着颤颤巍巍的荣亲候回了内房。
一行人离开荣亲候府,花庆看着那个粗汉说:“殿下,今日的事情不会闹大吧!会不会梁王殿下为荣亲候出头?那个人又该如何?”
祁翼媚笑着:“不怕,本王就怕祁蛟不来。”祁翼看着身旁的尤琏道:“琏儿我送你回去吧!”
祁翼带着尤琏回勒秦府,这次去秦府,秦府上下气氛与往日完全不一样,在剪枝的窦淞看着尤琏与祁翼进了门,丢下剪子,在围裙上蹭了蹭手上的灰,迎过去朝着祁翼行礼:“成王殿下安康,劳烦殿下送妹妹回来。”
“大奶奶今日精气神蛮好的呀!”
“哎呦!那可不,今日三公子景程总算能下地了。”窦淞迎面微笑,比往日的敷衍看着清爽好多。
尤琏大喜:“嫂嫂可说的是真的,三哥能下地了!”
窦淞指着后院道:“在后院亭子作画呢!小妹去看看?”
尤琏撇开祁翼连句离开的话都没说,一溜烟跑向后院。祁翼偏着头瞬间觉得自己无人要,祁翼看着尤琏远去的背影,无奈摇摇头,又对窦淞说:“大奶奶,侯爷可在家?”
“爹爹在内室看书,我带您去?”
“大奶奶您忙,本王自己去就行。”
祁翼让花庆停在门外,自己进去看着秦天齐读者古书,祁翼朝着秦天齐问礼道:“侯爷好悠闲!”
“殿下到此寒舍蓬荜生辉,殿下请坐!”
祁翼挥挥手:“本王就不坐了,本王要问一问侯爷朝中之事,关于大皇子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