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抱着酒瓶子继续哭,委屈的声音一顿一顿的,“呜,顾,顾姐姐,连你也凶我,我好可怜。”私下梁晚都是叫顾秋姐姐。
顾秋:……她只觉得头更疼了,平日里她要面向公司各种各样的事务,近期睡眠又不好,好不容易进入梦中又被人扯出来,换谁脾气也不会好,但你要跟喝醉的人讲道理,那铁定行不通。
顾秋深吸一口气,耐心性子柔声道:“你听错了,我没有凶你,晚晚乖,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好不好?”
许是酒精作祟,梁晚的倔劲也上来了,嗓音还带着哭声,“不好,顾姐姐你肯定又要骗我,你来了肯定要把我送回家,但我不要回家,呜呜,他们,太过分了,我没有家了,呜呜……”
顾秋意识到事情恐怕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简单,她听着梁晚的哭音,瞌睡虫也跑光了,当下想也不想的起床穿衣,以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问:“晚晚,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同我商量,我肯定会支持你的。”
梁晚还有些不敢置信,她抽泣着说:“真的?”顾秋忙不迭说:“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话一出,顾秋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话筒内梁晚的气息缓和了些,她再接再厉的追问道:“你看,我也答应你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所以你能把定位发过来了吗?”
梁晚呜咽了声,“那你不能骗我。”
顾秋急于安抚,“我保证不骗你,可以了吗?”
梁晚这才点头“嗯”了一声,顾秋坐在床边,紧握着手机盯着短信的通知,奈何,变故发生在下一秒,只听手机的话筒内传来女人短促的惊叫声,然后通话就自行挂断了。
顾秋的脸色登时变了,内心波澜不断,想着梁晚可能遇到的情况就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她的手微微颤抖,将电话回拨过去,不出意料的响起“嘟嘟嘟”的忙音,一分钟后甜腻的女声便从中冒出来,“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sorry……”
这下顾秋彻底坐不住了,但她又无计可施,Y市的夜场数不胜数,她若是一个一个的找过去,估计等找到梁晚,天都快亮了,在这期间,梁晚如果遭遇了什么不测,她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顾秋抿着唇掏出手机,按下宋晏丞的号码,夜魅酒吧,群魔乱舞,梁晚趴在桌上,懊恼的从酒杯中取出湿淋淋的手机,来回晃了两下,她刚刚失控落下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瞧着那清纯的脸蛋更为惹人怜爱。
右侧方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两个猥琐的男人正坐在卡座上对酒吧里的女人评头论足,时不时眯着眼吹声口哨。
这时,染着黄毛的男人蓦的侧过头,盯着吧台笑着舔了舔唇,“哥,你往那边看。”
一身刺青的男人不舍的把目光移过来,端起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嗓音嘶哑难听,“看什么?”
黄毛嘿嘿两声,搓了搓手指着梁晚道:“你瞧,咱们今晚的猎物来了。”
刺青男两指捏着下巴打量了两下,意味深长的说:“还不错。”
黄毛有些迫不及待的插嘴道:“哥,我看那女人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咱们什么时候下手?”
刺青男瞥了他一眼,抬手照着他脑门子就是一巴掌,“老子平时饿着你了?昨儿个不是开荤了吗?瞧你猴急的模样,丢人不?”
黄毛捂着后脑勺有些委屈的说:“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那女人有狐臭,根本就没办法尽兴。”
刺青男摸了摸鼻子,轻咳了声转移话题,“再等等。”
黄毛听着他的话瞳仁猛地亮起,一双眼睛张扬着恶意的光芒,他转过脸死死的盯着梁晚,似要凭空将她脱干净了去。
梁晚试着开机无果后瘪着嘴将手机扔到一旁,眨了下眼睛,泪珠就顺着睫毛掉了下来,她干嚎道:“再给我调酒,我要最烈的。”
调酒师是个年轻小伙,虽说在这种地方工作,但他并没有泯灭良知,看到梁晚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默了默,放下手中的动作,凑过来关心道:“这位小姐,你已经喝醉了,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给朋友,让你的朋友接你回去?”
梁晚嘤咛了声,脑袋搁在台面上,慢悠悠的抬起头,被酒液染的晶莹透亮的红唇微张,眼神迷蒙,脸上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调酒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在旁边调酒,自然知道梁晚的手机泡在水里,这会应是报废了,但她喝成这样,也不能指望能从她嘴里问出其他朋友的联系方式,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耳旁蓦地传来陌生又熟悉的男声,“哎,小伙子,这位美女我们哥俩认识,你不用费心了,我们把她送回家。”
刘海,王翔!调酒师在看到来人是臭名昭著的这两位后,忽得转头看向又趴在桌上貌似醉的一塌糊涂的梁晚,又是担心又是焦急,这小姑娘的运气也太差了点,遇到他们兄弟俩,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刘海正是黄毛,他瞪了眼调酒师,嚣张的低声说:“喂,你知道我们的底细,劝你别多管闲事,还不去做你的工作,再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抠下来?”
调酒师势单力薄,自然不敢同他呛嘴,他摇了摇头朝梁晚投去歉意的眼神后转身走远。
“哥,他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刘海摩拳擦掌的想要去触碰梁晚,中途被王翔截下,“别急,反正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先来问问她的背景。”
王翔在道上混了多年,考虑事情更为全面,他可不想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刘海悻悻收回手,王翔说的话不无道理,尽管他已经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把这白嫩可口的小女人带回去。
王翔又厚又丑的唇微微上扬,自以为风流倜傥的坐在梁晚身边,诱声道:“小美人,一个人喝酒呐?要不要哥哥陪你喝几杯?”
梁晚醉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她这会酒劲上头,太阳穴处“突突”的像是机关枪在她脑中不停的打枪,闹得她烦躁不堪,耳边又响起“嗡嗡嗡”的声音,她当即气恼的挥了挥手,怒道:“滚开,别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