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戚老还可以说是看他的儿子,但是路董这里可就不一样了,这次陆琛跟着宋晏丞一起上来的。
“路董,好久不见啊。”路董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家里,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但是在公司里确实没有见到,所以宋晏丞才出此言。
宋晏丞看着路董,见他茶几上摆着小酒,就知道这日子还挺逍遥快活,“路董,今天心情很好啊。”用的肯定句,宋晏丞坐在茶几的另一侧,拿起没有用过的另一个酒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一个人喝多没有意思,不如我陪你一起喝吧。”
他示意了一眼陆琛,让他坐在沙发上,陆琛护住文件袋,坐在沙发上。
而路董装作不在意,坐下来,拿起刚才一直喝酒的茶杯,和宋晏丞碰了一下杯子,“我倒是还不知道宋总的酒量呢,不如今天就试试?”说罢便一口饮下,他这瓶酒是五十二度的,很烈了。通常他一个人喝的时候几乎是一杯倒,但是现在要和宋总拼一拼了。
“来吧。”看着路董一口喝下,宋晏丞自然也不服输,喝干净杯中的酒后,他又满了一杯,同时作为晚辈也给路董倒了一杯,“路董,这些年你对于宋氏的贡献,我要敬您一杯。”这里用了“您”一字,充分表明了宋晏丞的态度。
只是,路董喝下这一杯之后,也说道:“宋总对于公司的贡献也是巨大的,这一杯我敬你。”他拿着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宋晏丞倒了一杯。
直到,两人把这一瓶酒喝完之后,陆琛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的,这一瓶之后,两人都没醉,也是一大奇闻了。
“不喝了不喝了,该谈正事了。”宋晏丞拒绝了路董再拿一瓶的意思,开门见山道。
路董明白,他早就知道宋晏丞来找他不可能只是因为想要喝酒这么简单,“宋总说来便是。”
这次,也是因为酒的缘故,宋晏丞示意陆琛拿出一份文件,“路董,当年我们还有铁厂的时候为铁路局贡献了十吨铁,是我父亲决定的,但是后面实施是由你负责的,最后却却发现全部的铁出了问题,在当时也算是闹得满城风雨。”宋晏丞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他想剩下的自不必说路董就知道。
路董果然沉默,当时的那件事的确是他的责任,但是好在没有真正用到铁路建设上去,宋氏也被骂惨了,那是十几年前,网络没有现在那么发达,自然没有多少人知道。
“你想说什么?”路董不解的问道。
“只要你帮助我,我就会将这件事情抹去。”宋晏丞说道,并且他很有自信路董肯定会同意的。
果然,路董将文件团成一团,直接扔在了垃圾桶里,“你说吧。”
最终,宋晏丞拿到了路董签下的股份转让,路董有百分之七的股份,转让给了宋晏丞百分之三的股份,对此路董没有异议,那段历史他太想遗忘了。
现在宋晏丞一共拿到了百分之八的股份,他之前让陆琛在股市上好好注意宋氏的股份,现在应该也有了着落,按照散户去卖股份的规律,至少能得到百分之五的股份。
现在就棘手的路董和戚老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其余的小董事也不用宋晏丞亲自去对付了,陆琛直接拿着把柄就能对付了。
路董看着宋晏丞离去的背影,眼神很复杂,在宋晏丞的神色他看到了当年年轻的宋父,比之宋父,宋晏丞多了沉着。他身上带着的气场不是当年的宋父能比了的,就算是现在的他,也压不下宋晏丞的气场。
他回头看着茶几上的酒,未开封的酒瓶,他坐在刚才的位置上,路董拿起自己的酒杯,发现竟然是满的,然后拿起酒杯和宋晏丞放那里的酒杯碰了一下,“恭喜。”然后一口饮下。
室内一片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宋晏丞忙着与宋父斗智斗勇,他本不屑于争夺宋氏集团的统治权,毕竟只要他手中有足够的资金,再创下一个商业帝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但他担心宋父有钱有势,哪怕他自愿放弃继承人的身份,恐怕宋父也不会轻易放火顾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宋晏丞绝对不允许顾秋受到任何的伤害。
黄昏日下,顾秋独自走在羊肠小道上,她也不知为何,心莫名感觉很空,突然间就变得迷茫起来,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待在家中,佣人都睡在后院,诺大的别墅只有她一个人住,顾秋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视,不巧,映入眼帘的正是家庭和睦,幸福美满的画面,她把手中的遥控器按下了暂停键,盯着屏幕上演员的笑颜看了许久,周遭的冷清越发显著,她轻嗤了声,到底还是起身离开了令她呼吸困难的地方。
顾秋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了,她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公车站台,愣了下便重新抬脚朝那走过去。
夜已深,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似是要为迷路的人儿照亮回家的路,六十四路公交车准时准点的停在站点,顾秋淡定抬脚走了上去,她从包内随手掏出一张红票子,想也不想的就塞进了投币机。
公车司机歪头看了一眼,吓得登时大叫了声,“哎?小姐,你怎么投那么多钱进去,这不找零钱的。”
顾秋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对于司机的好心不予理睬,径直去车身后面找座,惹得司机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转过身,目视前方,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这是受什么打击了吗?那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呀。”
还记得,以前刚脱离顾家的时候,她那温柔的母亲就曾带她坐过公交车,多少年前的事了,顾秋只觉得陌生无比,然后,当她再次坐在同样的位置时,望着窗外若有若无的路灯,只觉得那些事似乎就发生在眼前,回过头,温情触手可及。
公车每到一个站台都会停下几分钟,或许是因为太晚了的缘故,从头到尾车上都只有司机和顾秋两个人,再无其他人上车,顾秋也在兀自发愣,直到车中的喇叭称终点站到了,她才慢吞吞的起身,游魂似的下车。
顾秋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她只是有些憋闷,便想着出来转转,只是看着周围陌生的圈界,她才意识到似乎走的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