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就如穿肠毒药般汇入四肢百骸中,让她痛不欲生,破碎的声音过后,诺大的房间就变得杂乱不堪,地板上,床上,沙发上,甚至在窗台前都零零碎碎的散落着女人破烂的衣服,明显是被人硬生生的撕开而至。
空气中还漂浮着未散的靡靡味道,男人满身臭汗的躺在旁边打着呼噜,面上带着餍足的色彩,时不时还咂咂嘴,同白天儒雅的形象完全不符,明娜窝在床角,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腿间,整个人散发着无法言说的死气,许久都不曾动一下,姿势也一直保持着不变,看起来就像是个毫无生命体征的娃娃,被人丢弃在黑暗中。
当天际第一道光亮起来,窗帘自动升起,淡淡的暖光照在明娜的身上,她望着脚边的黑暗被一点一点的驱散,嘴角扯出一抹弧度,而后缓慢的笑了起来,声音由小变大,却藏不住其中浓烈的恨意,那决绝的笑声似要将所有靠近她的人都粉身碎骨,挫骨扬灰。
“你特么大早上发什么疯,笑得这么恶心,给老子滚下去。”男人被吵醒,戾气极重的翻起身,脸上阴云密布,即使对待这个刚娶回来的娇妻也是半点耐心都没有,他怒声吼了几句,狠厉的眯了眯眼,抬起脚便毫不留情的将明娜踢下床。
明娜猝不及防摔下床,甚至都来不及尖叫,只听得“砰”的一声响,她就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那股寒冷宛若嗜血食肉的蛊虫般让她无从挣扎,只能慢慢的陷进地狱,被恶鬼分食。
王老板出乎意料的没有听到女人的尖叫,他挑了挑眉,挪动身体到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趴在地板上默不作声的女人,“啧”了声,好笑的抬脚踢了踢她,“怎么了?我的夫人,难不成我昨晚上使得力气过大,让你这嗓子都无法出声了?”
明娜轻笑了声,慢慢爬起来,赤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唇边含着讽刺的笑意,细语柔声道:“王老板,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父亲会答应把我嫁给你吗?”几乎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王泽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他呵笑道:“你父亲自然是想要强强联手,以我的身价配你绰绰有余。”
“是吗?”明娜眼波流转,媚笑了声,抬脚走到窗边,拾起破碎不堪的衣裙勉强遮挡了下光裸的身躯,转身毫不示弱的盯着王泽嘟嘴无辜道:“您还真是有够自信的。”
王泽活着这个岁数,最厌恶别人阴阳怪气的同他说话,他反常的笑了笑,下一秒,忽得抄起床头柜上的茶杯用力朝明娜掷了过去。
明娜怎么都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做,这下,她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当即瞪大眼,尖叫着躲开,幸好她动作快,水杯几乎是贴着她的面颊砸在身后的墙上,尽管如此,那碎开的玻璃还是划伤了她的肌肤,痛意瞬间侵蚀了她的脑部神经,让她无所顾忌的扬起头,怒不可遏的骂道:“你这个衣冠禽兽,我算是看明白了,呵,你在外面装的风度翩翩,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实际上就是个......”明娜蓦然双目圆睁,死死的盯着面前掐住她脖子的男人,声音戛然而止,只来得及发出浅短的,“啊!唔。”
王泽脸色阴转多云,眉目间还染着几分戾气,他单手毫不费力的掐着明娜脆弱纤细的脖子,往前凑了凑,在她耳边似情人般暧昧呢喃,“宝贝,继续说呀,你怎么不说了?”他吸了口气,手上力道松了松,明娜就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双手用力抓住他的手,努力张大嘴呼吸,试图阻拦他的暴行。
王泽这些年保养的很好,只眼尾隐约有些皱纹,虽长相比不得年轻小伙,看久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此刻,他微微倾斜着嘴角,笑容无害,却是让明娜从脊背处升起一阵阵的战粟,她瞳孔剧烈颤抖,只得死命的咬住牙才能不发出求饶的声音,只是,当王泽绕到另一边,欣赏够了她惊恐的面容,下一秒,再次收紧手中的力道,连带着她的手一同扼制住她的脖颈。
呼吸被硬生生的掐断,那种难受劲让明娜眼前逐渐发黑,周围的一切物体都变得模糊,很快,因缺氧致使她的身体变得无力,双手自然垂下,眼珠开始往上翻,呼吸越发困难,此时此刻,她才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死亡的可怕。
“呵呵,哈哈哈......”王泽兴奋的仰天大笑,瞳中满是病态的满足欲,他在明娜昏迷的前一刻蓦然松开手,任由女人软软的倒在地上,他则后退半步,倚在墙上,拿起搁置在沙发上的浴巾围住下半身,然后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女人满脸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他这会的笑容倒是真切了许多,喉间甚至似有似无的哼起歌来,模样看起来很是享受。
噩梦退散的刹那间,明娜急促的喘了口气,面上却并没有轻松些,她颤抖着手,眼角含泪,虚抚住她的喉咙,只觉得那处疼的难以忍受,吞咽口水都成了极为困难的事情。
明娜眸中空洞,她翻身躺在地上,借着冷意驱散内心的躁动不安,亦或是恐惧不安,那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中却似变成了满目的猩红,令人胆寒。
明泽见她不再挣扎着起身,无趣的撇了撇嘴,几步走到明娜面前,蹲下,瞅着她无神的目光,手指暗地里摩擦了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他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吐了一口痰在她口中,然后大笑着扬长而去,只是在关门前,他朝着躺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女人轻声道:“宝贝,别让我太快失去对你的兴趣哦!”
明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的身体冷的像冰块一样,这时,她才猛烈的咳嗽出声,眼泪顿时不要命的夺眶而出,她哑着声音嘶吼,艰难的翻起身往浴室踉踉跄跄的跑去,不由分说的跪倒在马桶旁,用力的抠喉咙眼,整个人麻木不仁,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知道不停地呕吐,直到吐出的痰中带着血丝,她才又哭又笑的坐在瓷砖地板上,眸中恨意疯狂席卷而起,叫嚣着寻找一个突破口,妄图将出现在她脑海中的两道身影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