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光打在顾秋未施粉黛的脸上,清纯又夹杂着独特的妩媚,纵使见多了美人,调酒师还是看得心乱了几分。
顾秋抬了抬手,望着手中的光彩变幻,她淡定的说:“我就是来喝醉的。”
她垂下眼眸,后面的话仅让自己听得到,“喝多了才能产生麻痹作用,不然……清醒始终是罪过。”
她嘲弄一笑,没想到,她所有的防线遇到那个男人还是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心壳再坚硬又如何?终究抵不过他的一句话。
调酒师劝阻无用,只得调出相对较烈的酒放在台面上,供她享用。
酒杯中晶莹的液体透出微光,顾秋瞥了一眼,不顾自己的嗓子受不受得了,固执的将冰凉的液体一口灌下去。
喉咙处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刺激的她眼角都渗出点滴生理盐水。
“哎?酒不是这样喝的。”调酒师还是第一次见人不要命的喝法,险些将手上的动作忘记。
顾秋将空了的酒杯放在旁边,大手豪迈的一挥:“再来。”
她固执的往胃里浇灌足以自燃的液体,一杯接着一杯,很快,台面上摆了很多空酒杯,她还不让调酒师收回去。
喝的多了,眼神迷离的盯着透明的酒杯,那个人的脸仿佛印在了上面,对着她浅笑。
她放松身体,手在圆滑的瓷石面上慢慢的打转,也没有继续要酒。
躁动的音乐就在耳边,身后就是形形色色的人疯狂舞动,昏暗的环境让她能暂时忘记白天的不愉快,忘记那曾经雕刻在心灵上的痛。
顾秋没有起身去舞池,但随着音乐,她还是忍不住跟着节奏摇摆自己的身体。
柔软的大波浪长发凌乱又不失美感的披在她的身后,顾秋眼神描绘着淡淡的哀愁,眉梢微微上挑,妖媚又点缀着灵气。
她单手拿着高脚杯,翘着二郎腿,时不时将猩红的液体放在嘴边,抿上一口。
“磊哥,你看那边。”不远处的卡座上,长相优质的两个男人正坐在正中间,周围各色妩媚动人的女人贴着他们。
相较于刚出声的男人,风格更偏于邪肆的正是唐磊,他顺着指示望过去,只一眼,就起了兴致。
“哎,我去试试看,要是能和她一夜春宵,啧啧。”男人说完,端起酒杯就想去碰碰运气。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握住。
唐磊闷了口酒,微哑的声音醉人心扉,“她,我看上了。”
男人身子一僵,赶忙讨好的坐回去,“磊哥看上的女人,那兄弟肯定拱手相让。”
唐磊轻呵了声,瞥过去轻飘飘一眼,“我需要你让吗?”
男人慌乱摆手,甚至还嫌不够,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没,我这张嘴太烂了,磊哥你别介意,就您的身价,往那一站,哪个女人不往您怀里钻。”
唐磊勾了勾嘴角,似乎对男人的话很满意。
他慢步走过去,自以为风流倜傥的往吧台上一倚,冲调酒师打了个响指,“这位小姐今夜的消费算在我账上。”
唐家也是名门望族,“消愁”中也有他的股份。
调酒师见是熟面孔,当即自觉转身,留给他们单独的空间,心里却对顾秋多了些怜惜。
唐磊,空有一副好相貌,却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被他看上的女人大都被俘虏,只不过,他还有一个怪癖,得到了却不珍惜,之前甚至传出有人为他自杀的事情。
顾秋正喝的痛快,压根没心思理他。
“还是个小辣椒?”唐磊直接坐到她旁边,不由分说的夺过她手中的酒,就着她的唇印暧昧的将自己的唇贴上去。
不巧的是,这一幕,刚好被明娜撞见。
她心情不爽,就喜欢同陌生男人共舞,看着他们为她着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让她为之迷恋。
跳累了,她对新宠提议去喝一杯,刚走到侧方吧台,就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她对顾秋可以说恨之入骨,就算是化成灰都能认得出来。
这个贱人居然也在这。
明娜嫉妒的嘴角展现出来,让陪着她的男人愣了愣。
她顾不得伪装,拿起手机悄悄靠近顾秋。
因角度问题,她没注意到背对着她的男人长什么样,却下意识的认为定然只是个普通人。
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明娜赶忙连拍了好几张照片,并且照片上的两人看上去正在热情激吻,满框旖旎的想象空间。
盯着照片上醉眼朦胧的女人,明娜阴险的笑了笑,她要将照片发给宋晏丞,这回,她倒要看看,这个贱人还怎么翻身。
毫不犹豫的点击发送。
明娜拨了下散发着浓郁芳香的长发,转身离开。
“你烦不烦!”顾秋终于有了反应,她只觉得耳旁有个扰人清净的声音叽叽喳喳个不停。
唐磊有些无语,好歹他一个帅哥坐在这,却被无视得彻底。
回去显然不可能,他要是两手空空的回去,指不定被其他人怎么笑话,俗称“少女杀手”的人居然也会失手。
唐磊叹了口气,暗搓搓的饮了口烈酒,突生一计,女人通常都是口不对心,他干脆将人灌醉,生米煮成熟饭得了。
虽然这么做有损他的风度,但到嘴的肉放跑,也不是他的风格。
“美人,敢不敢和我拼酒?”唐磊诱惑性的开口。
话音刚落,就听女人毫不犹豫的反怼回来:“你不行,你不是我的对手。”
唐磊一噎,憋得满脸通红,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说不行,不由将声音提高了些,“美人,你这话就有点过分了。”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微弯腰,低音道:“美人,你知不知道,永远都不要说男人不行。”
顾秋翻了个白眼道:“无聊。”
唐磊再一次吃瘪,不过,这也让他兴致越发高涨,就像吃惯了清新小菜,难免会想来点荤食。
他随手将黑卡甩在台面上,挑着眉道:“就问你,敢不敢比!”
呦,全球限量版黑卡。
顾秋这才拿正眼瞧他,稍微变了个姿势,她淡淡道:“怎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