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近来大家真的是憋得太久了,喝到半夜,大多数都醉醺醺的抱着个酒瓶子胡言乱语,还有些酒量不深的趴在桌上便是呼呼大睡,叫嚣最为厉害的岳怀文和杰尼斯还哥俩好的抱在一起,只是那眸中却是无半点清明。
顾秋同陶予安结账回来,目睹了接近“惨烈”的画面,嘴角猛地抽搐几下,脑中也跟着萌生出一种荒唐的念头,她可不可以装作不认识这些人,反正她已经把“戴洁安”包下来了,就让他们在这睡着,酒醒了自个找回去就是了。
她不忍的又看了眼醉的东倒西歪的众人,回头看向同样面色不好看的陶予安,不禁有些好笑,怕是他也想直接撂挑子走人吧。
“咳。”到底不能这般没品,顾秋清了清嗓子,头也不回的指着身后问道:“安,怎么弄走他们?”
“你问我?”陶予安眉心跳了跳,黑着脸反问,他也喝了不少酒,虽说没到醉的地步,可这会他倒宁愿自己是醉的了,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头疼。
那不然问谁?顾秋无语凝噎,仰头无声哀嚎一声,认命的托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下去,她是真的欲哭无泪,早知道会是这样一幅光景,她才不会吃饱了撑的提议庆祝,完全是在自找麻烦。
陶予安正自暴自弃的想干脆他打一通电话,叫急救车把这群人拉走得了,若是顾秋知道他的想法,定然会以看白痴的眼神看他并表明,想出名可以,别带上她,她可不想世纪赛还没结束就登上S国的头版头条,成为别人的茶后饭谈。
顾秋踱步在各桌间来回饶走,摸着下巴小声嘟囔,“还有没有活着的人呀。”话音刚落,倚靠在沙发上的阿艳就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慢吞吞的打了个哈欠,悠悠道:“嗯?你说什么?”
说实话,顾秋也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指望有人能吱个声,喘个气啥的,然而在她身后凭空炸响一女人的声音,没开玩笑,她真的是瞬间汗毛倒数,谁能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顾秋会害怕所谓的鬼神之说。
顾秋身子下意识的抖了抖,夸张的吞了口唾沫,再加上为了营造良好的气氛,清吧的负责人还特意将灯光调暗,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转身一探究竟时,陶予安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僵着脸一动不动的顾秋,而后摸摸鼻子,视线一转,因喝了酒而略微沙哑的声音自口中冒出,“阿艳,你没醉吗?”
反应过来的顾秋浑身打了个机灵,心底还隐隐有些犯怵,她微闭着眼转过头,透过指缝看清女人艳丽的容颜后才似有似无的长松了口气,随即,她又若无其事的轻咳了声追问道:“你头晕不晕?”
阿艳金灿灿的发丝在昏暗的灯光下也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她看了看陶予安,又看了看顾秋,双腿自然由交叉放下,慵懒的起身,红唇微勾,“你们看,我像是喝醉的吗?”话落,她又略带嫌弃的扫了眼桌上的洋酒道:“这些酒的味道太难喝了,我实在是不敢苟同。”
顾秋表情淡淡,“嗯,是挺难喝的。”这话一出,陶予安和阿艳同时朝她望过来,眸中略带古怪。
顾秋眼角抽了抽,“你们看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这家店在网上被人吹得异常火爆,酒的质量却是有待商榷阿。”
顾秋没好气的瞪了眼旁边的男人,她在决定这家店的时候,他不是也参与了?还好意思来责怪她。
陶予安愣了下,无辜的眨了眨眼,不明白他到底什么地方又惹到她了。
“我们先不说其他的,我们先聊聊怎么把这些人给运回去吧。”顾秋回身一看,又觉得头疼,没喝酒都跟喝醉了一样。
阿艳抬起芊芊玉指撩了下自己的发丝,不紧不慢的说:“那不是很简单吗?”
“怎么说?”顾秋疑惑的问道,她只知三个臭皮匠,抵一个诸葛亮,没想到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
下一秒,她就高估了这个女人的想象力,阿艳接着说:“直接找国际赛车委员会那些人来接他们不就得了。”
顾秋脑门上浮下三条黑线,无语凝噎,呵,的确是个好办法,但大半夜把人家喊起来就为了来接一群醉鬼,之后的比赛中不给他们穿小鞋都是好的。
这时,陶予安摇了摇手上的手机,挑眉道:“我已经叫车了,多给司机几个钱,让他把人安全送到酒店就可以了。”
顾秋默默的数了一下喝醉的人数,抿了抿唇问道:“你叫了几辆车?”或许她该问,这个时间点能叫到几辆车。
陶予安勾唇一笑,淡定道:“租了两辆加长林肯,应该能装下他们。”
顾秋想,她可能也醉了,脑子这会儿都不管用了,所以她决定不说话了!
陶予安注意到顾秋有些窘迫的神情,低笑了声,再接收到女人恼羞成怒的眼神后,耸了耸肩,转身朝队友们走去。
车来的很快,但他们也需要一个一个的把人都搬到车上去,起初,阿艳还准备袖手旁观,但她想到自己之前说过没醉的话,不禁黑了脸,这个时候再想圆回来肯定是没办法了。
尽管顾秋习过武,身体素质较一般女人要强一些,但由于体力的原因,她还是搬不动男人,尤其是喝醉的男人。
赛车女的本来就不多,技术好的更是少,于是,男的都归陶予安负责,女的由顾秋和阿艳一同扶到车上。
陶予安累的额头都布满了密汗,在经过一张桌子时,蓦地被人抓住衣袖,他怔了一瞬,低头看去,陆遥醉的一塌糊涂,衣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稍露春光,在抓住他的衣袖后,嘴边更是无意识的呢喃着什么话。
陶予安犹豫了下,又转头看了眼周围,顾秋和阿艳应该是还未回来,他俯下身轻轻把耳朵凑过去,只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紧接着是女人略显痛苦的声音,“陶大哥,唔,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陶予安“腾”的一下直起身,面色微变,眉头狠狠的皱了皱,目光在女人细腻的脸上流连了几番,继而化作嘴边的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