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抬手捂住眼睛,浅浅一笑,霎那间,风华绝代。
男人生吞了口唾沫,搓了搓手,抬脚想靠近顾秋时,只听她道:“既然你无事,师傅,我们可以走了。”
司机就算再傻也看出端倪来了,他冷下脸,看着还没闹明白情况的男人,扬起拳头比划了一下,“居然跑到这里来碰瓷,你是不是想吃牢饭了!”
男人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你在耍我?”
顾秋眉眼忽的冷下来,“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做什么了吗?只不过问你有没有事而已,你自己站起来说没事,关我什么事!”
话到最后,她语气不免加重了些。
有些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你若是对他好言好语的相劝,他便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男人被顾秋突如其来的气势镇住,他腿脚发软的后退半步,红着脸梗着脖子又道:“那,你们也得赔偿我的损失。”
顾秋笑了,“你有什么损失,说说看。”
她瞥了眼气的胸膛不断起伏的司机,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男人强词夺理道:“精神损失费。”他想了想,又指着自己的摩托车说:“还有修理费。”
顾秋唇角微微勾起,“好,我可以做主赔给你。”
男人一喜,司机一愣,顾秋又慢条斯理的补充道:“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交了罚款。”
“什,什么罚款。”男主惊慌失措的反问。
他隐约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
顾秋淡淡一笑,掰着手指着帮他数,“你看,以你骑行的方向是逆行,再加上超速,少说也得千元左右的罚款。”
她眉眼含笑,望见男人松了一口气,又道:“但是呢,我也受到了惊吓,我既给了你精神损失费,你也得还给我,你这车的修理费顶多几百了事,那就是说,你还得倒贴好几百,你觉得合适吗?”
顾秋摊开手,耸了一下香肩,气定神闲的说:“当然,你如果觉得合适,我就没什么问题了。”
说罢,她掏出手机欲给交警打电话。
男人面色煞白,快速阻止她:“等一下。”
顾秋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算我倒霉,我认栽。”男人灰溜溜的扶起摩托车,骑上就跑。
事情圆满解决,顾秋轻哼一声,悠闲自在的转身想回到车上,却被司机崇拜的目光看的一愣。
“小姐,您太厉害了,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走了。”司机激动的说。
顾秋尴尬的笑了笑,内心腹诽,她从来不怕有人找事,却怕被人恭维,总觉得接不上话。
“小意思。”顾秋随口说了句,瞧见司机满脸通红,兴许是刚气的血液不畅通,经过他时,安抚性的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
没有花出冤枉钱,司机坐到车上都还是咧着嘴,笑得开怀。
雾气在逐渐消散,关上车窗,顾秋微瞌上双眸。
谁都没有注意到,出租车后始终跟着一辆宝蓝色兰博基尼。
这一场闹剧被宋晏丞尽收眼底。
陆琛也是啧啧称奇,感慨道:“宋总,顾秋小姐还真是足智多谋啊。”
宋晏丞面无表情,他向来知道那女人聪明的很,所以才能偷走他的心却又毫无犹豫的甩掉,偏偏他还不知耻的靠上去。
“走吧。”宋晏丞闭上眼睛,沉声说道。
出租车已经驶离了他们的视线,陆琛以为他说的是跟上去,当即发动车,还没踩下离合,就听到自家总裁略显疲惫的声音:“回公司。”
陆琛通过后视镜偷瞄了眼他的脸色,然后才调转车头,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回到俱乐部,顾秋的心才落实下来,她慵懒的倚靠在沙发上,一口一口的轻啄热气腾腾的咖啡。
掏出手机,网上的趋势对她很不利,尤其是沾上“不孝”以及“小三”的脏水,她如今算得上是举步维艰。
国际赛车报名处那里也有不少人联名抵制她参加比赛。
顾秋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早就想开了,人在做天在看,她问心无愧即可。
但波及到比赛就不是她个人的事情了,顾秋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一时半刻也没什么解决方法,困意袭来,她起身回房,睡醒了再想解决的方法。
刚走到门口,顾秋就察觉到不对劲。
她记得自己走之前把门关上了,可此时,门是半敞开的。
她把咖啡杯放在饮水机上,一脚踢开门,目及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团时,她锁紧眉头小心谨慎的靠近。
看清某人的面容后,顾秋瞬间黑了脸,压抑的低吼出声,“岳怀文!”
她明明给所有人都安排了特定的房间,这家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居然敢跑到她的床上睡觉。
偏偏他还睡得跟死猪一样,打着呼噜,晶莹的口水挂在嘴边。
顾秋只觉太阳穴“突突”的跳,她一把拽开薄被,顺便将空调开至冷风,随后冷着脸坐到榻榻米上,等着某人自动从梦中醒过来。
“我靠,哪个混蛋把空调温度开这么低,冻死小爷了!”岳怀文冻醒了就骂骂咧咧的坐起身。
顾秋气笑了,不紧不慢的道:“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回来,热的慌,就调低了点。”
下一秒,岳怀文身体僵住,如机器般缓慢移动自己的脖子,看到一脸笑意的顾秋时,整个人迅速从床上跳下来。
该死!他怎么记得老大是明天回来呢。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岳怀文脑筋极快的转动,但他注意到顾秋的身后后,当即打定主意,三十六计走为上,“老,老大,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呵。”顾秋倚在榻榻米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站住,我说让你走了吗?”她斜着眼看着岳怀文,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岳怀文脚步一顿,哭丧着脸转身,可怜兮兮的说:“老大,你要打要骂我都不还手,但我有一个请求。”这一顿可是跑不了了。
他双手合十,放在嘴边,呜咽着说:“可不可以别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