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只得苦着脸上前,顶着众人同情的眼神开口道:“好,我马上让人去查。”说完,他又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宋总,要不要我找个理由把他们赶出去?”
经理也是个人精,凭着宋晏丞的几句话以及态度就知道他与这君兰轩里面的客人有些渊源,似乎是并不怎么友好的关系,只是,他只猜中了其一,不知其二,宋晏丞所针对的只有那个同顾秋谈笑风生的男人。
陆琛在旁不禁扶额轻叹,对于经理的多此一举,他只是在心里默默的为他点了个蜡烛,经理自认为猜中了宋晏丞的心思,然而宋晏丞却是冷冷的瞥过来,吓得经理一哆嗦,浑身直冒冷汗,压根没心思去想有什么奖赏了,只求不要把他辞退了。
宋晏丞看着经理脸色苍白的低下头,冷哼了一声径直离开,步子迈的很大,后面的人唯有小跑着才能跟上。
陆琛落在后面,望着经理忐忑的神情幽幽叹了口气,他就不明白了,这些人老实的完成自己的本分不好吗?非要热脸去贴冷屁股,最后还落不得好。
经理自知说错话,又不知哪方面说错了,咋不纠结细节了,只求着陆琛能帮忙说说好话,别让宋晏丞把他给辞退了,他好不容易才混到这个地位,亲戚朋友都知道他有出息,这要是灰溜溜的回家,那群人指不定背后怎么笑话他呢。
说到底,还是面子最为重要,陆琛最瞧不起这种人,你过你自己的生活,管别人怎么想呢,你总不能让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喜欢你,都对你的性子吧,总会有两相看不顺眼的时候,不过,他平日里就没少帮自家总裁打圆场,这会,他还是顶着商业化的笑容说:“你把自己的分内事做好就行了。”
经理连忙点头哈腰的表示他绝对会让饭店的业绩只升不降,陆琛满意的点了点头才离开,实际上,宋晏丞才不会同他一般计较,他就算是生气也不会乱发脾气,顶多就是冷着一张脸,让人生怵。
那些一同来的商业合作伙伴知晓宋晏丞现在心情不好,各个连客套话也不讲了,纷纷一句话两句话就告别,各回各家去了。
宋晏丞坐在保时捷的后座,陆琛赶过来,绕到副驾驶座上,司机朝他使了个眼色,意为,宋总怎么了,怎么这同来时的心情相差这么大?
陆琛:……抱歉,他没学过解读眼神的内容,实在是看不懂司机眼神传来的内涵,只当他是眼抽筋,没作理会。
车内开着空调都抵挡不住宋晏丞散发出来的冷气,陆琛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硬着头发问道:“宋总,咱们接下来去哪?”
司机也想知道,但他不敢问,也不敢动,身子都快僵了,只敢偶尔透过后视镜瞄一眼后座的“人型冰窖”。
宋晏丞没说话,气氛一度陷入尴尬的境地,陆琛摸了摸鼻子,坐正身子,拉上安全带,心底叹了口气,只觉得出门在外,遇上顾小姐,似乎总没有好事。
顾秋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慕阳抽出纸巾递给她,略有些担忧的说:“秋学妹,你别逞强,要不然还是去医院开点药回去吧,不然这伤寒严重了也很是折磨人的。”
顾秋最受不了人唠叨,她开口说话前顿了一下,想到了袁婆婆,她也很爱唠叨,埋头苦笑了声,再抬起头,她没表现出有任何异常,反倒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阳学长,我自己的身体当然还是我比较清楚,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那么墨迹,真不知道玲姐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顾秋这话说的有些不客气,但慕阳却是好脾气的笑了笑,“好,我不烦你,但你还是要去买药,预防总不是坏事,就算是你玲姐在这里,也会和我保持同样的观点,你若不信,我可以现在打电话同她说。”
顾秋抱头哀嚎了一声,瞬间觉得同他争辩就是个错误,当下无奈的说:“行,你赢了。”她提着包,假装垂头丧气的往门间走,慕阳看着可爱,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头发,顾秋抬眸瞪他,“你都把我头发揉乱了。”
慕阳抱歉的笑笑,“在家撸猫撸习惯了。”他说的很真诚。
顾秋:……那她是不是也可以炸毛?或者给他一爪子?
夜色降临,饭店外停靠着很多名牌车,谁都没有注意到,其中夹杂着低调奢华有内涵的保时捷。
陆琛咽了口唾沫,顿觉车内的气压又低了几度,他都有些喘不过气了,司机更是连呼吸都放的极轻,他盯着压力说:“宋总,要跟上去吗?”
顾秋同慕阳相继坐进了车里,从他们面前缓缓开走,坐在驾驶座上的是顾秋,她开车向来不三心二意,视线始终盯着正前方的路况,以至于并没有发现宋晏丞的存在。
良久,在顾秋的车快要消失在视线中时,宋晏丞才冷声道:“跟。”陆琛登时长吁了口气,他真怕自家总裁气得打道回府,如果真是那样,受罪的肯定是他们这些员工,倘若今晚宋晏丞无法消气,那么明天公司定然又是“鸡飞狗跳”的盛况,想想都可怕。
陆琛默默的祈祷,希望顾小姐能给他们留条活路。
当顾秋把慕阳送到酒店的时候,宋晏丞眼睛死死地盯着女人的背影,直接就气笑了,什么关系居然都到酒店了,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躲着这么费劲了,他应该在饭店那会就下车把这个不省心的女人抓过来,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陆琛很想凭空消失,司机怕更想,他的心理素质比不上常年在宋晏丞身边混的陆琛,就这一会的功夫,他的腿都哆嗦得一刻都停不下来了。
顾秋跟着慕阳进去,看他办好入住才转身出来,宋晏丞差点就忍不住下车去抓人了,然后再看到女人从酒店出来的那一刻,他的脸色才有所缓和,陆琛和司机也接二连三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