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顾秋翻了个身,她的脸现在是正对着陶予安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像是鼻子贴着鼻子。陶予安呼吸一滞,顾秋的鼻息打在他的脸上,这让他心里痒痒的,可残存的理智让他止住了自己的动作,那是不该的。
可是他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但是对于醉酒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在他掐着自己的时候,顾秋突然搂住了他的脖子,听她喃喃着:“别走,留下,留在这里。”她说的断断续续的,可每一个都让陶予安情难自禁,每一个都让陶予安难以拒绝,他最终还是亲了一下顾秋的脸颊,但只有那一下就让他脸颊红透了。
他将手放在了顾秋的头上,任由她摸着自己的脖子头发,他们就像是最亲密的恋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可他们谁也不是,顾秋的发丝柔软,这般暧昧的姿态竟让陶予安有些沉沦,他甚至固执的在想,顾秋就是他的。
他狂热的盯着顾秋躺着的身影,或许他该占有顾秋?这样她就会爱上自己?他疯狂的想着,一边控制着自己这样疯狂的想法,一边又忍不住。
最终,他没忍住抱住了顾秋,可下一秒顾秋的一句话让他全身冰冷,一切热情褪去,剩下的只有冷,冰冷,在燥热的时候最适合不过了,可是他是那么不想以这种方式冷下来。
因为顾秋叫的是,“宋晏丞。”多么生疏的称呼,多么亲密的语气,又是多么轻声呢喃,所以他愣住了,早就该有自知之明不是吗?他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想承认顾秋对他只有朋友的友情,而他早就越界了。
他再一次问道,仿佛不死心一般,“我是谁?”这次,他握紧了顾秋的手,希望能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可现实再一次狠狠地打了他的脸,她说道:“宋晏丞。”
与刚才一模一样的答案,陶予安自嘲的一笑,他是在自取其辱吗?或许是吧。
他慢慢的从床上下来,在床边站了很久,他一直注视着顾秋,似乎是想要把这人深深的看进自己的眼中,仿佛这样她就能进入自己的世界里了。
可幻想终究是幻想,再结束撕掉幻想之前,一定会将表面伤的撕心裂肺,陶予安想,他这辈子的疼痛大概都没有这么疼过,该死宋晏丞。
他深呼吸好几下,就去了洗手间,先是用冷水泼了自己好多下,刚才的心冷,现在的水冷,他已经受伤太狠了,“你真蠢!”他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说道。
冷水浇下去的除了燥热,还有那颗心,他的心刚才跳动的太快了,以至于忘记了原本的平静该死怎么样,顾秋啊顾秋,你该让我怎么办呢!
大概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唯一的机会这样没了,他并不后悔,就算得到了顾秋,也得不到她的心,
难不成,他做这一切都是错的?他又用冷水泼了自己好几把,这才从洗手间出来,直奔顾秋,他这次没有靠近顾秋,而是远远的看着,刚才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很丢人,他竟然会做出来这种事,就算不是顾秋叫了宋晏丞的名字,她想如果顾秋知道了这件事,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他想了想,赶紧离开了房间,他必须立刻离开,不然多看一会还是不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是他还是不放心顾秋,于是跟前台吩咐了一声,让她们去把顾秋的衣服换下来,服务生应下了,知道她们换完过来说一声的时候,陶予安才放心离开。
坐在车里他缓了好久,这种事情让他心跳直到现在还是快速的,有些不正常的跳动,应该是刚才太紧张的原因。只是过了今晚,他怕是不敢再见到顾秋了,这太尴尬了,况且也不知道她记得记不住。
他不敢去赌,起码再也不敢出现在顾秋面前,他没办法解释,而且也没办法放下芥蒂,陶予安摇了摇头,他拍了拍方向盘,只觉得内心烦躁极了,前所未有的焦躁感让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顾秋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不免为昨夜的宿醉感到后悔,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了,到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她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现在貌似在酒店,环顾了一圈,又低头瞅了眼自己的衣着,顾秋闷着头坐那便不动了,她艰难的回想,昨夜是谁把她送出来的?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酒店服务人员就刷卡进来了,站在门前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说:“不好意思,小姐,我以为您起来了,打扰您了。”说完她就弓着腰想退出去,顾秋忙抬了下手,“等下。”
服务人员看起来是个新来的小姑娘,还以为顾秋是想问罪,忙惊慌失措的道歉,“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您看,您怎么才能消气,只求您不要告诉经理。”她说话都不带喘气的,让顾秋想插嘴都没处打断,半响,哭笑不得的说:“我看起来像是小肚鸡肠的人?”
服务人员含着眼泪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了眼顾秋又快速的垂下头,搞得顾秋心情十分复杂的摸了摸鼻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小姑娘像是被自己欺负狠了,这要是来个人准保会误会,只听那小姑娘小声开口道:“您看起来很大度。”
“噗。”顾秋实在是没忍住,她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还乱蓬蓬的披在身后,这一笑引得服务人员也诧异的望过来,瞬间瞪大了瞳孔,痴痴的望着床上坐着,眉眼皆笑开的女人一动不动,在她开门得时候,窗帘就受到感应自动打开了,柔和的阳光温柔的洒在床上,俨然有种在梦中的错觉。
顾秋擦了下笑出来的眼泪,生怕吓到了小姑娘,柔声细语道:“别担心,我不会跟你们的经理投诉什么的,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知道昨晚谁帮我换的衣服吗?我想感谢一下那个人。”
服务人员听到她说不会投诉时,面上紧张的神色才尽数褪去,然后皱着小脸“唔”了声才道:“我记得,昨晚值班的是灿姐,应该是她帮您换的,要不,我帮您把她叫来?”
顾秋点点头,笑得愈发温柔,“麻烦了。”她虽未施粉黛,却依旧美的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