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和荀攸完成了交接工作,准备回去赶快准备行李,金晟却赶快拉扯住她,把她拉到凤仪亭,要和她议事。
“金晟,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金晟露出笑脸,讨好像儿地问道:“那个……,我想问一下,皇上交待你的事儿你办得怎么样了呀?”
“你是说皇上让我给你们物色媳妇的事儿呀?我那顾得上呀,回头活下去再说吧!”貂蝉转身就要走。
“哎呦喂,别呀!我的妩奶奶呦!”金晟赶快跑过去拉住貂蝉,恳求着她,“我都二十七(二十五)了,一直在服侍陛下,都还没有娶妻呢!你全当做做做善事,若是我能传下后代,一定让他们把你当做祖宗一样供奉,让他们世代在清明节首先祭奠你,好不好?”
“哎呀~行了!早给你们物色好了,就是除了何蛊以外,其他的姑娘不知道该分配给你们谁。刚想到你个方法,你到时候去告诉皇上吧。”
“好好好,你且快说吧!”
貂蝉对他摆摆手,让他把耳朵伏过来,贴着他的耳朵说:“你看哈我找了四个姑娘,你们也是四个人。待会儿你们四个找皇上请个假,让何蛊替你们。到时候,就在这宫里通往四方的凤仪亭,你们呀,男的站在亭子东边的过道外,女的站在亭子西边的过道外。我呢,就站在北边的过道上,我一从北边走到中心,你们就各自从两边过来,要是互相看上了,就算是一段好姻缘;若是没看上,就当没有缘分,也不许等另外三位姑娘!”
何蛊大笑,连声道好,就赶忙回去告诉刘协。刘协听了,也是大笑,当场批准,许他们一天不用值班,将何蛊叫了过来。何蛊了解事情之后,立刻拿出五个香囊,告诉他们:“这是我母亲当初用过的香囊,临终交给了我。原本一共有七个,我和春花已成,已经赠给她了。今天还有五个,先给你们四个,之前给了陛下一个,还有一个,再留以备用。”众人谢过。
“陛下……”突然听到了另一个新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乃是之前那个“猫脸”的魏续。
这魏续,脸型椭圆,双眼奇大奇圆,脸蛋很圆,唇须很长,长得像猫,夜间尚能看清百步之外的地方。这相貌在今天还挺萌,但在当时是怪。他此时已经二十七岁了,还未有妻。刘协知其意思,让杨空去找貂蝉,请她再找一位姑娘。
当日中午,何蛊要把五人带入宫里,就只有魏续未到。正论着呢,只见来了一位蛮俊的小将军,正是魏续,与前番比,没了胡须。
“魏续,你怎么把胡子剃了?”何蛊问道。
魏续还蛮郁闷的,说:“我没剃它,今天中午吃饼(面)时酱汁沾了满嘴,便去洗嘴,结果唇上的胡须全都掉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小模样倒是俊了不少哇!”杨空笑道。
于是众人被何蛊带到凤仪亭,能看到那边貂蝉和春华也带着姑娘们过来了。只是那五个姑娘个个用扇子挡着整个脸部,看不出来相貌。
五个男子便商议,先让魏续上前,去试试水。然后四个兄弟再上。
刚商量好,就看到貂蝉从北边走出,站到中心,女方已经走了过来。何蛊见自己这边还在商议,担心折了面子,随便抓起一个,就扯上台阶去。扯上去的这个乃是杨空。
杨空突然被扯了上去,硬着头皮,就走过去。这天几个男人都没有穿军服,都是身着便衣。杨空平时都是身着盔甲,如今身体突然变轻,很不适应,几乎是一头冲撞到中心,还差点撞过了。惹得那个姑娘“咯咯”地笑了。
杨空和那个姑娘面对着面,可是那姑娘还是不肯放下扇子,只是那白面儿的扇子渐渐地有点透出红色了。
这个姑娘身材还是蛮好的,不肥,也不算有多瘦,就是当时宫里普通女人的身材。
杨空想躲过扇子,看看那姑娘的相貌。可是杨空越看,那姑娘就越躲,杨空始终看不到那姑娘的脸。弄得杨空急了,一把抱起那女子,那姑娘大惊,两手打开,脸庞便展现出来了:
面色似雪,冷若冰霜傲如月;双眸有光,暖色红彤两太阳。焰焰红唇,通天巧鼻。寒霜结牢屋瓦平,难却明媚舞戚戚。
看到眼前这副脸庞,杨空露出了得意的笑。两个人眼对眼儿,呆了一小会儿,杨空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
“朱……朱巧儿。”巧儿有些拘束地说。
“我做你男人,行吗?”
巧儿眨眨眼,点了点头,然后又用扇子遮着脸。
杨空又露出了笑,但这次是憨笑。没有放下巧儿,从南边下了亭子,到湖中旁边的一个小亭子里了。
“好了,下一个谁上?”貂蝉先斜过来看看男性这边,又看看女性这边,都在商议。于是回身退下亭去。
何蛊对那四个人说:“要我说啊,咱们几个人里,徐晃是并州杨人,汲寒是豫州睢阳人,金晟是平原人,都是北方人。只有魏续兄弟是南方人。那妩娘是扬州人,相比也会找些扬州姑娘。不知你是哪里人氏,可以先上去说番乡话,震慑他们一下。”
“我是荆州人氏,想必宫中大多应为豫州、扬州和关中人氏,荆州人氏较少。”魏续说完这句话,昂首阔步,大步向前,走到中央,大喊了两句罗县话(原谅笔者不懂方言,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貂蝉见男性这边主动有人过来,高兴地走上来,再看女性那边,也有一位女性踩着小碎步走过来了。
那个女孩走过来后,主动撤下了扇子,长得也很是美丽:
两点黑星光,雪白肌肤;波浪起伏唇,粉色面颊。傲人惟妙曲线体,婢妾可行掌上舞。
魏续还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那女性也说出罗县话来,只是旁人都听不太懂。这宫女名叫傅泉,见魏续与其乃是老乡,也算找个依靠,就自愿与他结缘,二人一同下亭去了。
“好了,下一个该谁了?”貂蝉看向女方那边,又看看男方那边,汲寒已经走过来了。再看下女方那边,走来了一位瘦高瘦高的宫女。恰好汲寒的个子比较矮,只有一百五十多公分高(东汉人均身高应为一百六十四公分左右)。二人站在一起,汲寒倒比她矮了半头。
汲寒当即对貂蝉开玩笑说:“妩宫令,你是不是找不到好看的姑娘,便找了个男人顶替?”这话惹得那性烈的宫女大怒,用扇子狠狠地拍了两下汲寒的头。汲寒赶快抓住宫女的手腕,看清了那宫女的容貌:
樱桃小口,秋波细眉,眼神精细,手如窄管。本无金屋可匿处,谁让车夫惹阿娇。
那姑娘颇有些生气了,甩开激寒的手。汲寒笑道:“好好好,不是男滴,不是男滴!如此贞烈,必是有烈女之志。请恕方才汲寒之过,受汲某一拜!”说完便拜,宫女赶快去扶,连忙道:“不可不可,太仆乃名臣之后,现在是九卿之一,小女子不过是荆北一个卑鄙女子罢了,方才无礼,应是我赔礼才是啊。”
“哦?敢问姑娘名姓?”
“小女子乃荆北一鄙人耳,姓隗,小字媛儿,让太仆见笑了。”
“难怪姑娘不仅性格刚烈,还如此温文尔雅,原来是隗氏后裔。您的先祖隗状是秦始皇的相国,而我的先祖汲黯只是九卿,我向您下拜请罪,理所应当。”说完又拜,隗霖儿阻不住他,都急得笑了,也要向汲寒行礼。汲寒看她没有警戒,猛地向前突进,拦腰抱住,扛在肩上,呵呵笑道:“夫人终究女流,还是太易情愫了!”媛儿使力摇摆挣脱,又喜又羞,挣脱不掉,脸上浮出两朵紫牡丹,忙用扇子遮住,任凭汲寒把她抗下亭子去了。众人皆笑,貂蝉也止不住笑了。
好不容易都把笑收回去了,貂蝉看向东边,点名道:“来吧,公明(徐晃之字)!别给金晟剩个好的,快来!”
其实此事徐晃倒不是蛮主动的。见貂蝉点他,就上到亭来,但走路还是奇慢,唯唯诺诺,就像海龟初次试探出巢一样。貂蝉着急死了,跑过来拉住徐晃的手,把他拽了过去,宫女已经站到那里了。
宫女看到徐晃如此,低头莞尔一笑,知道徐晃不会说话,自己移开小扇,露出平凡人间之美:
闭月落雁天上仙,西施郑旦鹜趋欢。歌女做媒做红娘,旁家小妹晓情郎。东邻东厸相顾盼,愿为东邻为东厸。
“公明哥,我等了你八年,今天终于找到你了。”说完便抱紧徐晃,徐晃一愣,之后苦笑,也抱住那姑娘,二人一喜一悲。
这宫女姓江名邻,与徐晃从小为邻,因临江而生故名。少晃两岁,与徐晃自幼相好。后徐晃不知为何,随窦武参军,后窦武败死,又不知如何到了夏牟门下,受荐入宫做了侍卫。
那江邻自从徐晃走后,终日以泪洗面,哭了半年,双眼红肿,视力模糊。后有一位曹鼎受董卓命广采宫女,江邻主动上前打听。曹鼎见她眼袋很大,双眼红肿,可怜她,将她收留,叫她先在路上和自己的小侄子曹玉玩耍,让曹玉亲自学着帮江邻治眼,到了打听到徐晃在宫中时,而把她送进宫时,眼也好了。找了几年,也没机会见到徐晃。后来貂蝉将她划入黯退名列,江邻请求留下,貂蝉便邀她到此。
“你这挨千刀的死鬼,怎么当初一字不留就走了?”江邻哭着问他。
“我的错,我当死,邻妹,是我徐公明对不起你,”徐晃也略有抽噎,“我再也不会离你而去了,好吗?”
两位下去到旁边亭子里叙旧,最后一对也走来了。
金晟来到姑娘面前,抢先说道:“妹子呀,刚才那几个人都坏。我得先跟你说,不久后我们就要离开长安逃亡,到时候是死是活不可知晓,你可莫要还未出阁,先守了寡。一定要考虑清楚。”
那姑娘垂眼良久,抬起眼来,对金晟连连点头。金晟道:“姑娘你可一定想清楚……”
“好了,你一个男人怎么比我一个女人还优柔寡断呢?我想好了,你呀,能先问我的感受,还能向我坦诚相告,我若嫁你,即使沿街乞讨,日子也绝苦不了!”那姑娘拿下扇子,对金晟笑道。
金晟苦笑一声,拿出香囊,当即递给那姑娘,姑娘笑着收下。突然那姑娘面露忧色,问金晟道:“那夫君你,不会嫌弃我长得丑吧?”
金晟笑笑,看着这副娇小的女孩儿,摸摸她的脸:
两颗夜明珠,玲珑小翘鼻。羽玉在珠上,梅花在脸庞。寒浪摧不破,飓风难刮灭。六尺八寸身,西施一笑颦。
笑着说:“我若是真的喜欢你的脸蛋儿啊,可不会对你这个小傻瓜说那些话呢!”说着掐了掐那姑娘的脸蛋儿。
“对了,你叫什么?”金晟问。
“银芮儿。银是与夫君成对的银,芮是系住夫君的芮,儿是为夫君生儿育女的儿。”
金晟大喜,爽朗大笑。
……
当天晚上,轲比能的部队绕过长安,去追那五千兵马去了。
次日,魁头的兵马也到了长安郊外的群山上,刘协放出一半兵士和百姓,魁头急忙赶杀,越追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