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行云气，转态，行变而质变焉……”
一言既出，天空无数云气汇聚，化作道道百丈支柱，雨水从云气支柱中倾盆萧洒。
仿佛这一刻，那个坐堂书生就成了这天地间唯一的主宰，一笔在手撩天地。
“是这不是《云祁风行篇》的开头吗？不过只是一篇诗文哪来的那么大的威力？难不成……是言出法随？”凌淮进入城门后看到外界的最后一眼，惊道。
“不行，这一战我必须看下去。”他嘴中喃喃，随后一个闪身就跑下了那属于仆从的马车。
趁着城门大乱，少人主持的混乱情况下，他很轻松的就摆脱掉了几位兵士的检查，跑到了城门的一角。
“关城门！”见下方商队皆已进城，一位将领急忙下令关城门。但很显然他没什么经验，凌淮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机会跑出了武阿城。
找了城墙一角挖了个坑洞，仰天观战起来。
只见十里之外仰天皆云，且那些云朵飞得异常低矮，似乎只要在上面坐一坐就可以坠落下来。
“……凌天……渺……萧……浩浩”
只听又是一声断断续续的诗文回荡天地，仿佛有如一根手指狠狠地拨动天地的音弦，武阿城外的圆弧金色水帘则是无声自动，被那一股股神秘的“弦音”抖成了浪花。
“果然是言出法随！”凌淮见到那金色水帘闻声之后乱颤，激动道。仿佛那出言拨动天地音弦就是他似的。
“木仙师的护盾要破碎了！快开启护城阵法！”城头上，一位将领急忙扬旗指挥道，显然是已经意识到这个护盾濒临上限，急忙下令开启阵法护城。
而还在城外墙角的凌淮对此确实丝毫不知，甚至想要凭空借力捕捉一丝神秘力量用作研究。
只见他花费好大功夫拈来一个歪歪扭扭的“御”字，让那个御字化作半球向着金色水帘抓去，企图取走一丝拿作参考。
怎料这一下就成了这压死这薄弱护盾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见手中御字化作的球体还未收回，正片金色水帘轰然破碎。
无与伦比的内部力量爆发，与那挤压在金色水帘外的冲击力碰撞起来，音爆声虚空寥寥，武阿城外的城墙石屑飞舞。
这一刻，凌淮只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瞎子，一个聋子，还有，一个傻子。
但不过片刻，陷入沉寂的他便再一次感受到一股清凉感滋润脑海，随即瞬间清醒，只不过这一次的那股清凉感明显减弱不少。
俯身看去，只见自己偷来的那件属于仆从的衣物，已然化作一块大大的破布，自己的身上也是遍布挤压的痕迹，瘀血满身。
艰难站起身的他顿时满腹牢骚，自己为何如此笨拙的去观战四个大人物啊？嫌死的不够快不是？
郁闷一番的他，急忙趁着后期声势未至，钻入城墙内的破洞中，找了几块大的石头掩盖住自己，但却依旧在观战。
这一次虽然谨慎不少，却是依旧的不知死活，但好在在凌淮的不经意间，武阿的护城阵法已经开启。
可真要是阵法过载超限凌淮死去，那整个武阿的百姓怕是都要一起来个合葬。
但虚空寥寥音爆化作的白光已经覆盖了整片武阿城，他根本看不到除了白色以外的任何东西。
但他依旧没有放弃，许久之后最后一声音爆消退，浮现出的是满目疮痍的大地，与远处破碎半边的群山。
还有的，便是那屹立天地间的持刀巨人，与那巨人臂膀上小不可见的一位书生，以及那破碎满地拼不到一起的碎裂肉块。
他们，胜了。
“咳咳咳，这一战真辛苦，但是武阿城戒备区又可以进一步扩大了。”那巨人斗乘将军咳血，缓缓收缩身形，随后一套将铠虚空浮现他的肉身。
他两只手伸手准备去扶起那白衣书生，只见书生脸上满是衰败之色，精气神全无，但见那双手伸来，他还是一巴掌拍开，笑骂一句紧接着咳血道：
“莽夫！咳咳咳……”
“这一战我动了真气，起码精气神一个月内三大皆空了，这个月别给我惹麻烦了。咳咳咳……”
那书生缓步站起，拍了拍沾染在衣角上的些许尘土，拾笔收桌，便走便咳道。虽然腰背上沾染了些许鞠搂之意，但脸上却是笑意不减。
“他娘的，这两头狗妖兽老是扎堆在城外，偶尔骚扰一下城池还偶尔搞搞过路商队，搞得我们武阿比这附近那两大城弱不少似的，现在看来，狗崽子还是乖乖当烂泥就好。”
“这次我爽了，咳咳咳……”说着他看了看地上的那些烂肉，指了指又比划了一下给斗乘看。
“看什么看？！没见过读书人说脏话吗？给我拿这些肉回去，我蛮久没吃凶兽肉了……”
见这木雨有些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斗乘也是哈哈一笑。因为刚才他确实没怎么出力，更多的都是木雨的法术奏效，到现在也还是余力颇足。
这也更加使得他钦佩这个以往只是城主的，仙道中人。
那两个凶兽开了法相天地之后每一个都可以跟他抗衡不分高下，可他却能把它们都杀了，不得不让任何人心生敬畏。
嗯……至少比我高一个中境界……唉，这个守城将军不好当了，本来还想着被发配到这个小地方来，不作威作福不行，结果碰上一个比我更狠的城主。
等等，他刚才喊了一声宗门绝学，难道是？心中起疑的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个隐藏在这片大桐山脉的传说，那个传奇的十大仙道圣地？！
不可能不可能，我又不是没见过仙道圣地，他们仙人不都是喜欢在一块大山里盖一个小天庭嘛？招摇的不行，可就这木雨的性格……嗯，改天找机会去看看。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浑然不知眼前的那遍地的碎肉少了几块……也是，这谁注意的到呢？
看着这两位“神仙”般的人物缓步回城，凌淮与城内见到此景的任何人都一样，心中的震惊无与伦比。
强大，精悍，无敌。这三个词可以代表他们今天所见的一切了。
随即看见斗乘的凌淮心中一惊，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在城外被抓的那一刻，他急忙找机会躲闪人群跑掉了……
还是城内的那一家药店内，那位中年药师抬手掂了掂几块细小的肉沫，喃喃自语道：
“真弱啊，杀两个山河境的牲畜都要那么久。”
“不过这几块肉片倒是可以找一些药材滋补一下药性，说不定可以培育出什么奇珍异宝？”说完，他忽然坏笑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