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两人走到了竹林的深处,向四周看去,都看不到边儿,现在时节已至深秋,竹叶也凋落的差不多了,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竹叶。商定远赞了声不错,便帅气的躺了下去,仰望着明荨道:“杵在那里做什么,躺下来感受一下。”明荨犹豫了下,慢慢躺倒在他身侧,感觉置身于一片纯净的天地,竟有些说不出的惬意,不禁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明荨突然想起来刚才要问的问题,便急急转头看向商定远,却对上了商定远温柔似水的双眼。明荨心里一惊,急忙坐了起来。明荨捂着自己“怦怦”狂跳的心口,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明荨确定现在不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她得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明荨酝酿了下说辞,转头去看商定远,只见商定远跟没事儿人一样,悠闲的闭着眼睛。明荨想了想开口道:“商定远,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商定远轻轻的应了一声,明荨继续说下去:“明荨跟冥鼎在一起之前,结识了一个富家子弟叫做吴霄,吴霄对明荨情有独钟,为了明荨磨掉了身上最后一点儿富家少爷的棱角,无论明荨发生什么事情,他都默默的守在明荨身旁。明荨知道他的好,但是明荨没办法叫自己爱上他,但吴霄却已用情太深,两个人连朋友都做不成。最后也是吴霄的家人偷偷破坏了明荨和冥鼎的感情,设计叫明荨嫁给吴霄。可到了故事的结尾明荨依旧不顾一切的追随冥鼎来到了这里。”
商定远一声不吭的躺着,明荨知道他在听,干咽了咽唾液,艰难的继续说道:“所以有一些人只能做朋友,就比如我和你,我不可能爱上你,所以你也不要……”商定远没等明荨说完,打断道:“你爱谁是你的事情,而我爱谁是我的事情。”明荨登时被这一句话说的张口结舌,不忍心的轻轻唤了声:“商定远…”明荨的心里有一种无力感,莫非自己真的只能眼睁睁看他成为第二个吴霄吗?
明荨的心里有些难受,是自己错了,应该早些发现商定远的情愫,应该早些打断他的念头。明荨一时也不明白现如今该如何是好。两人就这样各自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中,周围变的静悄悄起来,只能听到风吹过竹林“沙沙”的响声,像是谁在低声呜咽。
突然,商定远扑过来,将明荨翻身半压在身下,左手捂住她的嘴,右手运功将两人周围的竹叶旋起。明荨被商定远这突然的举动吓愣了,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浓浓的恐惧,商定远不会恼羞成怒想用强吧。想到此明荨才用力的挣扎起来,奈何商定远劲儿太大,她竟是被他攥的牢牢的,丝毫动弹不得。见状,商定远嘴巴贴到明荨右耳小声道:“不要动,有人来了。”明荨一惊,看向商定远,只见他表情冷峻的冲她点点头。此时明荨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眼神示意商定远自己明了了,商定远这才慢慢松开捂住明荨嘴的手。
明荨此时也才反应过来,刚才商定远的一连串动作。他是想快速隐藏住他两,但没时间解释又怕她不明所以的暴露身份,这才一边控制住她,一边运功用竹叶将我俩最大限度的掩盖。明荨心里不禁有些惭愧,刚才自己竟然还把他当成流氓了。此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猎猎”的声响,接着又传来一声类似夜莺的叫声,又隔了1分钟的样子,又有一声类似麻雀的叫声。然后周围陷入一片沉静,只有风吹动竹林“沙沙”的声响。
明荨暗自揣测,不会是商定远听错了吧,可能只是两只鸟儿飞过呢?明荨正想问身旁的商定远。一个男子轻声说道:“麻雀,门主有新任务。”把明荨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看来刚才的一系列动作都是在试探,明荨的心脏不受控制的“怦怦”狂跳起来。商定远感觉到了明荨的紧张,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好在有商定远在身边,明荨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不少。
这时,另一个男声回应道:“麻雀接令!”刚才那男声道:“密查‘影子煞’最近动作。”那个叫做麻雀的男子应了声:“是!”下命令那男子又道:“江湖术士的下落进展如何?”那个麻雀男子回道:“王妃当日见过的那个术士,出了凉月苑便再寻不到任何踪迹。”下命令的男子道:“终止旧令,全力以赴新令!”麻雀男子应了声是,便听几声刚才的“猎猎”声,周围恢复一片寂静。明荨心里不禁有些后怕,果然那次是有人盯着自己的,幸亏商定远背地里已经将一切处理得当。
周围不再有任何异动,身边的商定远却一直未动,为了安全起见,两人都躺在那一动都不敢动。又过了好久,商定远碰碰明荨调侃道:“怎么?变木头人啦?”明荨这才意识到已经安全了,赶紧试着动动身子,却发现身子已经僵化了。稍微一动,便一股酸痛窜到全身的每个神经末梢。把明荨难受的是龇牙咧嘴。商定远见明荨这副样子,在旁边嘲笑起来。
明荨没好气的瞪他几眼,算是警告。商定远停下来严肃的道:“和我比较起来,其实你真正要防的是善和王爷,一旦他真的爱上了你,明荨,你和你的冥鼎可就真的此生此世无缘喽,除非……”明荨愣愣的接过他的话问道:“除非什么?”商定远眼睛深深的盯住明荨道:“除非他是你的冥鼎。”这句话对于明荨来说,不压于一个夏日暴雨天气的响雷,在她头顶轰然炸响。
明荨的脑子里面像是过电影一般,将她和善和王爷从相识到现在假夫妻的画面过了一遍。善和王爷,人前一直是一副谦谦君子,风轻云淡的样子,感觉对什么都看的很轻很淡,除却他一直密谋的大事。他会是商定远说的那样吗?想到这,明荨不禁低声反驳刚才商定远的定论:“他不像是那么极端的人啊,况且他怎么会对我感兴趣呢?我俩是单纯的交易。我对于他只是帮他完成大事儿的一个工具而已。”明荨争辩着,说到最后发现自己都没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