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摆脱了跟踪的侍卫,叶舒在一个屋顶坐下来,小柒挨着她坐下。
叶舒皱眉,脸上带着淡淡的疑惑,“到底有什么是我不会的?”刚刚才发现,她竟然还有一身不错的轻功。
小柒认真地想了想,眼睛一亮,回道,“我知道了,小姐不会剑术,小姐曾经说过,您想学剑术。”
“......”叶舒皱眉,“我学剑术做什么?”
小柒道,“小姐说不会剑术,若是遇上剑术顶尖高手,在仓促之间出手,您未必能应付过来。”
“......”
所以,她到底是被放在庄子里养的世家小姐,还是隐匿遁世的高手?
小柒大发善心,说道,“小姐,才一天的时间,永定王已经被您捉弄两次了,要么算了,放过他吧?”
谁放过谁?
“毕竟他是恒王世子的堂弟,等您嫁给恒王世子后,以后见面的场合多着呢,要是和他闹得太僵,万一他以后背后讲您坏话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关系?”
“自从知道了小姐的亲事后,奴婢就特意留意了。恒王爷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深受皇帝器重,未来姑爷是世子,将来会承袭王位,这位永定王的父亲和当今皇上、恒王是亲兄弟,所以永定王和姑爷是堂兄弟的关系。”
叶舒听得头大,她不甚感兴趣,转而对小柒道,“还是关心关心你的荷包吧,你不是说没钱了么?”
说起银钱的事情,小柒变得愁眉苦脸,她从怀中摸出两块小的可怜的碎银子,“小姐,我们确实没有钱了——”
叶舒想了一会儿,说道,“明日我们去叶府。”
她到底是不是叶家小姐,她自己来找答案。
这件事很快便在上京传遍了,永定王调戏良家女子不成,反被对方捉弄,弄得自己满脸长痘痘,都没脸出门了,这事儿毫无意外地成了宗亲贵族间的一桩笑谈,成为坊间茶余饭后的笑料。
这个消息也传进了皇宫,皇帝听闻了,大笑不止,对太监总管安顺说道,“这小子,平时净胡闹,这次算是吃亏了。”
安顺知道皇帝虽然是责备的语气,但不可能真的怪罪永定王,便说道,“这女子实在是胆大妄为,竟敢对堂堂亲王动手。”
皇帝却没有对此事发表意见了,交代道,“安顺,你亲自带两位太医去永定王府,为韬儿看一看。”
“老奴遵命。”
这事儿一流传开,不仅伤了宁北韬的脸面,同时也伤了上京四霸的脸面,其他“三霸”纷纷登门探访宁北韬。
安王宁北怀、丞相公子安知慕、吏部尚书公子叶明涛一起登了永定王府的门,他们到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宣旨结束准备离去的安顺。
宁北怀看到安顺,大喇喇走上去,“安顺,你怎么来了,是父皇让你来看北韬兄的?”
安知慕和叶明涛虽然有恶名在外,但是在皇帝最信任的太监总管面前,两人可不敢嚣张,他们拱拱手,带着几分恭敬喊道,“安顺公公。”
安顺向宁北怀行了一礼,又对另外两人笑了笑,这才回答宁北怀的话,“回王爷,皇上知道永定王患了疾,特地命奴才带太医来看看。”
宁北怀唔了一声,便往里面走,安顺却回头喊住他,“王爷——”
“嗯?”
“您有日子没进宫了,皇上时常念叨您呢,您要是有时间便进宫看看皇上吧。”
宁北怀小声嘀咕,“前几天不是才去过么......”
“王爷?”
“行了!行了!本王知道了!”
三人来到宁北韬的门外,却见房门紧闭,两位太医跪在院里瑟瑟发抖,高渐面容冷冷地守在门口。
高渐见三人来了,上前一步,行礼道,“安王爷、安公子、叶公子。”
安知慕眼尖,看到了高渐握拳的手掌似乎不太对劲,他问道,“高渐,你的手怎么了?”
高渐将手心藏了藏,说道,“多谢安公子关心,卑职无事。”
随着安知慕开口,另外两人的目光也落到他的手掌上,高渐脸色微变,将右掌藏到了身后。
宁北怀道,“都被看见了,还藏什么藏?快把手伸出来。”
高渐无奈,只得听命。
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掌,手心缓缓打开,露出布满红疹的手掌。
三人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疫病!!”
一位太医插话道,“王爷、两位公子请放心,这不是疫病,不会传染。”
“那这是什么病,怎么治?”
太医一脸难色,艰难地说道,“瞧着不像是药物所致,倒像是过敏的症状,只是微臣没见到王爷,没法下定论。”
三人目光一对上,十分有默契地同时走向宁北韬的房间。
高渐一个飞身,挡在了他们的面前,“请王爷和两位公子见谅,王爷有命,任何人都不得进去——”
三人没有硬闯,隔着一扇门和高渐,朝屋内喊起了话。
“北韬兄,是我们三个,我们来看你了,你什么样儿我们没见过?不打紧的,你无论变成什么样儿,我们都不会嫌弃你的!”
“是啊!你看两位太医跪在院子里,都急成什么样儿了,讳疾忌医可不行,快打开门,让太医看一看。”
“北韬兄,我都被我家的老顽固关了半个月了,这次老顽固听说我是来看你,好不容易才松了口,你总不能让我见不着人吧?”
“进来吧。”
低低沉沉的声音响起,高渐便从门前退开了。
三人推门而入,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人,他们越过屏风,才看到坐在床上只留个背影的身姿,单从背影来看,还是给人风姿卓绝的感觉。
三人一愣。
“北韬兄?”
宁北韬缓缓转过身来。
场面一时安静了,三人一时连呼吸都忘记了,只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宁北韬皱眉。
“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宁北韬脸色迅速变黑,冷着脸看着他们。
三人见状,努力将笑憋住了,宁北怀脸部的肌肉还忍不住抽抽,问道,“这还是我们上京四霸的门面、貌若潘安的永定王吗?”
安知慕肃容道,“是!当然是了,无论北韬兄长成什么样子,永远都是我们上京四霸里最好看的男人!”
叶明涛见宁北韬越来越沉的脸色,折扇敲了敲安知慕的胸口,摇头道,“北韬兄都这样可怜了,就不要戏谑他了。”说毕走过去,问道,“北韬兄,我们过来的时候,看街上还有悬赏那妖女的告示,人竟然还没抓着?”
提起这茬,宁北韬脸色更难看了。
叶明涛道,“这样吧,我看赏银现在是四万两,我追加两万两,一共六万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愁抓不到这个女人!”
“我也加两万两!”
“本王也加两万两!刚好凑够十万两,无论如何也得抓到这个女人,给北韬兄出了这口恶气!”
宁北韬心情这才算好了一点儿,对高渐道,“让太医进来。”
太医问了脉,确认并无大碍,开了一些外敷内用的药。
太医走了,三人也起身告辞。
宁北韬心情有所好转,对高渐道,“拿镜子来给本王瞧瞧。”
高渐去拿了铜镜,正要递给宁北韬时,忽然听到一阵振聋发聩的笑声。
笑得这么肆无忌惮,除了安王他们三个还会有谁,宁北韬心烦意乱,对高渐挥挥手,“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