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容芷认真思考着可以让李谦做什么,想来想去颇有点头疼,索性让人把李谦叫过来。
而李谦此时此刻相当的兴奋,把自己可以到范爷手下做事,立下军令状的一事告诉了自己的兄弟们。
但是兄弟们确实一脸不赞成的看着李谦,都说这件事风险太大了。他们心里都有数,平常人家都是一天只吃两餐,而且都不怎么有油水。再看看他们,一群签了死契的仆人,一天三餐,顿顿有肉,表现好了还可以兑换小红花换酒喝,想来就是范爷颇有手段能把几个铺子打理的很好。
李谦一个毛头小子,想要把原本就红火的铺子打理的比范爷接手时更好,这难道不是痴心妄想吗?
李谦听了兄弟们七嘴八舌的分析,原本兴奋的情绪也被泼了一盆凉水,但是还是倔强着,“没关系,富贵险中求,我都是一个签了死契的奴仆,有什么情况能比这更差。”
兄弟们本来还想再劝他一下,结果就有人过来说是颜爷有事找李谦。
李谦连忙起身吆喝着,“这就过去。”然后扭头认真严肃的对自己的干兄弟们说,“我知道大家是不放心我,但是我实在是不甘心这样沉沦平庸,兄弟们都是有大志向的人,你们现在就甘心?”
汉子们当时一愣,一时间倒也没人拦住他。敢闯江湖的人,心里谁没有一个英雄儿女梦?但是梦醒时分,现实却如此破败不堪。
一声重重的叹息声,糅杂了不甘、无奈以及任命,砸向每个人的心头。
而李谦现在就像是一个勇往直前的小兽,虽说是稚嫩,但却对外界充满无限的想象和干劲。等到站在颜容芷书房前,深呼吸平稳住,整理一下仪容才敲门。
“进来吧。”
李谦毕恭毕敬的弯着腰进来,“颜爷,您唤小的有何事吩咐?”
“我认为名下的几个铺子都不适合你,你自己想个方向,我可以给你提供资金,要求是能够高于范蓑归底下的铺子月收入。”
李谦暗暗激动,攥紧拳头,指甲盖掐进肉里,用痛疼感来冷静自己,才开口问道,“颜爷,您手底下的铺子是哪几个啊?”
颜容芷笑笑,李谦倒也是能够沉住气,没有一口气应下,“粮食铺、胭脂铺和药坊。”
一听是这三种铺子,李谦马上想到,粮食铺和药坊某种程度是可以说是底牌,哪怕主子要揭竿而起,完全可以作为最关键的力量。而胭脂铺则可以打通到上流社会,以此打听贵妇圈的消息。
但这三个铺子都不好短时间内刺激消费,只能作为储备力量。
李谦在短短瞬间便是考虑到这些,还是自己拿着资金来开家铺子更有利。
想到这里便是开口,“颜爷,小的还是想单打独斗。”
“哦。那你想好去插手哪一行了吗?”
“谦斗胆问颜爷,您是将来打算干什么?”
“行极险之事。”颜容芷模棱两可的回答。
李谦心里并没有害怕,反而有些热血沸腾,浮想联翩,毕竟东邺一幅将死之样,乱世将至,凡是有抱负的男儿谁不想趁机投奔明主,建功立业呢,想到这里默默给牙行里死死抱住颜爷大腿的自己点一个赞。
李谦的脑洞开的很大,这也不怪他,毕竟眼下颜容芷的势力是粮、药、兵都有了,凡是机灵点的人来分析都会浮想联翩。
“那马匹生意您看?”李谦上来直接想为颜容芷提供马匹来源。
颜容芷一下子似笑非笑,这小子是想歪了啊,连起义需要的马匹都屁颠屁颠的给她准备好,“不行,太打眼了,引人注意。”
李谦一下子犯了难,起义不要马,那主子还需要啥啊?
颜容芷心情很好的看着李谦小伙子皱着眉头思考着,她倒是想看看他还想把手伸到哪里,看看有多大的胆子。
李谦绞尽脑汁的想着,起义需要粮,药,兵,马,还有钱和人才啊!当下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颜爷,谦去贩私盐吧。”
贩私盐,这是一个暴利的行业,官府通过盐税所获取的利润之高令人瞠目结舌,民众需求量也是高的可怕,而大海就在那搁着,天天晒着,只要有胆子过去,沙地上哪是盐,分明是一地白花花的银子。
颜容芷刚刚举起茶杯喝茶,这时候庆幸自己还没有喝一口,但是手却是痒得很,想要把这茶杯一把扔在他头上,小小青年怎么就不学点好,先是贩马,再是贩私盐,一个比一个刺激。咱就不能有点为和平事业添砖加瓦的念头吗?
李谦看着眼前身上好像源源不断的冒黑气的颜爷,吓得赶紧低下头,心里却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吗?
颜容芷头疼的揉揉额头,指望这个人来想路子恐怕是没法子了,“你组织一支商队到北蒙交易。”
李谦悄悄抬抬眼皮子,“颜爷您是想打听北蒙吗?”
颜容芷朝他点点头,“我的要求是打入北蒙贵族高层,尤其的夫人圈,一定利用中原的奢侈品撬开口子。北蒙的大动作和动向一定要打听好了。”
李谦激动的点点头,又有些难为情的说:“颜爷,这样两个月的时间就太紧了。”
“哦,时间期限是一年,营业额上要求是高于这三个铺子所有的收入。”颜容芷淡淡看向李谦,“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李谦认真的回答,“颜爷,谦从未后悔过。”
“那你从明天开始,过来跟我学习,我要亲自教会你一些东西。”
李谦欣喜若狂,低下头称偌时,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拉,这可是第一名英布哥都没有的待遇呢。
而颜容芷在他退出后,眼前出现了这片附近地区的坤舆图,由于精神力不能远离她,目前探索到的领域只有这些。但是结合一下这个时代的简陋地图,颜容芷依靠自己强大的想象力,马马虎虎的添上了其他地区。
北蒙的动作是越来越大了啊,一旦西夏被吞噬,东邺的和平马上就会被打破了。颜容芷不由得联想到原世界的历史,自然是对把整个国家的民众分成四等人的北蒙产生厌恶感。
北蒙不拿中原人当人看,她又何必给他们好脸色,还白白送给他们一个壮大的机会。
早日获取北蒙的动向,好给东邺皇室一个警醒,但是就怕这群皇室贪生怕死,百官卖国求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