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毫不犹豫的围着麦田周围开始搜寻,警惕的半弓着腰前进着,唯一的一把猎枪被死死的握在范蓑归的手里,颜容芷手里攥着一把军刀。
全身肌肉紧绷着,在这种状态下,半个小时过去了。
“...颜姐,这啥情况啊?”,范蓑归有些疲惫的耸了耸肩,右手随性的在衣服上擦擦汗,“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见过那怪物啊。”
颜容芷也有些困惑的稍微直了一下身子,按照异世界的套路来讲,这种一开始出现的怪物一般不都是初级小怪吗?而且附近应该有冒险者公会啊,探险小队之类的,总感觉画风有点不对劲啊。
颜容芷心里再慌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略一思考,目光一下子落向一条孱弱的水流,“走,顺着水流往下走。”
范蓑归一攥拳头鼓励自己一下,马上重新调整姿态,紧跟在颜容芷身后。
......
“这是什么情况?”,颜容芷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同时。范蓑归开心到原地蹦跶一下,“终于碰见活人了!”
“姐,我们要不要马上下去打招呼?还是在观察一会?”
“她说的语言我们能不能听懂啊?”
“糟了,我们穿的衣服和她的完全不一样啊!”
颜容芷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摆手,“先不要轻举妄动,把望远镜递给我。”范蓑归立刻闭紧嘴,快速往身旁随手一摸。
望远镜中底下那人的身姿更加清晰了,灰褐色带着补丁的衣裙,旁边有个圆木盆,胡乱海塞着各种衣物。再看到那熟悉的搓衣板,颜容芷下意识抽气一声,小腿微抖,条件反射般的身子一晃。范蓑归扭头看了眼颜容芷,但她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很快忽略了这事,也眯着眼观察着下边。
恰巧这时候又来了几个妇女,怀抱着衣盆,搂着搓衣板,笑语盈盈的往溪水边走去。刚开始的那人听见声,扬着笑回头打声招呼。一群莺莺燕燕就这么聚集起来,叽叽喳喳的聊天。
颜容芷眼睛微微一瞟,看到范蓑归注意力又被下面吸引过去了,这才放松的吐出一口浊气。本来在现代社会,都几乎看不到搓衣板的身影了,之前的事情就好像是搓衣板一样,跟不上时代潮流,离开了各家各户的院子。但是没想到在这里,久违的看到了搓衣板。
不过是一瞬间的不快,颜容芷很快调整过来,重新将精力投入这里。目前从她们的衣着和使用的工具来看,有的人是直接在搓衣板上搓洗衣服,而有的人则是用木棍敲打拍击衣服,没有看到天然碱和皂角的使用痕迹。
这里生产水平着实低下,颜容芷默默在心里总结吐槽一句。
然后颜容芷观察她们的衣着,歪着头琢磨,这款式,我从来没在博物馆里看到过啊。手肘一捣旁边的范蓑归,“小范同志,看出她们的衣着符合哪个朝代的潮流了吗?”
范蓑归龇牙咧嘴的瞪了颜容芷一眼,“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啊!”然后一边揉着胸口一边说:“没有,我还真没看出来,全国大大小小的博物馆我差不多去了个遍,这种服装却没见过。”
颜容芷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然后又用手肘捣了范蓑归一下,“你眼神好使,能看到她们头上戴着发簪是什么款式的吗?”
范蓑归低声怒吼着:“你又捣我!”
“喂,我这次可是下手很轻了啊!”
“...你就不能换个地方捣吗?”
“...别扯话题,麻利的,瞪大你的小眼睛看看。”(▼へ▼メ)
“小眼睛怎么了!小眼睛更能聚光聚神看的更清楚!”(╬ ̄皿 ̄)
“......” ̄へ ̄
气氛一下子冷清起来,范蓑归努力瞪大自称可以最大幅度接收反射太阳光的高精度浓缩精华小眼睛,在那里认真观察着。颜容芷有些无聊的趴在地上,听着底下欢声笑语,时不时传上来一些零碎的话语。
颜容芷下意识竖起耳朵听墙角,仔细辨别着她们的话语。不仔细听感受不到,一认真了,瞬间梦回高考,这语速,这腔调,这口齿清晰度,能和校园大喇叭在线比拼争夺最烂音质王啊。
颜容芷额头不自觉的开始冒汗了,对啊,自己好像根本没有考虑过口音交流问题。在这个异世界,不能和这个世界的居民交流,会错失多少信息渠道啊!
颜容芷莫名的开始焦躁不安,一股沉重的压力忽然显现出来,猛的一下子压垮了她的肩头。这座山,这股压力,一直就在这里,但是它就像是黑夜中隐藏的野兽,总在人不加以防备的时候,猛的突击。刚开始穿越过来,一直被颜容芷所刻意忽视的问题也纷至沓来。
为什么会穿越?穿越到底是偶然还是人为的?又为什么会遇到刚刚的怪物?如果刚刚的怪物很多的话,为什么底下的人不加以防备?那边麦田的主人是谁,为什么本来劳作的时间没有出现在田地里?还是他出现了,但是因为发现我们两个怪人所以逃走了?再或者是被那个怪物吃掉了?
......
数不清的问题如流星般,挨个重击颜容芷的大脑。
范蓑归放下望远镜,疲惫的揉了揉眼睛,扭头抱怨:“粗糙的手工制品,害我...”
“哎哎!颜姐你怎么了?魔怔了吗?”
范蓑归被吓得肩膀一耸,旁边的颜容芷双眼无神,嘴里不住的念叨,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范蓑归赶紧往颜容芷背后一个大巴掌趴下去,清脆的响声瞬间响彻林间,颜容芷疼的面部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你找死吗?”,颜容芷瞬间暴击,一个反击把范蓑归压在下面,手肘勒住范蓑归的脖子。范蓑归也是不客气,马上下嘴狠狠咬了颜容芷的小臂一口。
“谁叫你突然犯神经啊,吓了我一跳。”
颜容芷被范蓑归这么一闹,阴郁的心情倒是轻松不少,一脸嫌弃的把手臂上的口水抹到范蓑归衣服上,顺嘴问一句:“看出她们雕的什么了吗?”
范蓑归看她这么嫌弃自己,反击般的吐口唾沫以示嫌弃,“啊,簪子上有的雕的是花,有的是香草,有的雕的龙凤。话说,雕龙凤的那个是真的丑啊,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一个鸟嘴里叼着泥鳅。眼睛都看酸了,才端详出来,那刻的是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