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莱,快去叫萧逸来。”女人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神色,吩咐着那男子。
男子关切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转身飞速的离开了病房。
“若兮,你何苦这样,他不要你了,你还有我们啊。”女人拿出一手巾,擦擦眼睛,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却是被沫若兮的一句话惊住了。
“你是谁?”半睁着眼睛,沫若兮声音微弱地问道。
呆呆地看着沫若兮,恰好刚刚出去的那男子随着一医生走进。女人急忙站了起来,拉住了医生,声音里带着一丝慌张:“萧逸,你快去帮她检查下。”
萧逸点点头,走到床边,为沫若兮检查着身子。
“萧逸。”中年女人有些紧张地说着,“她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摘下听诊器,萧逸示意着她来到一边,这才说道:“吴阿姨,令嫒病情已经稳定,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可是,她,似乎忘记了一些事。”目光瞄向睡在床上的沫若兮,吴婉欣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可能这是选择性遗忘。”萧逸思索着,“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
心揪到了一起,吴婉欣目光焦灼地看着萧逸:“她什么时候会想起来?”
“什么时候恢复记忆,这个很难说,或许过一阵子就会想起,或许永远都记不起来。但是今后若碰到了让她受到刺激的事物,可能会刺激到她的情绪。”萧逸徐徐地说着,目光触及到了又将眼睛闭上的沫若兮,一丝深色闪过眼底。
看见站在床边双眉紧皱的沫若莱,萧逸走过去,手搭在了沫若莱肩上:“放心,既然醒过来了,就没事。”
“萧逸,你说她怎么这么傻?”沫若莱的眼眸里染上了一缕忧色。
门被敲响,打开门,看见站在外面的人,沫若莱眼中燃起了一片怒色,不容分说地将门外的人推到了走廊上。门没有被关严,断断续续的争吵声透过门隙传了进来。听着外面的声音,屋里的人便知道了来者是谁。
身子不适,本来是想睡一会,可是外面的争吵声让她不得安宁,这里应该是医院吧,为什么还这样的吵闹。睫毛眨动了几下,眼睛缓缓地睁开,眼睛瞄向了门的方向。
“怎么,就算失忆了,对那个人还恋恋不忘。”一个嘲讽的声音传了过来。
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白大褂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他那双魅惑的双眸紧盯着她,眼底深处流露出一丝轻蔑,薄薄的嘴唇边溢出了意味不明地笑意。这个人是谁,她不知道,但是他这样的态度让她厌恶,讨厌的情绪毫无保留地从眼眸里流露出来。见到女子这样的眼神,萧逸一愣。
“萧逸侄儿,你不是说不要她受刺激了,你就不要再说。”走到了床边,吴婉欣怜惜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忘记了也好。”
“吴阿姨,既然遗弃了二十多年,现在再找回来又有什么意思?她终究不适合这个圈子。吴阿姨,本来我不该多说什么,遗忘,本来就是一种逃避。那个人,她会一辈子都不见到?”目光投向女子,那蔑视的态度丝毫没变。
只是在对上女子的眼睛时,萧逸又一次地愣住了,这样的目光在她的眼里是从没有出现过的,他见过她几次,她一直都是怯弱胆小,躲在沫若莱的身后,不敢直视着人,而现在,她的目光严厉,一丝不耐烦的神色闪过其中,她的唇动了动,听见她说:“好吵!”
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在安静的病房里听得还是很清晰。
“若兮,你刚刚说什么?”坐在了床边,吴婉欣轻声问道,生怕声音大一些,会吓怕眼前这个易碎的娃儿。
眼睛示意着门的方向:“外面,吵。”
会意地点点头,吴婉欣站起来,走向了门口。
冷冷的一笑,萧逸看着沫若兮:“原来你并没有变,是怕见到他。”
不明所以地看着一脸怪笑的萧逸,直觉里,她讨厌这个男人。吴婉欣出去后,外面的争吵声渐渐的小了,随即安静了。懒得和这个男人计较,沫若兮闭上了眼睛。
房门打开,满脸怒色的沫若莱随着吴婉欣走了进来。
“走了?”挑眉,萧逸问道。
“恩。”沫若莱应了一声,走到了窗户边上,望着外面,目光深沉。
“真不知道你们一家人为什么视她如宝,吴阿姨,你是真的喜欢她?”探究的目光看向了吴婉欣,对一个私生女,丈夫外遇的产物,她这样的关心实在是太过于大度。
身子微微一怔,吴婉欣脸上露出了一丝愧疚,随即又恢复了正色:“萧逸,这是我的事情,她,我是将她视为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
“萧逸,我知道你不喜欢她。”透过玻璃窗,看着自己的倒影,沫若莱开口,“只是,她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对她有着偏见。”
优雅的一笑,萧逸的手插在了白大褂的口袋里,迈着步子走出,留下了一句话,“她太懦弱。”
回忆止住,望着手中的日记本,沫若莱陷入了深思。以前发生过什么,她完全记不得,只是觉得,她其实并不是沫若莱,那么她是谁,她不知道,试图想要回忆什么时,头总是如针扎般的疼痛。
住院时,从那两人的口中,她得知自己的名字,也得知自己昏迷了三天,只是他们却闭口不谈自己为何会住院。醒来的那天下午,有一个年过中旬的男子来看望她,那人是她的父亲,名沫鲁修,是a市一家广告设计公司的董事长。得知她忘掉了一切时,“这样也好。”沫鲁修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