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熙,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有些事我必须要去做。”无力地跪在滂沱大雨中,低声说着。为什么他一定要逼她说出她想要保留的秘密,为什么他不问问她的意思?他怕失去她,就要限制她的一切?
雨越下越大,慢慢迷糊了视线,忽然间雨停了,抬首望去,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失去意识之前,低低地喊了那为她撑伞之人:“哥。”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淋雨,加上之前做过了什么,啧啧,小手术也是手术,这才出院几天就这样折腾。有点高烧,但还不至于出人命。”
这个声音是那个让她讨厌的人的声音,她怎么会在这。想翻身,却是被人按住了,“不要乱动,在打点滴,手会肿的。”
听话的,沫若兮静静地躺在那儿,不在动弹。
“要去找他?恩熙那家伙发现她不见了,应该会着急吧。”
不要去。嗓子干哑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蠕动着唇,手抬起想要去抓住什么,感到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努力地让自己发出声音:“不要,去找他。”
“好,我不去。乖乖地睡一会。”
那个声音很温柔,让她的心慢慢放宽下来,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你打算怎么办?”抱着双臂站在一边的萧逸看着坐在床边轻轻地捋顺着沫若兮额前的碎发的沫若莱问道。
“你不是出国进修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你不是出去散心了?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
沉默了一会,沫若莱起身看着萧逸:“我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但是心里终究放不下,想远远地看着他们。你呢?为什么要跟着我?”
“怕你想不开。”没有任何掩饰的,萧逸淡笑着说着,“万一你要是做出了什么过激的行为,我还可以救你,然后给你洗脑,让你忘记一切,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那还真的是要谢谢你。”目光落回到了睡在那儿面色惨白的沫若兮的身上,轻叹一口气,“我以为恩熙会是个良人,可是他对她都做了什么。”
为她清洗身子的时候发现她的身上伤痕累累,四处都是淤青。在她那次清醒后他从没有见过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在报纸上发现了那则新闻后,怕她想不开,所以一直在暗中看着她。看见周恩熙走进沫家时,他忍住了向前质问他的冲动,或许真的只是一场误会。他一直静静地守候在门口,看见周恩熙面色难看地走了出来。又过了一会,看见她出来。一直跟着她,看见她失神一般地走在大街上。下雨了,也不去躲。一个人站在雨中傻笑着。不顾地上的潮湿冰凉,慢慢地跪在了地上。看不下去了,他撑伞走过去为她挡住了那片大雨。她看着他时双眼无神,只是低低地喊了一句:“哥。”便昏了过去。接住她倒下的身子,他是又气又恨。气她明明体寒,明明刚出院却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恨那人明明说过会保护她、爱她,却让她这样伤心。发现她身上的淤青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旧人回来了,新人就不要了!
“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思索着,萧逸缓缓地说着。
“不是!”声音提高,沫若莱有些愤然地说着,怕吵醒沫若兮,声音又压低,“她身上的那些伤是怎么一回事,她的高烧和他无关?你也说了,她之前,娶老婆回去是要疼她,他这算什么?婚内暴力。”
“你也知道?那你自己呢?”目光幽幽地看着即便在睡梦中眉头依然紧皱的沫若兮,萧逸说道,“他们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外人帮不了他们。她伤心难过还是因为喜欢他,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觉得还是找恩熙过来比较好。”
“我和若兮的情况不同,我和恩熙也不一样。萧逸,自从我决定娶瑶瑶后,我对你,抱歉,现在我发现似乎有一点喜欢上她了。可是,我怕她日后会因为我的身份而后悔,所以给彼此一点时间。”看着沫若兮有些干裂的唇,拿着棉棒蘸了一点水轻轻地为沫若兮擦拭着唇,听见她无意识地喃喃地喊出“恩熙”两个字时,眉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
“我知道,我也祝福你。”目色黯淡,萧逸却是做出一副无谓的样子,开怀的笑着,“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在世人眼里,男女相爱才是正常的,自古龙阳之癖就是异类。”
“萧逸。”起身,看着微笑着的萧逸,沫若莱面带愧色,“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萧逸伸手制止了沫若莱说下去,示意着睡在一边的沫若兮,“喜欢一个人很简单,不是占有,只要看着他幸福就可以。倒是你这个妹妹,你打算怎么处理,送她回去?”
“哥。”微弱的声音传来。
俯身看去,看见沫若兮眼皮轻轻眨了眨,慢慢地睁开了,唇蠕动着,声音微弱:“哥,不要回去,不要见他。我……咳咳。”
咳嗽了下,想要继续说下去,唇被沫若莱伸出的食指堵住:“不要说话,你就安心在这儿养病,哪儿也不去,哥在这儿陪你。”
唇角无力的上扬,点点头,手慢慢地抬起握住沫若莱,低声说着:“哥,我好累,当初是不是不应该再爱。”为什么她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和之前不一样了,是因为得到了她所以就无所谓了。以前他不会强迫她,可是现在他却是伤害了她。一行泪慢慢地滑出眼角,慢慢地滑落,落在了嘴里,是苦涩的。
“不要多想。”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沫若莱将沫若兮的手放回到被子里,为她盖好被子,“今后的路怎么走你要自己想好,不要总是为了男人伤害自己。”